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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目標,帽兒山(上)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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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陳半閒幫忙置辦我們這次去帽兒山所需的裝備物資,我和蚊子都難得的清閒了起來。

    我每天都泡在學校的圖書館裡,查閱關於帽兒山和薩滿教的資料,期間又抽空把《地脈圖》重新看了幾遍。正所謂知識才是第一生產力,這次去帽兒山說不定會遭遇到什麼危險,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果但憑著一腔熱血,說不定我們哥倆還沒找到御魂珠,就嗝屁著涼了。

    和我比起來,蚊子則是輕鬆很多。賣掉了薩滿之印,我們都分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錢,這小子置辦了一身價格不菲的行頭,見天的在他們學校泡妞玩深沉。不過蚊子天生生就了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無論怎麼裝深沉,上手的女生卻寥寥無幾。

    陳半閒來找過我一次,告訴我清單上的裝備都已經用貨車運到了帽兒山,等我和蚊子到地方之後,會有人聯繫我們接收。不過我需要的黑驢蹄子卻沒弄到十隻,他逛遍了哈爾濱的所有農貿市場,也才只弄到了四隻而已,剩下的都用騾子蹄子代替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也已經送到了帽兒山。

    日子一天一天溜走,當第一片黃葉慢悠悠的從樹上飄落的時候,終於到了國慶節。

    這天下午,我和蚊子就一人背了一隻大號的登山包,搭乘公交車來到了事先約定好的防洪紀念塔集合。一臉俗不可耐的陳半閒,已經等在了一輛大巴車前,見我和蚊子到了,他神秘兮兮的掏出了兩條黝黑錚亮的物件語重心長道:「此去帽兒山,一路凶險不在話下,哥沒什麼給你們的,這兩條項鏈叫做摸金符,是我家先人留下來的,希望它們能保你倆一路平安。」

    我接過摸金符,觸感冰涼細膩,漆黑透明,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潤澤的光芒,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萜金線,帛成「透地紋」的樣式,符身攜刻有「摸金」兩個古篆字,看來不是近代之物。如果這兩條真的是貨真價實的摸金符,那絕對是可以驅邪避凶的,陳半閒此舉,等於是給我和蚊子又加了一重保險。

    蚊子一面往脖子上帶摸金符,一面大大咧咧的對陳半閒說道:「半仙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安心的等著我和老胡勝利凱旋的好消息吧!今兒我把話撂在這,多則十天半個月,少則五七六天,我們哥倆不把御魂珠給摸出來,都他媽對不起黨和人民栽培了這麼多年」

    我見蚊子越說越離譜,趕快打斷他的話道:「無論怎麼說,我還是要和半仙哥說聲謝謝,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半仙哥,如果這次我們哥倆能凱旋而歸,是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

    說話間,兩輛出租車停在了我們面前,車門打開,連男帶女的一堆下來六個人。這些人裡,除了一個看樣子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外,剩下的三男兩女,年紀跟我和蚊子都差不多,無一例外的,每個人都背了一隻裝的鼓鼓囊囊的大畫袋。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之前我來哈爾濱在火車上碰到的女孩也在其中,她也看到了我,衝我甜甜的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中年男人見了陳半閒,趕忙堆起了一臉笑意,上前兩步握住他的手道:「陳老闆,您看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呢?要是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個電話不就成了?」

    陳半閒擺出了一副要死不活的高人風範,指著我和蚊子笑道:「方老師,他們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我的兩個遠房表弟,這次跟著你們去,還請你多多照顧呀。」陳半閒說罷,又對我和蚊子說道:「這位就是xx美院的方震方教授,你們倆可別給方老師添亂。」

    聽了陳半閒的介紹,這個叫做方震的美術教授又跟我和蚊子一一握了手,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震和我們哥倆握手的時候,手掌軟綿綿的根本沒用力,而且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虛偽做作了不少,明顯就把我和蚊子當成了那種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了。

    我心中一陣陣的不快,心說這孫子真他媽勢利眼,不過他對我和蚊子的作用,充其量就是個遮人耳目的幌子,反正我和蚊子只要能順順利利的抵達帽兒山,接收完裝備物資之後就直接進山找古墓去了,也犯不上和他這種鳥人一般見識。

    大巴車已經發動,大家又不鹹不淡的寒暄了幾句,這才陸續的上了車。大巴車載著我們一行八人,很快就駛出了哈爾濱市區,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奔向了尚志市的方向。

    初秋的冷風中,高速公路兩旁儘是一望無垠的成熟莊稼,陽光下,沉甸甸,散發著金黃色的莊稼輕輕的隨風搖曳,別有一番說不出的景色來。和我們同行的這五個學生都被這樣的景色感染,紛紛從畫袋中掏出了畫板和紙筆,可是大巴車一搖一晃的,根本不能畫畫,這才作罷。

