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鬼猴(上)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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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繞著光禿禿的小山走了小半圈的樣子,忽然發現山體上出現了一條蜿蜒向上直通山頂的人工修葺的台階來。四人簡單地商量了幾句,都覺得剛才的猜測十有**是真的。這個發現,不禁讓我們四個都為之激動不已。我二話不說,當即拿著狼眼手電筒率先走上台階。三人緊緊跟在我的身後,也都上到了台階之上。
站在這條狹窄的台階上,這才感覺到這條台階坡度十分陡峭,幾乎就是在小山的山體上浮著擺放的,而且台階著腳面也很狹小,踩上去只有有半隻腳掌能夠著力。四人小心翼翼地沿著台階往上爬了一段距離,蚊子忍不住抱怨道:「真不知道這台階是給什麼人修的,恐怕沒走道頭,我的腳就先麻了!」
我揉了揉酸疼的小腿,對蚊子說道:「再堅持一會就到頂了,不吃苦中苦,哪的甜中甜?況且這有可能都不是給活人修的,你小子就對付著走吧!」話不多說,四人一路沉默,走走停停約摸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這才順著石階爬到了小山的頂端。令人奇怪的是,在我們向上攀爬的這段時間裡,四周始終都是黑漆漆的死一般沉寂,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
小山頂端上頭散落著厚厚的一層灰燼,中間有一個中空的大洞,黑森森的。用狼眼手電筒往裡頭照,強烈的光線好像被濃烈的黑暗一點點吞噬了一樣,根本就照不道底兒。從外貌來看,這地方的確非常像火山口,可讓人疑惑的是,這裡的硫磺氣味反而變得暗淡不少。沒了濃烈的硫磺氣味熏著,四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感覺輕鬆不少。
我在小山不下十幾平方米的洞口來回勘察了一遍,可是發現這個洞口根本就沒有向下的路,難不成想要進入到裡面去,就只能跳下去?蚊子看了看這個巨大的黑洞,忍不住說道:「老胡,這洞怎麼他媽這麼深?怎麼下去啊?」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對蚊子說道:「你小子小心點,當心掉下去,當場就壯烈了。」蚊子沒理會我的話,只是趴在洞口,不斷向下張望。
和陳可心簡單地商量了兩句之後,我們倆一致認為。這個小山撐死了超不過二十多米的樣子,而我們手頭上就有三條登山繩索,接起來都快超過六十米了,想要下去不是個難題。想到這裡,我和陳可心一起動手,把三條拇指粗細的登上繩索從背包裡取了出來,把一頭固定在石階上頭另一頭扔到黑洞裡頭。
我拿手用力扯了扯繩索,見繩子紋絲不動這才放心。當即決定由我一個順著繩子爬下去,蚊子和田老鼠、陳可心三人在上面接應,如果我遇見什麼危險,或者繩子不夠長了的話,我就會使勁兒晃蕩繩子和狼眼手電筒。陳可心也要和我一起下去,我沒同意。這裡頭指不定會有什麼危險,如果多一個人,遇見點什麼事兒,指定不如我一個人反應的快。
準備妥當,陳可心為了保險起見,又塞給我一隻哨子,如果狼眼手電筒忽然之間不亮了,我就可以用吹哨子的辦法,通知上面的三個人把我給拉上去。如果下面沒什麼異常,便連著吹三下哨子。一切準備就緒,我戴上一副登山手套,雙手抓住繩子,向下滑去。雖然帶著手套,可向下滑動的速度還是磨得手掌生疼。
我強忍住劇烈的疼痛,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陳可心他們的面容,飛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整個人瞬間被不見邊際的黑暗籠罩,只剩下我腰帶上掛著的狼眼手電筒發出來的一束向下的光亮。之前和他們三個在一起,即便有被黑暗壓迫的感覺,多多少少的也被沖淡不少,如今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隨著身體不斷向下滑落,一股冷冽的空氣順著袖口領口鑽進身體,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更加警惕起來。狼眼手電筒掛在腰間,也隨著我下墜的身體搖搖晃晃,除了入目一片黑暗之外,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此時,我如同墜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空間。忽然一連串細微的腳步聲在我身體的下方響動起來。
我打了個激靈,猛地雙手用力,控制住下降的身體,嘴巴裡咬緊了陳可心給我的哨子準備隨時給上邊的蚊子他們發信號,讓他們把我給拉上去。這個上頭開口的小山,就好像一直上粗下細的水桶掉過來扣在地上一般,十分的攏音。我整個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懸在半空中,聽的十分真切。剛剛那一連串細微的聲響,就好像人在走動的時候,雙腿發出來的一樣。
我屏住呼吸,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聽的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就在我馬上就要吹響哨子的同時,那串聲響卻戛然而止,四周從新歸於一片死寂。支撐我身體的雙手都有些麻木了,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見聲響忽然停止,最終還是沒有吹動哨子。不知不覺間,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白毛汗,衣服都被沁透,粘糊糊的貼在身上,說不出來的難受。
蚊子的聲音忽然從上頭傳來:「老胡,你到底兒沒呢?我們這可都翹首以待,等著你的好消息呢。」我嘴裡塞著哨子,根本就沒辦法回答蚊子的話。無奈之下,我心一橫,暗道:「******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爬他個球。」想到這裡,我已經麻木的雙手稍微一鬆動,身體就開始緩慢地向下墜落。
