正文 第七十二章 分我兩個 文 / 菜小小
管仲眼皮都沒抬，堅持道：「今日我們二位就是要上七樓。」
小胖子往日來過幾次，確實知道是要預約。但是今日他萬萬不能在管仲面前弱了面子，再加上他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於是也叫囂道：「對，老子就是要上七樓。」
知客躬身施禮道：「二位公子，若是去六樓的話，小的擅自做主為您打九折。」在煙雨樓這種地方，折扣十分之一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這也是知客能做的最大讓步。
管仲與小胖子互相挑釁的對視一眼，管仲轉頭對知客道：「叫你們老闆來。」
知客陪笑道：「咱們老闆一般晚上才來，現在只有掌櫃的在。」
小胖子望了望大廳裡靠窗坐著的幾個人，小眼睛一轉，把管仲拉到一邊，小聲道：「咱們打個賭，今天中午若是誰能不表露身份上了七樓，誰就算贏。」
管仲笑道：「可有什麼綵頭？」
小胖子沉吟一會，咬牙道：「誰輸了，以後見了對方都要繞道走。」
管仲輕笑道：「那何必呢，玩而已。這樣吧，誰輸了誰會賬吧。」
小胖子心道，以後還要常相見，確實沒必要鬧僵了，點頭道：「可以。」
管仲點點頭，伸手示意他先請。
小胖子嘿嘿笑道：「你可輸定了。」管仲朝他擠擠眼，也不答話。
小胖子上前對知客笑道：「這位小哥，方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其實我們是田三公子的朋友。你上去通報一聲，就說管公子和鮑公子來了。」
知客當然不希望事情鬧大，陪笑道：「原來是管公子和鮑公子，兩位稍候片刻。小二看茶。」說完趕緊上樓，生怕再橫生事端。
有青衣小帽的小二把管仲三個引到偏廳飲茶。小胖子朝管仲擠眼一笑：「看來你要輸。」
管仲皺眉道：「但願我帶的錢夠。」
小胖子得意的笑道：「願賭服輸。」
管仲笑笑不說話。
小胖子得意了一會，突然明白過來，搖頭晃腦的盯著管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管仲看見知客已經從樓上下來，笑著拍拍他的肩，輕聲道：「走，我們上去吧。」
小胖子重重點頭，跟著管仲走出偏廳。
知客向兩人行禮道：「田公子請二位上去。」說完讓出樓梯口，有小二帶領兩人上樓。兩人的隨從不能跟著上樓，自有去處。
順著富麗堂皇的樓梯道，兩人一氣爬上六樓。小胖子扶著欄杆，滿頭大汗道：「每次來都覺得自己犯賤，爬這麼高來吃飯。」
管仲笑道：「不知多少人想犯還犯不著呢。你該加強鍛煉了。」
小胖子怒哼道：「剛原諒了你，又來惹我。」說完頭也不回爬上去。管仲看著他圓圓的屁股，搖頭笑笑，也跟了上去。
等到管仲順著小二所指，進入一個間，發現小胖子站在一桌酒席邊，正與一個高瘦的青年鬥雞一樣對視著。
那高高的青年表情錯愕的盯了小胖子半晌，才譏笑道：「什麼時候鮑牙公子也開始冒充別人吃白食了?」
酒席上坐著七八個錦衣青年，有男有女，聞言笑作一團。其中一個比小胖子還胖的胖子搖了搖手中啃了一半的骨頭，嬉笑道：「那就快入席吧。這桌上菜還剩很多，夠你們吃的。」
管仲上前站到小胖子身邊，低聲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會這樣。」
小胖子朝他嘿嘿笑，先出去從別處拉過三把椅子過來，關門後遞給管仲一把，才惋惜道：「今天有人請客了，倒是便宜你了。」說完一屁股坐下。
管仲搖搖頭，也一撩長袍坐下。苦笑道：「我看未必。」他已經從小胖子的眼眸中發現一絲危險的氣息，這說明小胖子準備——發飆了。
不過管仲不打算勸架，他也很想活動一下手腳。記得有人說過，若想解氣，金枝玉葉打著才舒服。但是他不能打自己的兄弟，只能退而求其次，準備拿著些公子千金們舒服舒服。
打定主意，管仲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稍微活動活動筋骨。以防拉傷，他對今天的事情記憶猶新。打架前不做熱身是不行的。
看著小胖子被一桌人說得張口結舌，管仲知道這小子在醞釀情緒。這通常是不怎麼親自打架的人在動手前的無奈之舉——培養殺氣。只是這小子的法子蠢了點。
只聽那些挖苦越來越難聽，甚至已經上升到質疑小胖子生育能力的程度了。小胖子的胖臉已經繃得油光可鑒，紅燦燦，隨時都可能暴起傷人。管仲這才慢悠悠的伸出手，按住小胖子，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不打第一下。」說完又神遊天外去了。
桌上幾位小姐心中歎息多帥的小哥啊，怎麼會有多動症呢？
小胖子經管仲提醒，已經沸騰的大腦奇跡般的重新運轉。他指著那個大胖子，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姐偷漢子。」
大胖子臉色大變，霍然起身，怒瞪著小胖子咬牙切齒道：「你敢再說一遍？」
小胖子撇撇嘴表示不屑，輕蔑道：「你娘也偷漢子。」
大胖子衝上前，一把揪住小胖子的衣領，兩眼通紅，嘶叫道：「你…再…說…一…遍！說呀！」胖胖的拳頭舉在小胖子面前不到一寸處。
小胖子彷彿沒事人似的，反
反而怪笑道：「還都偷得一個人。」
大胖子終於出離憤怒了，拳頭擊出，打上小胖子的左臉頰。小胖子的腦袋晃晃，朝管仲投去一個得意的目光。側身一肘狠狠頂在大胖子的肚子上，大胖子悶哼一聲，軟軟的跪在地上，嘔吐起來。
坐席上那瘦高個面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場中的一切，一言不發。邊上一個紮了一頭小辮的紅衣女孩一臉輕蔑的站起來，對小胖子譏諷道：「齙牙，敢不敢跟本姑娘過幾招？」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根七尺軟鞭，舞了個鞭花，在空中打得辟啪作響。
小胖子剛想說話，那軟鞭已經朝他的面門呼嘯著飛來，小胖子只好狼狽的就地一滾，才看看躲開。他朝管仲怒吼道：「還等什麼？難道真要吃飯？」
管仲這才站起來，笑道：「說吧，都想打誰？」
小胖子起身站到管仲旁邊，低聲笑道：「老子打男的，你打女的，全部放倒，怎麼樣？」
管仲數了數場中，除了已經躺倒的大胖子，一共四女三男。苦惱道：「一樣一半行不行？」
小胖子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一樣一半？」
管仲不好意思道：「光是女的打的不過癮。分我兩個男的吧。」
無緣無故就打架，遙兒一陣納悶，但看場中形勢，由不得自己不行動了。
遙兒一聲輕歎，今天真是上了管仲的賊船了，她聲音不大：
也分我兩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