    坐在最前排的方教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樂呵呵的說道:「大家不用心急,帽兒山的風景比這裡美多了,等到了地方,有你們畫的!另外,你們都是我看重的尖子生,如果肯努力,你們都應該能夠保送到中央美校的,所以只有你們五個參加這次的采風,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咱們美院和我的一片苦心啊!」

    聽了方教授的話,五個美院的學生都激動不已,好像現在就已經定下來保送他們去中央美校了一樣,嘰嘰喳喳的和方教授說個不停。

    我和蚊子根本插不上話,也不想參與他們的事,所以都坐在了大巴車靠後的位置上。蚊子從包裡掏出兩隻鹵雞腿來,遞給我一隻道:「有聽他們吹牛逼的功夫,還他媽不如吃個雞腿來的實惠,我看要是蹦出來個殭屍,他們還能不能有心思畫畫了!哎,老胡,陳半閒給咱倆的摸金符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啊?」

    打開了鹵雞腿的包裝,咬了一大口道:「據我所知,只有摸金校尉中的元良人物,才能佩戴,而且相傳摸金符都是東漢末年,由曹操手下的一位精通風水的

    的高人,用成了氣候的穿山甲的爪子製成,善能驅邪避凶。按理說我精通《地脈圖》,也算得上了半個摸金校尉,所以咱們哥倆還是有資格佩戴的。不過摸金校尉的說道極多,比如盜墓之前要現在墓室的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還有雞鳴燈滅不摸金之說等等。」

    蚊子擺擺手道:「改革開放都這麼多年了,咱們也要與時俱進,勇於打破常規,照我看,這些繁縟節只會讓束縛住咱們手腳。你說咱們哥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鋌而走險的進了墓室,想拿幾樣東西,還得墓主人說了算,這他媽不是扯淡麼!」

    我想了想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想必當年摸金校尉的祖師爺定下這些規矩,還是有一些道理的。咱們挖墳掘墓本來就是極損陰德的事情,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蚊子對我的話不置而否,看樣子是鐵了心的要多摸幾件古玩出來。

    方教授和他的學生們聊的很歡,根本沒有要搭理我和蚊子的意思,而且從哈爾濱到帽兒山,少說也得兩個小時的車程,我乾脆抱著登山包,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等進入帽兒山之後,說不定還要多長時間不能休息,還是養足了精神最重要。

    說不清過了多久,蚊子忽然推了我一把,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我突然發現我和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車。四週一片漆黑,涼颼颼的吹著冷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所在。我激靈一下,變得睡意全無,正要開口詢問蚊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卻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我們的前方,

    我順著蚊子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去。只見無邊的黑暗中,一座形如帽子的大山巍峨聳立,山前面一條寬闊的河流旁,一大群穿著奇裝異服,臉上抹的花花綠綠的人,正舉著火把圍著一個巨大的石頭棺槨又唱又跳的蹦個不停。在他們旁邊,方教授和他的學生,全部倒在了血泊中,微弱的火光映襯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臉上凝固了的,驚恐欲絕的表情。

    我吃了一驚,只覺後背一陣陣的發冷,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到底經歷了什麼。方教授他們剛才不是還在大巴車上有說有笑的麼,怎麼這會就已經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裡?雖然我打心裡看不起方教授這樣的人,可是此時也忍不住生出一股難過來。

    就在此時,這些圍著棺槨跳舞的人中突然竄出了一隻通體雪白,面目可憎的黃皮子。只見這只黃皮子蹦到了棺槨上,斷斷續續的說道:「神……屍還魂」聽到黃皮子的話,這些人似乎更加的亢奮,他們隨手從地上抓過了一個方教授的女學生,拖到石頭棺槨前,就在她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這個女學生應該還沒死絕,此時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鮮血頓時噴射而出,全都流在了石頭棺槨上。

    我看的頭皮發麻,剛要招呼蚊子,卻發現我身邊空空如也,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見了蹤影,與此同時,那個巨大的石頭棺槨突然發出了刺耳的『嘎吱嘎吱』聲,緊接著被人從裡面推開了一條縫隙,先是伸出了一隻慘白的手臂,然後露出了一張臉。

    藉著火光,我定睛一看,這張臉不是別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馮小雨。

    可是馮小雨此時不是應該在富錦的醫院裡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她就是黃皮子嘴裡的神屍?或者說,馮小雨只是這具神屍變的?我的腦袋裡亂糟糟的一片混亂,根本沒辦法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找到合理的解釋。不過此地萬分詭異,而且我又是孤身一人,還是先逃出去再做道理。

    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剛起身要逃走,卻猛地聞到一股血腥氣味,再一看,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石頭棺槨跟前,而馮小雨那張陰氣森森的臉正飛快的咬向了我的脖子。此時她的眼睛裡,完全沒有一絲人味,有的只是嗜血和麻木。

    看著馮小雨近在眼前的利齒,我心中萬念俱灰,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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