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4.第454章 威脅後退 文 / 顏小笠
幾人從仙女湖畔回到軍營之中之後,便各自去休息了。
次日,繼續拔營前進,乘勝追擊,將滁**隊逼得連戰連退。
商離本想先讓人將蘇清煙送回京城,但是蘇清煙一來想跟商離待在一起,二來擔心范淺淺的情況,想在近處一直聽到關於范淺淺情況的回報,所以才拒絕回京。商離知道蘇清煙有她的執著,最終也沒有執意讓她回去。
戰爭方面捷報頻傳,關於范淺淺的好消息也頻頻傳來。一開始,顧策白派出的暗衛回報說,凌逸痕十分擔心范淺淺,常常守在范淺淺床前,陪范淺淺說話。幾天之後,范淺淺便有了要甦醒的跡象。
又過了兩天,范淺淺終於醒了。消息傳來,蘇清煙聽到了之後,喜悅之意溢滿心頭,臉上綻放出了最真實的笑意。
隨後幾天傳來的消息,都是說范淺淺漸漸康復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內力也未曾恢復,但是只要調養十天半個月,便無大礙了。
果然,解鈴還須繫鈴人,范淺淺的心結,到底還是需要凌逸痕來解除。知道范淺淺漸漸康復了,蘇清煙十分高興,同時很慶幸他們將范淺淺送到了凌逸痕身邊,不然後果是怎麼樣的,他們根本沒法預知。
一個月之後,大辰的軍隊漸漸逼近滁國京城盛京。距離寒露還有十四天的時候,商離和謝雲起帶著軍隊來到了定河河畔的四方城外。
四方城是滁國京城盛京的最後一道防線,若是四方城淪陷,盛京便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了,估計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
四方城,將軍府。
凌逸痕坐在書房中的燈光下,痛苦地抱著頭。自從他失去了那一支不死不滅的軍隊之後,他在和辰國的對戰之中,就再也沒有勝利過。
最大的原因還是滁國的軍隊都認為,辰國的軍隊連那一支不死不滅的軍隊都可以消滅,跟何況他們呢?
再好的指揮,再優秀的作戰計劃,也不能讓一支完全沒有士氣的軍隊取得勝利。士氣低落,對戰失敗。對戰失敗,又讓士氣更加低落。就像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循環一般,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軍隊日益軍心渙散!
而商離從來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從來都是步步緊逼。
雖然不願放棄,依然還想著頑強抗爭,但是凌逸痕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輸了,輸給了商離了。
兵敗如山倒,可能很快,這天下就只有一個國家,那就是辰國了。
凌逸痕有些後悔使用那一支不死不滅的軍隊了,若是一開始他就不用那一支軍隊,此時他是不是正在和商離勢均力敵地對抗著呢?
他不甘心,多年的準備,機關算盡,最後卻換來這樣的結果,讓他如何甘心呢?
「篤篤篤」忽然,書房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吧。」凌逸痕有氣無力地朝著門外道了一聲。
門被推開了,從門外漸漸走來了四個人,他們正是季凡、唐心蘭、花都和范沉汐。其他人手中都沒有拿任何的東西,只有范淺淺手中捧著一杯茶。
「參見陛下。」四人來到凌逸痕面前,恭敬地行禮道。
凌逸痕掃了一眼四人,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四人平身,最後緩緩道:「你們來了?花都,情況如何?」
「回陛下,辰國的軍隊已經在四方城十里外集結了,只怕明天就要攻城了。而我們的軍隊……」花都開口,話說了一半,卻噤聲了。有些事情雖然是事實,大家也都知道,但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來。
季凡卻沒有那麼多顧忌,直接道:「依照現在我們的軍隊來看,若是明天辰國來犯,肯定是必敗無疑。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得到過一點點喘息,整頓的時間。陛下,滁**隊需要一點休整的時間,不然這滁國的江山就要拱手讓人了,這一點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凌逸痕不語,季凡所說的事情他自然也明白。若是有一次的勝利,有幾天的休整,滁**隊的狀態也是可以調整過來的,但是這兩樣的東西都沒有。
季凡看到凌逸痕不說話,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也不再喚他陛下,而是直接喚他的名字:「凌逸痕,你身為我的徒弟,你不應該就這樣失敗的!若是早知道你會這樣,一開始我就不會收你這樣的徒弟!」
