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1.第211章 一根浮木 文 / 顏小笠
慕滄舟朝著一眾侍衛嘶吼,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你們說話呀,是不是要本宮將你們全部推出午門斬首,你們才願意回答?」慕滄舟拿過一條長鞭,狠狠抽向了其中一個侍衛。侍衛不躲不閃,直直承受了慕滄舟的這一個鞭子,並且一聲不吭。
「滄舟,停下來,好像他們有點問題。」蕭封宇看著那些侍衛沒有絲毫的動作,皺起了眉頭,開口道。
蕭封宇說完,仔細看一旁的侍衛片刻,果然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原來這些侍衛都已經被點了穴道了,不能彈動,也沒法說話了。
「滄舟,他們都被點了穴道了。」蕭封宇朝著慕滄舟道。
慕滄舟臉色變了變,終於明白了為何這些侍衛都一動不動了。出手解開其中一個人的穴道,問道:「怎麼回事?」
那侍衛撲通地跪了下來,道:「請太子殿下恕罪,今天辰王妃帶著太后娘娘從半月島上回來。辰王妃讓太后的侍衛將我等的穴道都封上了,所以我們沒有來得及將太后回來的事情稟告太子殿下。」
「廢物。」慕滄舟大怒,一腳將面前的侍衛踢飛。
那侍衛冷不防,摔了一個觔斗,滾到了一丈開外去了。然而他卻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馬上起來,繼續跪著,忍著痛道:「太子殿下請息怒。」
蕭封宇也連忙拉著慕滄舟,道:「滄舟,現在不是處置他們的時候。太后讓你過去,只怕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了,你快些去找貴妃娘娘,一起過去吧。」
慕滄舟聞言,只覺有理,朝著那些侍衛道:「回頭再收拾你們。」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
商離和慕盞緋來到慕踐律的寢殿外,只見原本看守寢殿的禁軍早已換成了太后的人了。
「參見辰王殿下,參見公主殿下。」太后的人見到商離和慕盞緋倒是十分恭敬。
「免禮。將軍,我嫂子,就是辰王妃,她在不在裡邊?」慕盞緋急急匆匆地問道。
「回公主殿下,辰王妃確實在裡邊,公主和辰王請進。」
兩人聞言,再也顧不得其他了,衝進了慕踐律的寢殿之中。
在慕踐律的床榻旁,商離和慕盞緋終於見到了蘇清煙和太后。
此時,蘇清煙已經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裳,衣裳腰身之處有些寬,胸圍之處又略顯窄小,很顯然並不是她自己的衣裳。
「煙兒。」商離顧不得太后還在場,叫了蘇清煙一聲,上前兩步,將蘇清煙拉入懷中,緊緊抱著,「你沒事,太好了。」
蘇清煙掙扎了一下,發現商離的身子還在微微地顫抖,彷彿在害怕,心中一軟,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道:「我沒有事,我能有什麼事呢?快些放開我,太后還看著呢。」
「咳咳。」太后乾咳了兩聲,隨後笑了起來,道,「你們年輕人,隨便抱吧,哀家看不到的。」
商離聞言,放開了蘇清煙,朝著太后恭敬地行禮,隨後道:「讓皇祖母見笑了。」
慕盞緋在一旁幫腔道:「皇祖母,是因為哥哥太過思念嫂子了,所以才失禮的。皇祖母該不會責罰哥哥吧?」
太后嗔了慕盞緋一眼,道:「盞丫頭,難道在你眼裡哀家是這麼小氣的人麼?」
「沒有。」慕盞緋疾口否認,「皇祖母是全天下最最慈愛的奶奶了,正是因為皇祖母是慈愛的人,所以才能看起來特別年輕,像一個大姐姐似的。」
「盡知道胡說八道。」太后開懷一笑,道,「雖然我第一次見到煙丫頭,但是我很喜歡煙丫頭。一個不會游泳的小丫頭,竟然敢只依靠一根浮木就來到半月島上,可見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人。如此招人疼的丫頭,難怪離小子想著念著。」
商離聞言,目光漸漸深邃,看向蘇清煙。
「浮木?」慕盞緋微微驚訝,看向蘇清煙道:「嫂子,這麼說來,昨晚你是抓住了水上的浮木,一路漂到半月島的?」
蘇清煙點點頭:「昨晚之所以要轉移方位,也是因為看到那裡正好有一根浮木。」
慕盞緋點點頭,隨後扶著胸口,有些後怕地道:「嫂子,你怎麼能這般冒險呢?」
蘇清煙聞言,略顯緊張地看向商離,彷彿跟他解釋,又彷彿是回答慕盞緋:「不是的,並不算冒險,我是有把握才會那樣做的。」
商離只是深深看了蘇清煙一眼,不置可否。
昨晚的事情,說不冒險是假的,大家也能看得出那是一件冒險的事情。蘇清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商離是否在生自己的氣。
