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怪鼎(下)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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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用力推了兩下,可是銅鼎上頭的蓋子好像生了根一樣,絲毫未動。蚊子晃了兩下,對我說道:「老胡,不行啊,這上面還有跟大鐵鏈子呢!」我見蚊子一個人勢單力薄,我也順著銅鼎的另一個鼎足爬了上去,我拿手一摸,鼎蓋中間果然有一根粗重的大鐵鏈子,不過這鐵鏈子應該是拴著蓋子懸空的,對於我們的動作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我摸索了一遍,剛要同蚊子同時發力,卻不想我和蚊子的身體都墜在一邊,銅鼎失去平衡,慢慢向我們這邊傾倒。我心中一緊,趕緊拿手用力抓住鼎蓋子上頭的粗鐵鏈子。雖說這銅鼎算不得高,可就這麼黑咕隆咚的往下跳,也不是鬧著玩的。蚊子也趁著這麼個功夫跳上鼎蓋子上,學著我的樣子,緊緊抓牢了鐵鏈子,固定好身體平衡。
就在蚊子剛跳上鼎蓋子上的同時,銅鼎轟隆一聲傾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寺廟裡頭敲的鐘聲一般,震的我耳膜『嗡嗡』作響,蚊子扯著嗓子對我喊了好幾聲,我也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我使勁兒揉了揉耳朵,也大聲問蚊子他說的是什麼,可我們倆相互都聽不清楚對方到底在說什麼,身體蕩在半空中,來回搖晃不停。
銅鼎傾倒之後,向著側面骨碌了好幾圈,裡頭散落出無數金黃色的珠子,或大或小,整個空間裡登時重新被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燦燦光芒。我和蚊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使勁兒吞了口口水,心中暗道:「這他媽是什麼東西?還真讓蚊子蒙對了?難道這大鼎裡頭裝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哥倆隨便摸上兩顆出去,就不愁賣不上個好價錢。」
蚊子抹了一把口水道:「這回咱們可他媽算是發大發了!」我驚喜地發現,已經能夠聽清蚊子說的是什麼了,忍不住心情大好。蚊子蹲在鼎蓋子上,和我一起像蕩鞦韆一樣,在半空中來回晃蕩。現在有了這些珠子照明,連地上掉跟繡花針估計都能看清楚,蚊子再也忍耐不住,縱身一躍,肥壯的身體便輕盈地落到地面上,直起身來,直奔散落了一地的珠子摸了過去。
我心念一動,猛然想起之前巨鼎中不斷發出沉悶的敲擊聲,就好像有人被困在裡頭,不斷向外界發出求救的信號一般。見蚊子已經動身,我也跳了下來,趕緊拉住往兜裡劃拉珠子的蚊子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弄清楚情況再動手也不遲!」蚊子手裡抄著一顆珠子,對我道:「還等什麼?照我說,這就是祖師爺保佑咱們發筆橫財!」頓了一下他忽然說道:「咦,這珠子怎麼這麼軟和?」
聽蚊子這麼一說,我也心生疑惑。雖然沒有真正見過夜明珠是什麼樣子,可怎麼地也不能是軟和的呀。我俯身也從地上摸起一顆相對來說比較大的珠子拿在手裡,果然如蚊子所言,入手一片滑膩,還軟軟和和的。我們哥倆都不明所以,胡亂分析了兩句,不得要領,只能作罷。最後蚊子說道:「要我說,咱們倆誰也沒見過夜明珠究竟長個什麼樣子,就算是軟的也不一定。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多拿兩顆,即使不是夜明珠,也搭不上什麼。」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由著蚊子把衣服上的兩個兜子都裝滿了。
我擔心有什麼危險,摸了兩顆之後,就把工兵鏟子從腰間抽出來,時刻警惕著四周。一旦有危險發生,我也好一時間做出反應。蚊子摸的不亦樂乎,倆個兜子裝滿了,又往褲兜裡塞。一邊還催促我也趕緊動手,我哼哈著答應了一句,忽然聽到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心中一凜,趕緊轉身,空蕩蕩的卻什麼都沒有。
看了一眼蹲在忙乎的蚊子,我出言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摸金祖師爺給咱們定下規矩,每次進古墓做活最多只能摸一件冥器麼?」蚊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回到道:「應該是怕咱們定力不夠,心智會被財富迷失,最後只能落下個被活埋在古墓裡頭的下場。」說罷又洞起手來。
我照著蚊子的屁股踹了一腳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還只停留在理論的階段呢?要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才能走出一條陽關大道來,我看你現在就是被財富給迷失了心智!別摸了,趕緊起來,咱們出去!」蚊子揉了兩下屁股道:「關鍵時刻,你別搗亂不成麼?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蚊子把能裝珠子的地方都塞了個滿滿當當,這才起身,嬉笑著對我說道:「行了老胡,別生氣了,咱這就出去還不成麼?」
