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9.第459章 醒來之後 文 / 顏小笠
百靈和顧策白將范淺淺和顏止帶回軍營之時,迎接他們的是蘇清煙。
蘇清煙見兩人回來了,心中高興。但是當她聽到百靈說起顏止和范淺淺的情況之後,便再也高興不出來了。范淺淺還好,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顏止,她沒有想到顏止就這樣子離開了。
這幾年裡,一直都是顏止幫她照顧著她的兩個孩子,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謝謝他,也就離開了。
蘇清煙微微握住自己的心口,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堵塞得言重,她是在為顏止難受。
「顏止公子的屍身應該怎麼處理?」百靈也為顏止難受,朝著蘇清煙問道。
蘇清煙想了想,道:「先讓將士們將他移入軍帳之中好好保存吧,等淺淺醒來問過她之後再做打算。」
蘇清煙想,顏止離世的時候,只有范淺淺一個人在身邊。她是最有資格說如何處理顏止身後事的人,要知道,顏止臨終前的遺言,肯定只有范淺淺一個人知道。
百靈對此,沒有意見,只命人將顏止的屍身安放到了一個獨立的軍帳之中,隨後讓另外的人將范淺淺帶進了另一個軍帳之中,給范淺淺開了藥讓人去幫她煎煮。
沒過多久,商離和謝雲起便回來了,蘇清煙將這樣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也震驚不已。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他們兩人先離開的。」商離有些難受地揉按著自己的腦袋,十分自責地開口道。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平平安安的,誰能料到最後會是這樣的情況呢?」蘇清煙歎了一口氣,開口道。
商離點了點頭,確實沒有人能夠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若是可以提前知道,他一定會好好保護顏止的。對於顏止,他也有很多的虧欠,是他一直陪伴這慕寧和慕安,是他幫他們清楚了體內的餘毒。
「希望顏公子可以一路走好。」謝雲起也有些感慨地開口道。
……
四方城。
季凡和唐心蘭剛剛回到將軍府,便聽到有侍女前來報告。
「軍師、聖女,陛下醒了,正在書房之中大發雷霆呢。」那侍女見到季凡和唐心蘭,彷彿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撲通地跪下,開口道。
「醒了?」唐心蘭有些奇怪地道,隨後朝著季凡問道,「季老先生,不是說陛下會昏迷三天三夜麼?為什麼會提前這麼多醒過來?」
是的,那天他們進入書房,勸凌逸痕用范淺淺來威脅辰國,在被拒絕之後,他們只能將凌逸痕藥暈,最後假裝利用他的名義,用范淺淺來威脅辰國。
而那一天,范沉汐手中的茶,就是放了迷藥的。根據季凡所說,這種,迷藥可以讓凌逸痕水上三天三夜,只是沒有想到,這才兩天兩夜,他便醒過來了。
「依照陛下的體質,會提前醒過來,也屬正常。」季凡沉吟片刻道,「天女,你隨我一起去見陛下吧。」
「可以麼?陛下不會一生氣,下令將我們斬首示眾?」唐心蘭臉上帶著恐懼,她害怕凌逸痕秋後算賬,會將他們都拖出去砍了。
季凡滿是周圍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竟有說不出的慈祥感覺:「天女丫頭,你想太多了。雖然陛下會生氣,但是也不至於降罪我們。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滁國,難道不是麼?」
唐心蘭聽了,心中也有了底氣,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是呀,他們這樣做,也是為了滁國,或許這也是凌逸痕內心想要做的也未可知,若是那樣的話,估計他還會獎勵他們呢!
