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第159章 浪得虛名 文 / 顏小笠
蘇清煙和商離剛剛進入了天牢,獄卒便迎了上來。
「見過辰王殿下,見過姑娘。」
商離微微頷首道:「范沉汐逃離天牢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早上並沒有什麼異常,宴會開始之後,宮裡賞下了點心酒菜。每年陛下的萬壽,宮中都會給各處賞下吃食,所以兄弟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沒想到,吃完之後,兄弟們便暈過去了。待到巡邏的人發現,范沉汐已經被人救走了。」獄卒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兩人聽了,都開始沉默。
「你覺得會是誰?」商離朝著蘇清煙問道。
蘇清煙搖搖頭,表示不確定:「慕滄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慕孤寒也有可能,甚至於慕許陽。所謂狗急跳牆,范沉汐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她找誰合作都是可能的。」
商離點點頭,他也這麼認為。
「在我們來見過范沉汐之後,還有誰來見過范沉汐?」商離朝著那獄卒問道。
那獄卒認真想了想,才道:「有一個叫阿福的,是南疆使團的傭人,來了三次。說是南疆大祭司來信,要給他的女兒幾頓好吃好喝。按照規定,這是允許的,所以我們也就讓他進去了。」
蘇清煙抿嘴,若是南疆的人,想來不會這般膽大妄為。
「我們進去看一看吧。」蘇清煙朝著商離開口道。
商離點點頭。兩人移步,走向了原本關押范沉汐的牢房。
蘇清煙檢查了牢房各處,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鎖是用鑰匙打開的,想來是獄卒暈過去之後,有人出現,從他們身上找了鑰匙。」蘇清煙正說完,忽然看到了角落的地方,竟然有一小撮灰燼。
走到角落,蹲了下來,蘇清煙仔細地看著那些灰燼片刻,最終伸手從灰燼之中,取出了小塊尚未燃盡的紙片,臉色漸漸變得沉重了起來。
商離知道蘇清煙定然是有什麼發現了,走到她的身邊,問道:「怎麼啦?可是有什麼發現?」
蘇清煙站起來,將手中的小紙片遞到商離面前道:「你看一看吧。」
商離接過紙張,仔細看了看道:「是平湖紙,這種紙,大辰用得不多,倒是滁國和尉國使用的較多。」
蘇清煙點點頭,隨後道:「方纔我看到滁國太子凌逸痕的手下給他傳的信,便是用的平湖紙。」
「你的意思是……」商離臉色也凝重了不少,若是凌逸痕牽扯進來,那事情就複雜了。
「我只是猜想,畢竟單單憑借一塊紙片,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蘇清煙低頭道。
商離點點頭,隨後道:「或許我們可以往凌逸痕住的行宮看一看。」
蘇清煙深以為然,兩人離開了天牢,便直奔凌逸痕所住的行宮,然而最終卻沒能找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兩人離開了行宮,前往城門和謝回合。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一身紫衣的謝一看到蘇清煙和商離,連忙開口問道。
蘇清煙依然將那一小片紙屑給他,道:「只有這麼一個證據了。」
謝接過紙片,嘴角抽了抽,道:「姑奶奶,你沒有騙我吧,這算哪門子證據。」
商離沒有去管謝的問話,而是道:「說一說你這邊的情況吧。」
「城門封鎖了,戒備森嚴,連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除了各府、行宮,能搜的地方都搜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要不要向皇上請旨搜查一下各府和行宮?」謝開口道。
商離搖了搖頭,若是為了這件事大肆搜查各府各宮必定會引起朝中慌亂,也會讓朝中大人們有微詞的。他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三人正說著,只見顧策白飛身而來。
「發生了什麼事?」顧策白來到蘇清煙身邊,低聲問道。
蘇清煙回頭,淡淡一笑:「你來得正好,范沉汐從天牢出逃了。你馬上讓人幫我好好看著楚王府、湘王府和滁國使團的一舉一動。我懷疑,范沉汐就是被他們三個之中的一個救走的。」
顧策白微微皺起眉頭,道:「這滁國使團怎麼摻和進來了?」
「只是猜測而已,做不得數的,興許和他們沒有關係也不一定。」蘇清煙也不希望范沉汐的逃離和凌逸痕有關,否則就和滁國使團正面衝突,對於商離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顧策白點點頭:「那我先行離開,前去傳令了。」
……
是夜,凌逸痕在坐在行宮的寢殿之中,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封一封的情報。忽然有一個身穿將軍服飾的男子飛身進了他的房間。