凌逸痕知道自己的沉默惹惱了季凡,淡淡地道:「恩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慕離非步步緊逼,我軍士氣低落,我也不能扭轉這敗局呀。」
「你能!」季凡看著凌逸痕斬釘截鐵地道,「逸痕,你到底要猶豫到什麼時候?」
凌逸痕聞言,微微握緊了拳頭,隨後緩緩道:「恩師,我不會那樣做的,不會的。」
凌逸痕知道季凡想勸他做什麼,因為之前他們已經商量過了,只是他不同意,季凡別無他法,最後才選擇放棄了。不過如今已經到了滁國存亡的關鍵了,季凡會再次提出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當真不願意那樣做麼?即便國家滅亡?」季凡看著凌逸痕問道。
凌逸痕鄭重地點點頭:「即便國家滅亡也不會!」
「糊塗!」季凡大罵一聲,怒瞪著凌逸痕,有些恨鐵不成鋼。
唐心蘭聽到這裡,看著凌逸痕,幽怨地問道:「陛下,范淺淺在你的心中,當真已經佔有這麼重要的地位了麼?就連整個滁國,也沒有她那麼重要了麼?」
凌逸痕聞言,低頭不語,並沒有回答。是的,季凡的意思就是讓他用范淺淺的生命威脅商離退兵,休戰十天,以便給滁國的軍隊取得休整的時間,以便東山再起。
他並不願意這樣做,所以唐心蘭才會誤會在他心中,范淺淺的份量已經比滁國重了。其實不然,在他心裡,到底是滁國重還是范淺淺重,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一直記得商離說的話,用自己擁有的,去換那些注定不是他的東西,最後有可能一無所有。
他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漸漸修復了和范淺淺的關係,他不想再次將兩人的關係打碎。
「陛下!」唐心蘭再次嬌嗔了凌逸痕一眼。
「咳咳。」凌逸痕下意識地咳了咳,道,「不管范淺淺在我的心中居於什麼樣的地位,我都不會去利用她,傷害她的。若是我大滁的軍隊需要靠著一個弱女子來庇佑,那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什麼英雄好漢?我們要什麼英雄好漢?」季凡一掌拍在桌子上朝著凌逸痕吼道,「凌逸痕,你腦子被狗吃了是麼?跟這江山相比,那些名聲和道義值多少錢?我當真是看錯你了!」
「恩師,對不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用范淺淺去威脅慕離非的。我明天會帶領將士們殊死抵抗,以身殉城的!」凌逸痕十分堅定地道。
「啪!」季凡再次一掌拍在凌逸痕面前的桌面上,氣呼呼地道,「氣死我了,凌逸痕,我看你現在就去死好了,免得明天早上連累這些將士們。」
季凡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顯然已經是氣急了。一直端著茶水在一旁不說話的范沉汐忽然開口道:「季老先生,你不要生氣,一切有話好說嘛。陛下,你也不要將老先生的話放在心上,他也是太著急了。來喝口茶,消消氣,再好好商量。」
范沉汐上前兩步,給凌逸痕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開口道:「陛下,請喝茶。」
凌逸痕也覺得口渴了,點了點頭,端起了茶,緩緩喝了起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端起那一杯茶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杯子上,臉上有一絲的緊張一閃而過,彷彿是在擔心些什麼。
……
次日早上,謝雲起和顧策白早早便帶著軍隊來到了四方城城外,準備攻城。商離和蘇清煙則乘著戰車跟在後邊。
四方城城門緊閉,城牆之上有著不少的守城將士,他們帶著弓箭和投石機。
「這一次,只怕會是一場鏖戰,你小心些。」謝雲起朝著身旁的顧策白道。
「你也一樣。」顧策白百無聊賴地開口道。
謝雲起一笑,正要舉起戰旗讓他們身後的軍隊衝鋒陷陣,然而城牆世上卻出現了一絲的異樣。
那是一隊人登上了城樓,為首的正是季凡。那滿頭的白髮,謝雲起記得。
隨後的便是花都、唐心蘭和范沉汐。最後的,是一行黑衣侍衛,他們押著范淺淺和顏止,長刀架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這……這是要在用范淺淺和顏止來威脅他們麼?謝雲起皺起了眉頭。
「下面辰國的將帥聽著,你們辰國的人,范淺淺和顏止在我們手中!你們若是想救他們,就立即後退一百里,並且十天之內,不能前來進攻,不然的話,你們的人就要死了!我們將他們殺死之後,會丟下城樓,到時候這兩人屍骨無存,你們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季凡雙眼看著謝雲起的方向,朗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