一路有驚無險,當我雙腳踩到地面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汗水沁透了,一陣細微的冷風拂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時間容不得我多做猶豫,我把工兵鏟子取下來,攥在手上,拿著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一圈。光影交錯之間,我已經看了個大概,我現在好像身處一處大殿之中,四周都看不到盡頭,只能看到地上落著厚厚一層灰塵的地磚。
我剛要吹動哨子,讓蚊子他們下來,只聽剛才憑空出現,有忽然消失的那一連串的聲響再度出現。我心裡打了個突,暗叫不好。猛地轉過身,拿狼眼手電筒去照。可是除了空蕩蕩的黑暗之外,我眼前根本就什麼東西都沒有。與此同時,我身旁的繩子一陣抖動,蚊子和陳可心、田老鼠三人紛紛順著繩子爬了下來。
蚊子剛一落地,就
就忍不住問道:「怎麼樣,老胡發現點什麼沒?」我對蚊子怒道:「丫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不是說好了要等我發了信號之後,你們才能下來的麼?怎麼現在就下來了?」蚊子看了我一眼,滿臉委屈地說道:「我們這不是看你連個信兒都沒有,擔心你有什麼危險麼?我說老胡,你這可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木已成舟,此時再和蚊子發脾氣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能歎了口氣對三人說道:「這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隱藏在暗處,大傢伙可要小心行事,特別是蚊子!」沒等我話說完,蚊子就表示他一定服從組織的決定,也絕對不會給組織添堵。陳可心皺了皺眉頭,問道:「老胡你發現了什麼?」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了一連串的響聲,聽著很想人在走動的時候發出來的一樣。」三人見我說的鄭重,都不由得嚴肅起來。我忽然發現,田老鼠好像一直游離在我們幾個之外幾步遠,而且從一下來,他就沒說過話。我心裡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清了清嗓子,我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你經驗多,看看這能是怎麼回事兒?」
田老鼠支支吾吾地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以前從來沒倒過這麼大的鬥。我見他回答的還算正常,一時之間也就不再去想。轉而對蚊子和陳可心擺擺手道:「這地方好像是一處冥殿,咱們看看,能不能找到墓室的入口所在。」我手持狼眼手電筒往前走了一步,卻發現,田老鼠就在狼眼手電筒的光線照到他身上的一瞬間,便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兩步,正好避開光線隱藏在黑暗之中。
我腦袋『轟』地一聲,難道說田老鼠身上的屍毒已經發作了?我不禁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奈何又不好直接詢問田老鼠,只能伺機尋找機會,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蚊子這會的注意力完全都轉移到了尋找墓室上去了,我接連給他使出了幾個眼色,他都沒看到。倒是陳可心瞧出了點門道,小聲詢問我道:「怎麼了老胡?」
我盡量保持不動聲色地回應道:「我瞧田老鼠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可能是他身上的屍毒發作了,你告訴蚊子,讓他注意點!」說話間,四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距離。一尊殘破的雕像赫然出現在四人眼前,幾個人看了一眼,都不由得吃了一驚。蚊子脫口說道:「這他媽不是那個指路的仙人麼?」
四人眼前這尊殘破不堪的雕像,一驚損壞大半,可是依稀能夠看出來大致的輪廓。這尊雕像仙風道骨,和之前我們發現的仙人指路那副壁畫當中的一模一樣。驚訝之餘,我總覺得這雕像好像缺了點什麼,可怎麼看都沒看出來。蚊子拎著工兵鏟子,氣勢洶洶地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我看這廝肯定就是青巴圖魯的爪牙,放在這兒也礙眼,我乾脆拍碎了他得了。」蚊子說罷就要開拍。
我趕緊一把拉住蚊子道:「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暴力傾向呢?怎麼說這也是古人留給咱們無產階級的財富,怎麼能咱們說拍碎了就拍碎了?你這是典型的對人民不負責任!」蚊子被我說的一愣,無奈之下,只能悻悻地收起工兵鏟子。嘟囔道:「不就一塊爛泥麼,趕明等咱回到北京之後,我捏出來一個不就得了?」
我轉過身,仔細看了殘破的雕像兩眼,忽然發現,這雕像竟然沒有雙臂!忍不住湊近了一瞧,果然雕像的肩膀處,光滑圓潤,說明這個雕像從做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雙臂。我剛要把這個發現對三人講了,忽然聽到蚊子一聲尖叫,隨即罵道:「田老鼠,你大爺的,你真他媽是老鼠咋地?咬我幹什麼?」
我和陳可心幾乎同時扭頭看去,只見田老鼠面目猙獰,正死死地咬著蚊子的胳膊不鬆口。估計這一口用力不小,蚊子疼的吃牙咧嘴,青筋爆出。任憑蚊子如何推他,他就是不肯鬆口。蚊子暴怒之下,舉起工兵鏟子,掄圓了照著田老鼠的腦袋就拍了過去。我不禁一個激靈,趕緊招呼他停手。要是真讓蚊子這一下子給拍著了,別說是田老鼠的腦袋了,就算是拇指粗細的鋼筋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砍斷。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形勢陡然變得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