我手持工兵鏟子,走在前頭,蚊子跟在後面,地上散落的珠子散發出來的光芒愈發的明亮。我抬眼看了一下,十幾步開外,厚重的石門仍舊保持著我們剛進來的樣子,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說總算沒出什麼岔子。走了兩步,在我和蚊子的腳步聲之外,忽然又有一連串急碎的腳步聲傳來,好像有人在後頭想要追趕我們一樣。
我心裡一驚,趕緊扭頭看了一下,可是除了我們哥倆之外,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人在?蚊子和我面面相覷,心底都生氣一股子冷意,我瞪了他一眼道:「看什麼呢?還不趕緊走!」我話音剛落,洞開的石門外頭猛然鑽出來一張臉,嚇了我一跳。定睛一看,原來卻是陳可心。蚊子埋怨道:「你怎麼還神出鬼沒的?我和老胡這心臟早晚鐵定被你給嚇出點什麼毛病來不可。」
陳可心閃身進道密室中,看了我們倆一眼道:「你們都沒事兒吧?我在上面聽見這裡頭好像有人喊打喊殺的,擔心你們出意外,這才下來的。」我跟蚊子聽了都被嚇了一跳,我趕緊詢問她到底聽到了什麼動靜兒。陳可心一臉詫異地說道:「聲音非常亂,好像是有人廝殺一樣,從聲音來判斷,人數還不少。可是一會兒停,一會又恢復,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蚊子接過話說道:「你是不是幻聽了?這光我和老胡倆個活人,怎麼會有那種聲音?你沒聽錯吧。」我見一時半會也爭論不出個所以來,趕緊催促了兩人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光留方教授一個人在上面,我不放心,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兩人聽我
我這麼一說,這才紛紛跟著我朝石門方向走去。這會來說,只要能保證安全地出去這裡,才是緊要的,其餘都是扯淡。
三人相互照應著,走到石門近前,我猛然發現,這石門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堆滿了碎石,把整個退路都給封死了。三人都是疑惑不解,剛剛陳可心還從這走進來的,怎麼轉眼的功夫石門外就被封住了?人如果點背,喝點涼水都塞牙。蚊子恨的咬牙切齒道:「別他媽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如果要我知道了,我他媽把他腸子給捏出來!」
我對蚊子擺擺手,示意他別發狠鬥勇,在這裡發生的這些事情,以我的閱歷和知識都解釋不明白,在困難面前,三個人顯得十分蒼白無力,腦子都跟不上事情的發展了。蚊子拎著工兵鏟子道:「咱們有工兵鏟子,三人倒班挖,我不信就出不去了。」說罷朝著手心吐了兩口吐沫,一陣猛挖。
奈何那碎石都有足球大小,工兵鏟子根本施展不開,『叮叮噹噹』的好一會兒,也沒挖出兩塊來,倒是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陳可心皺著眉頭沉聲道:「我看好像是剛才那個通道塌方了!老胡你看,這石頭不正和高台上的一樣麼?」我撿起一塊來,只見上頭還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心中一驚,果然這是高台上的石頭。
蚊子累的直喘粗氣,一屁股坐到地上,說道:「這下好,就光把一個方教授留在外頭了,我看他十有**是自己跑了,把咱們三個扔到這裡給他老祖宗陪葬來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雖然知道方教授膽小怕事兒,可還奢望著他能在外頭施以援手,要是像蚊子說的,我們三個人一把工兵鏟子倒班挖,等我們出去了,社會主義都他媽實現了。
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道:「咱們也別灰心,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走一步算一步,不過作為一個鬥志昂揚的革命戰士,咱們可不能輕言放棄!」見蚊子沒反應,我又說道:「那你小子就想想你那些夜明珠,等回哈爾濱了,能換多少豬肉。」蚊子一聽我這麼說,果然來了精神,一伸手從兜裡掏出一顆核桃大小的珠子,遞給陳可心,讓她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夜明珠。
陳可心接過珠子,看了半天,這才說道:「我對夜明珠也只是有所耳聞,也分不清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不過我想,夜明珠斷然不會軟軟和和的。」相傳年代最近的一顆品相最好的夜明珠被老佛爺慈溪含在嘴裡陪葬用了,可是後來大軍閥孫殿英炸開她的墓葬,也沒尋到。所以我還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
我看了一眼陳可心手中的珠子,忽然發現珠子裡頭好像有顆細小的黑點,一動一動的。從我這個角度看,她手裡拿著的珠子,就如同一顆眼珠子一樣,甚是駭人。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我一把把珠子從陳可心的手裡拍落。蚊子一著急,趕忙伸手去接,嘴裡嚷嚷道:「哎,我說老胡好好的你打掉它幹什麼?」
珠子離地本來就不高,蚊子雖然反應速度很快,可還是沒有接住。珠子掉在地上滾了兩下,他又慌忙起身去撿,慌亂之中,那珠子竟然被陳可心一腳踩碎,從當間兒濺出一股子金黃色的液體,一股濃烈的腥臊味剎那間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