這樣一想,唐心蘭臉上的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喜悅。
季凡看著唐心蘭表情的忽然轉換,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他自然知道凌逸痕會生氣,也知道凌逸痕生起氣來非同小可,但是又唐心蘭抵擋他的怒火,他這個當師父的,也可以好過一些。
「我們走吧。」季凡換了一聲,便提步先行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了。
「季老先生,等等我。」唐心蘭並不知道在季凡眼裡,她只是抵擋凌逸痕怒火的人,高高興興地跟著季凡前去了。
兩人來到書房,果然看到書房之中東西丟得亂七八糟的,不少陶器瓷器都被丟在地板上,碎了一地。
凌逸痕此時正坐在書桌後,手緊緊握成拳頭,泛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走進書房的季凡和唐心蘭。
「陛下。」季凡從容地走到凌逸痕面前,淡淡地開口道。
凌逸痕臉色陰沉:「季先生,難得你還知道朕的身份!」凌逸痕言語之中滿是疏離,他醒來之後,通過其他將士瞭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便不再將季凡當作師父看待了。
季凡也知道經過這件事,他們師徒關係肯定面臨破滅的危險,沒有一個皇者能夠忍受另外一個人,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他的師父也一樣。
更何況,他還知道范淺淺是凌逸痕心中的人,也知道這些天,凌逸痕一直在努力修復和范淺淺的關係。經過了這件事,凌逸痕和范淺淺算是徹底玩完了。身為師父的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普通的徒弟都會怪他,更何況凌逸痕是一國之君,是以為皇者。
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為他始終認為,他這是在幫凌逸痕守住滁國,他沒錯。
「老臣並不認為自己錯在哪裡,老臣所做,不過是幫助陛下守住滁國罷了。難道陛下不知道自己有責任守住滁國疆土,守護滁國的百姓麼?」季凡朗聲道。
凌逸痕聞言,雖然心中大怒,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陛下……」唐心蘭怯怯地朝著凌逸痕微微行禮,隨後道:「陛下,軍師說的是,我們都是為了滁國才會這樣做的,我們不想陛下成為亡國之君,不想陛下成為滁國的千古罪人。」
季凡到底是凌逸痕的師父,凌逸痕在面對他的時候,並不敢肆意發火。但是此時他心中憤恨不平,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顯然唐心蘭就正好撞在了刀口之上。
「啪……」凌逸痕一掌拍在書桌上,看著唐心蘭,冷冷地道:「如今,朕的臣子說將朕毒暈便毒暈,做什麼事情也不用經過朕的同意。朕現在過得跟亡國之君有什麼分別?滁國皇權淪落到現在得地步,朕已經是滁國的罪人了,又何須怕再多一條?你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在你們心中,早就不把朕當做你們的陛下了吧?」
唐心蘭大驚,連忙道:「陛下,息怒,我們不敢不將你當做陛下。」
「既然你還將朕當做是你們的陛下,那很好。」凌逸痕冷笑一聲,朝著外邊道,「來人呀,唐心蘭欺君犯上。給朕將她抓起來,聽候發落。」
唐心蘭聞言,心中大驚,沒想到凌逸痕會那她來開口道:「求陛下饒了我吧,我從來沒有做過欺君犯上的事情來,請陛下明察呀。」
「沒有麼?」凌逸痕眉目之間帶著寒意,「你說你沒有,那麼朕問你,在朕的茶裡下毒,讓朕昏迷了兩天兩夜,自作紙張,利用范淺淺和顏止威脅辰國退兵,這些事情,你知情還是不知情?你是否有參與?」
「這……」唐心蘭一時語塞,她知道因為這樣的事情,將她殺了也不算冤枉,只是她不甘,這分明是好幾人一起策劃開展的,為何之後只有她一人受罰?她不甘心。
「臣妾不服,參與這些事情的,並不單單只是臣妾。陛下為什麼要單單處罰臣妾呢?」唐心蘭開口道。
凌逸痕冷冷一笑,道:「你是承認你參與了這樣的事情咯?來人,將唐心蘭拿下,關進牢房,聽候發落!」
凌逸痕一聲令下,不少侍衛蜂擁而入,很快便將唐心蘭擒住了。
「陛下……」唐心蘭嘗試著想掙脫侍衛們的禁錮,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做到,於是看著凌逸痕想要為自己求情。
但是凌逸痕卻開口阻止了她的求情。
「你放心,朕一定不會讓你就一個人受罰的,凡是參與了這件事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凌逸痕朝著唐心蘭說完,之後,朝著將唐心蘭擒住的侍衛道,「堵上嘴巴,拖下去。」
「是陛下!」那些侍衛聞言,連忙點點頭,隨後一把將唐心蘭嘴巴堵上了,隨後帶著唐心蘭離開了。
「唔……唔唔……」
唐心蘭呻吟叫喊的聲音漸漸遠處,直到聲音完全聽不到,凌逸痕才轉向季凡,道:「季老先生,有些事情,朕可以不追究,但是,以後朕的事情,也請你不要管!」
季凡聞言,知道凌逸痕肯定不會放過唐心蘭、花都和范沉汐三人的,也知道即便是他,只怕也是看在當初的師徒情分才沒有追究。
「陛下的事情,臣自然管不了。」季凡微微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道。此時的凌逸痕,已經將他當作是陌路人了,這些事,即便他想管,只怕也管不來了。他也只能在心中為唐心蘭、花都和范沉汐祈禱了,只能希望他們能夠頂住凌逸痕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