「參見太子殿下。」那男子十分恭敬地行禮道。
凌逸痕放下手中的紙張,點點頭,道:「如何?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男子聞言,連忙點頭道:「不負太子殿下所托,事情已經辦妥了,明天我們就能將范姑娘帶出城去了。不過……」
「不過什麼?」凌逸痕眉毛一挑,開口問道。
那男子繼續低頭道:「好像辰國的辰王和那一個姑娘,已經有所察覺了,今天他們兩人來到行宮外,查看了一番。」
凌逸痕左手輕輕敲著桌子,沉默了片刻才道:「這兩人還真是不簡單,這麼快便發現了端倪。既然如此,你們行事小心一些。可不要落下什麼蛛絲馬跡。你下去吧。」
那男子連連答應,很快便離開了。
看著那男子來去的背影,凌逸痕低聲道:「范沉汐,希望你所說的東西,值得本宮救你,不然你就死定了。」
……
次日,凌逸痕上奏慕踐律滁國皇后病重,需要回去侍疾,不願意多留,望慕踐律允許即刻啟程,返回滁國。
慕踐律收到凌逸痕的奏折之後,也不好多留,親自將凌逸痕送出了京城。並且給了滁國回了不少的禮,大箱小箱地往外運。
出了城門之後,使團漸行漸遠,不過半個時辰,再回頭已經看不到京城了。
「看來是太子殿下多慮了,辰國的辰王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的人,我們帶著他們要找的人,光明正大地出來了,他們卻絲毫不知曉。」策馬走在凌逸痕身邊的男子開口道。
凌逸痕不置可否,開口問道:「那個女子現在在哪裡?」
「在辰國皇帝回給我們的禮物的箱子中安安靜靜地躺著呢,他們就算想破頭腦,也想不到我們會利用他們的陛下將人送出來。」那男子笑道,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凌逸痕讚許地點點頭,正想接口說什麼,忽然看到在前面開路的侍衛策馬回來了。
「太子殿下,前面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凌逸痕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發現他們此時經過的是一條狹道,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泛起。
策馬向前,凌逸痕看到了黑衣人之中,還有三人駐馬站著,兩男一女。
「啊!」方才在凌逸痕身邊一臉得意的男子驚呼一聲,「竟然是辰王和那個女子,還有那個謝。」
凌逸痕策馬向前,靠近商離和蘇清煙,道:「辰王殿下、蘇姑娘、謝將軍,你們為何會在這裡,難道是來給本宮送行的?真是讓本宮意外呀。」
「你這人怎麼回事,一聲不響的,就要把范沉汐那女人帶走,我們敬你是一國太子,你卻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太不應該了!」謝還沒等蘇清煙和商離說話,便率先開口責問道。
「謝將軍,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凌逸痕並沒有生氣,只是溫和地問道。他並不知道商離等人是確定了范沉汐是他們都帶走的,還是只是猜測,於是拿話去試探他們。
蘇清煙知道凌逸痕的目的,笑道:「滁國太子殿下以為,將人藏進一個回禮的箱子,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麼?殿下是否太過自信了?」昨晚,在弒衣閣眾人的密切監視之下,終於發現了滁國使團意圖利用慕踐律的回禮將范沉汐帶走的事實,所以他們才在這裡設下了埋伏。
凌逸痕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一旁原本滿臉得意的男子,此時也皺起了眉頭來了。
「辰王是要強迫本宮將那一名女子留下麼?」凌逸痕看向商離,問道。
商離搖搖頭,淡淡地道:「太子你錯了,本王是不會強迫太子將范沉汐留下的。只是,如果太子不將那女子留下,那麼太子和貴國的使團,便都留在這裡吧。」
凌逸痕臉色一變,道:「辰王好大的口氣,辰王真的覺得我國的使團是這麼容易留下來的麼?」
蘇清煙學著凌逸痕的口氣道:「太子殿下好大的自信。太子殿下覺得,拂衣樓的全部人不能將太子殿下的使團留在這裡麼?」
凌逸痕聞言,臉色徹底變得蒼白了。拂衣樓乃天下第一殺手樓,別說是他們一個使團,就是一個軍隊,只怕也能留在這裡。最近都傳說它的主人就是慕離非,沒想到真是。
「難道你們不怕挑起兩國的戰爭麼?」凌逸痕冷眸道。
蘇清煙掩嘴一笑,「江湖的事情,可跟大辰沒有關係,我相信滁國陛下也是明理之人。再說了,滁國和辰國百餘年來相安無事,自然是有道理的。滁國若想繞過尉國攻打大辰,看來並不容易;若是想聯合尉國攻打我大辰,只怕於滁國,也沒有什麼益處。」
凌逸痕不語,他自然明白,若是聯合尉國攻打辰國,最終獲益的,只怕也只是尉國。
「辰王,可否借一步說話?」做了這麼多,凌逸痕不願意輕易便將范沉汐留下來,他想要和商離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