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網 第37章 災氣 文 / 常歡
石磊訂的包廂位置不但比較偏僻，而且門口還突兀地站著一個服務員，我覺得很奇怪，其他包廂也有客人，但沒有服務員守著。
進到包廂，發現這裡格調素雅，牆壁上掛著多幅山水畫，優雅別緻，在巨大水晶吊燈下，一張鋪著白色桌布的圓桌，圍坐著六個人。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富態的大胖子，笑瞇瞇的。一位是稍胖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面帶微笑，看上去非常穩重，他坐在主位。一位是年近三十的少婦，清秀嬌小，畫著淡妝，喜氣洋洋。一位是一個偏瘦的中年，眼袋很重，精神不足。第五位是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年紀最大，很嚴肅。最後一個是一個濃妝少婦，滿面笑容。六個人全都起身，那個看似沉穩的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站的最快。
石磊微笑說：「萌萌大家都認識，我就不說了。我向各位鄭重介紹我身邊的這個人，楊大師，用神奇的道術讓我避過重大事故，同時救了我未出生的兒子，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
淡妝少婦笑著走過來，說：「別胡說，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接下來，石磊向我一一介紹。淡妝少婦自然是石磊的妻子。戴眼鏡的地位最高，是江州建委副主任，在這裡可以說位高權重，平時石磊根本請不動，但這個人對我格外客氣。大胖子是房地產開發商，姓孔，長得跟孔祥熙有點像，脾氣極好，一直笑瞇瞇。精神不好的偏瘦中年是石磊公司的股東，還開了兩個不小的飯店。陰沉中年是一家監理公司老總，姓陳，對我不冷不熱，那個濃妝少婦是他的助理，她見老闆對我態度不好，也故意冷淡我，對其他人倒很熱情。
這些人對劉妍萌態度都不錯，劉妍萌對他們都差不多，唯獨對建委的薛副主任比較客氣。
石磊介紹完後，第一件事就是排座位，這裡面薛副主任地位最高，本來當仁不讓坐主位，但薛副主任卻不坐下，笑著說：「楊大師，今天的飯局是石磊為你準備的，我不能喧賓奪主，主位還是你來坐。」
我笑著推辭：「不管我有什麼其他身份，我始終是個年輕人，在場的都比我有資格坐主位。我就坐這裡吧，我和你們幾個大叔沒共同語言，我更喜歡萌萌姐這種大美女。」
劉妍萌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眾人哄笑，薛副主任也不多說，點點頭，笑著坐下。
我左面是石磊的妻子，右面是劉妍萌，石磊故意酸溜溜地說他小子有艷福，被他妻子一頓數落。
眾人落座後，石磊首先向我表示感謝，然後和劉妍萌兩個人把昨天發生的事講給眾人聽。
眾人本來知道事情大概，現在又聽石磊說起細節，越聽越驚訝。我暗中觀察，發現眾人的反應各有不同，其他人都還好，唯獨那個監理公司的陳總態度不怎麼好，時不時撇撇嘴。
陳總突然插嘴：「石總，不是我說你，這種事情還是少信為好，我勸你花錢找個私家偵探查查，說不定有人暗中調查你，然後裝神弄鬼騙你錢。」
劉妍萌馬上拉下臉，沒說什麼，但石磊的妻子突然怒視陳總，質問道：「姓陳的，你什麼意思？連我都不知道我肚子裡有孩子，小楊暗中調查就能知道？你是不是想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石磊的？是不是還想說我和別人一起騙石磊？」
陳總尷尬的說不出話，臉色無比精彩，他沒想到石磊的妻子會這麼想，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石磊連忙勸說妻子，再看陳總，眼神帶著少許敵意。陳總自知理虧，再也不敢亂說。
石磊勸完妻子，看向薛副主任，笑著說：「薛主任，沒想到您今天會來，真是太給我面子。我昨天訂好包廂才知道您要來，只能換了比較偏僻的水韻廳，早知道您賞光，我絕對不會在這種顯眼的地方。」
薛副主任微微一笑，說：「你倒有面子了，我可是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來的，幸好沒碰到熟人，不然我的面子沒嘍。」眾人一起笑起來，我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疑惑地看向劉妍萌。
劉妍萌低聲說：「最近主抓公款吃喝，風聲緊。」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門口有服務員守著，就是怕被曝光。
石磊立刻說道：「就沖薛主任賞光，我也要自罰三杯。」