慕盞緋見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怪怪的,連忙轉移話題,向著太后問道:「皇祖母,父皇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見問,回頭看向床榻上的慕踐律,眼中帶著一絲的擔憂,搖了搖頭道:「哀家也不知道,方才哀家已經傳太醫來問過了,只說是中毒昏迷,卻也說不出是什麼毒。哀家已經讓人去將慕滄舟和蕭陽蕁叫過來了,哀家倒要看一看這兩個人有什麼話說。」
太后話聲剛落,便有人來通報,說慕滄舟和蕭陽蕁來了。
「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慕滄舟和蕭陽蕁進入寢殿,見到太后之後,連忙下跪行禮。
「平身吧。」太后看著兩人,微微抬了抬手,開口道。
「母后怎麼忽然回來了,也不派人通知媳婦,媳婦也好迎接母后。」蕭陽蕁站起來之後,朝著太后笑道。
太后舉起手,一掌拍在桌子上,厲聲道:「大膽蕭貴妃,你可知罪?」
蕭陽蕁聞言,連忙跪了下來,道:「媳婦哪裡做錯了,還望母后教導。」
「蕭貴妃,最近皇宮由你主事,是也不是?」太后臉色冰冷,開口問道。雖然她不管世事了,但是大凡是一些大事,慕踐律都會寫折子,告訴她。比如辰王娶妃、比如立太子、又比如廢後。因此她知道最近皇宮諸事,正是由蕭貴妃統理。
「回母后的話,後宮確實是由媳婦暫時執掌。王姐姐因為……」蕭陽蕁開口道。
「住口,哀家不想聽其他的,哀家只想知道,皇帝病重,你為何不遣人告訴哀家?」太后厲聲道。
「這個……媳婦是怕打擾母后清修。」蕭陽蕁猶豫了片刻,找了一個借口道。
「胡說八道。」太后生氣地罵了一句,「派人前去半月湖守著,不讓任何人去找哀家,這也是怕打擾哀家清修麼?」
蕭陽蕁咬著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太后見狀,冷笑一聲,繼續道,「那哀家再問你,皇帝昏迷不醒,你們為何不下詔書遍尋良醫?不要跟哀家說你們認為太醫可以做到,太醫也說了,他們並不知道陛下所中的是什麼毒。」
「這……我……」蕭陽蕁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慕滄舟見自己的母妃被咄咄逼問,也連忙跪在了一旁。
「皇祖母,這件事你不要怪母妃,父皇昏迷不醒,也不是母妃所希望的。是我疏忽了,我馬上前去發出詔書,遍尋名醫為陛下治病療毒。」慕滄舟開口認錯道。
太后看嚮慕滄舟,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孝順,好,你來告訴我,你父皇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回皇祖母,是因為寧安寺的了塵、了空等五名大師進宮給父皇下毒,才導致了父皇的昏迷不醒。孫兒已經將了塵和了空等人打進天牢,聽候皇祖母發落了。」慕滄舟將一路上想好的說辭告訴了太后。
太后眼中帶著一絲冷意,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你去將他們提往大理寺,哀家要親自審他們。」
「是。」慕滄舟答應著,連忙站了起來。正待往外走,忽然被太后叫住了。
慕滄舟回頭,朝著太后問道:「皇祖母,還有什麼吩咐。」
太后想了想,道:「讓煙丫頭和離小子去提人,你去擬詔書,若能為皇帝解毒者,賞金萬兩。」
慕滄舟皺了皺眉頭,側頭看了一眼商離和蘇清煙,眼中帶著恨意,卻不得不答應這離開了。
蘇清煙和商離也齊齊告辭,依照吩咐前往天牢提人。商離出了寢殿之後,並沒有等蘇清煙並肩而行,而是一個人走在了前面。
蘇清煙只當商離在生她的氣,咬了咬唇,追了上去:「商離,商離,你等等我。」
商離卻沒有回頭,也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蘇清煙小跑著跟上他,拉住他的衣袖,道:「商離,昨晚的事情,確實並不算冒險,我很有把握,才會下水的。」
商離聞言,眉頭微微皺著,輕輕甩開了蘇清煙的手,繼續快步往前而去。
蘇清煙微微一驚,繼續追了商離,依然拉住他的衣袖:「商離,我知道錯了,只有這一次,好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這這一次,別生氣了,好不好?」
商離聞言,忽然頓住了,回頭將蘇清煙摟進懷中,雙手收緊,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