薛副主任不答石磊的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看向我，溫和地問：「楊大師喜歡白酒、啤酒還是紅酒？」
我立刻明白在場的個個都是「酒精考驗」的戰士，說：「還是叫我小楊吧。今天主要是慶祝石頭哥得子，是喜事，還是不要喝深，來點啤酒就行，聽說孕婦不能聞酒味，少喝點比較好。」
薛副主任立刻點頭說：「嗯，啤酒好，今天就喝啤酒，少喝。」
胖子孔總立刻笑著說：「啤酒好，像我們這種小商人，天天喝白的太傷身。」
其他人紛紛附和，不知不覺間，薛副主任成了包廂的主人，掌握談話節奏。我對官場瞭解不是很深，但也差不多能明白，建委副主任的官職大概等同市警察局的副局長或一個縣的副縣長，建委負責本市的建築業房地產等方面，是真正的實權部門，在場的幾位老總都得跟這位薛副主任打好關係。
接下來就是服務員上酒，然後點菜，石磊拿著菜單猶豫片刻，沒有給薛副主任，而是遞到我面前，說：「楊大師，您先點菜。」
我感覺所有人都在注視自己，正要像往常一樣客氣一下，但轉念一想，點點頭，從容翻開菜單。眾人的神色不變，但氣氛有細微的變化，悄悄看向薛副主任，薛副主任依然面帶微笑，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劉妍萌暗暗點頭，我再年輕，畢竟有奇人的身份，排座的時候客氣是禮貌，如果接二連三低姿態，反而會被人看輕，現在這樣恰恰正好。
陳總一直在想怎麼打擊我，現在看到機會，卻又怕自己再被嘲諷，於是給身邊的女助理使了一個眼色。
女助理立刻心領神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楊啊，你也太不懂禮貌了，你是不是大師，我們還不知道，可你小小年紀就敢接菜單，是當薛主任不存在嗎？」
我抬起頭，微笑著回擊：「石頭哥請客，他說讓我點菜，我就點。倒是你，薛主任都沒發話，你就出來挑撥是非，到底什麼意思？」
女助理連忙向薛副主任看去，但發覺對方根本看都不看自己，心中一冷，連忙閉嘴，同時向陳總看去。
陳總卻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左手放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女助理這才放心。
她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露出淡淡的譏諷之色，故作好奇問：「楊大師，您的衣服哪兒買的？以您的身價，這一身怎麼說也是上萬吧？還有，您是開什麼車來的？不會是勞斯萊斯吧？」
陳總又給了女助理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心中惱怒，僅僅是幾個人吃頓飯，又不是參加宴會，我覺得沒必要穿正裝，更沒必要為了吃頓飯特意去買昂貴的服裝，更沒想到他們拿這個說事。
薛副主任輕咳一聲，冷冷掃了一眼陳總和女助理，說：「楊大師，您繼續點菜吧。」
陳總和女助理立刻閉緊嘴，不敢挑事，但眼睛中的得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我翻了幾頁菜單，轉過頭問石磊的妻子：「嫂子喜歡吃什麼？孕婦最大，我幫你點。」
石磊的妻子是個沒城府的女人，立刻笑著跟我商量，她還問什麼菜對孕婦好，在她眼裡，什麼規矩都不如肚子裡的胎兒重要。
我點了幾個菜後，就把菜單給了薛副主任，薛副主任只點了一個菜就給了邊上的孔總。
點完菜，大家聊起來，因為有孕婦在場，都很克制，只乾了一杯就各喝各的，劉妍萌和石磊的妻子鮮搾的果汁，陳總的女助理則正常喝酒。
還沒等菜上來，臉色一直不好的陳總陰陽怪氣發問：「楊大師，我們監理這行什麼都聽說過，有的信鬼怪，有的不信，我其實是比較信的，您給我看看，看我什麼時候倒大霉？」
石磊立刻露出不悅之色，今天是他做東，陳總針對我也等於不給他面子，更何況不是一次兩次。
我知道這人故意挑事，本來不想理會，但發現其他人都看著自己，想了想，使用氣運系統看向陳總。
只看了一眼，我就看出不妥之處，劍眉微微一皺。
胖子孔總注意到我臉上的表情變化，連忙好奇地問道：「楊大師，有什麼發現？」
我沉默不語，繼續觀察。陳總身上的財氣比劉妍萌還多一點，比石磊少。他身上沒有運氣，只有霉氣，他身上的青色怨氣足有手腕粗，如果很稀疏倒也罷了，關鍵是很濃密，可見害人很深；而灰色霉氣比怨氣還粗一圈。在霉氣附近，多了一條我第一次見到的氣運，墨黑色的災氣！這災氣明明只有針尖粗細，卻形成一種莫大的壓迫力，周圍的氣運都難以與其抗衡。霉氣僅僅是能讓人倒霉，最多重傷，還不至於危及生命，但災氣如果出現就必然會有人死亡！每逢大災大難，必有災氣！陳總的災氣非常稀疏，表面他還死不了，但肯定有人因為陳總而死。受災氣的影響，陳總的財氣和壽氣都在快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