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4章 存心搗亂 文 / 沁溫風
403
葛雲章一見到新娘子出門,便下了馬迎了上去。
還沒近身,卻被一個嬸子擋住,打趣道:「葛公子,新娘子還沒進葛家門呢,您急什麼?先讓新娘子上轎吧。」
聞言,眾人嘩然大笑起來。
葛雲章發窘,又走過去掀開轎門讓光哥兒將柯含雪放進喜轎裡。
柯含雪聽到眾人的笑聲,臉也莫名燒了起來。
見葛雲章掀簾門,幾位嬸子一愣,想要制止葛雲章的動作卻已經遲了,因為光哥兒已經將柯含雪背到喜轎裡了。
幾位嬸子面面相覷,這不合規矩啊!
「算了,錯有錯著吧。最後還是銅鎖娘低聲說了句,其他幾人才釋然。
「雪兒姐,我知道你和姐夫一定會幸福的!」光哥兒在柯含雪耳這小聲的說了句,然後退出了喜轎外。
「光哥兒——」柯含雪鼻子發酸起來。
「姐夫,雪兒姐就交給你了!」光哥兒對葛雲章揚起燦爛的笑。
「放心!」葛雲章對他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站在門口依依不捨的柯水生等笑了笑,飛身上馬,掉頭慢慢往葛家而去。
鼓聲嗩吶聲又響了起來,村裡的人也嘻笑著跟在喜轎後面。
柯含雪偷偷掀開蓋頭一角,透過車窗看向最前面那個騎著白馬的修長身影,不由吃吃笑了起來,這不就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嗎?
葛雲章像是感應到了柯含雪的目光,回頭一看,見她眸子含笑望著自己,也含情脈脈的笑了起來。
跟著喜轎的一位嬸了順著葛雲章的目光往喜轎一看,驚呼道:「哎喲喂,新娘子還不快把簾子放下!」
柯含雪又吐了吐舌頭,趕緊將放下了簾子。
葛雲章失笑出聲,就知道她會好奇的。
葛雲章收回目光,騎著馬繼續緩緩前行。
沒有人發現,在眾人身後有兩雙又妒又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喜轎,就彷彿想要通過眼睛把喜轎灼穿,將裡面的人灼死一般。
騎馬走在最前面的葛雲章是一步三回頭,總是有意無意望向喜轎的車窗,看轎內的人有沒有看出來。
剛才雖然匆匆一瞥,卻讓他驚艷到了,以前就覺得她長得美,沒想到穿上喜服竟是這般的嫵媚……
柯含雪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坐轎子。
她怕惹來外面跟喜轎的嬸子不滿,不敢再掀開車簾,而是將蓋頭一角撩到頭上,好奇的轉著眼珠著打量著這大紅的喜轎……
只有幾百米的路,卻走了差不多兩刻鐘。
喜轎離葛家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就見聶安皓興奮的叫了起來:「新娘子接來了,新娘子接來了!奏樂!」
聶安皓邊喊邊往葛家跑去。
緊跟著葛家那頭的樂隊也動了起來,轎內的柯含雪一聽,這才知道葛雲章還請了兩支樂隊,只不過,她有些分不清這樂隊吹的是喜樂還是哀樂,因為以前村裡有人過世,吹的好像也是這種調調。
葛雲章聽到聶安皓的聲音,眉頭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眸子中閃過不悅的情緒,但是被他隱藏得很好,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他不想發火。
可是一走近,卻看到聶安皓不知恥的也穿著紅色的袍子,葛雲章的臉頓時黑了。
「誰讓你穿紅色袍子的?」葛雲章幾乎是咬著牙問的,今天到底是誰娶親?!
聶安皓還在興高采烈的喊著:「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乍一見葛雲章語氣不對,愣了下,訥訥道:「這是表哥讓我穿的,他說這是鄉下的習俗,你成親,我這個親弟弟理應穿得喜慶些,有什麼不對嗎?」
幸好太子哥哥想得周到,幫他定制了這衣服,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時,樂隊見葛雲章面色不善,以為出了什麼事,都放下了手中的樂器,不敢再吹打。
周圍的鄉親聽了聶安皓的話,眼睛齊齊往他身上看去,發現他竟然也穿著紅袍,不由的低聲竊竊私語起來:「這人是誰啊,是來跟新郎搶風頭的嗎?」
「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在別人成親的時候也穿紅袍?」
「……」
「他人呢?!」葛雲章一聽又是啞巴搞的鬼,氣得攥起了拳頭。
再看聶安皓一臉的茫然,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葛雲章就更氣了。
堂堂一個丞相公子,竟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真不知道安慶那個女人是怎麼教導她這個兒子的。
葛雲章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一掃,沒有發現啞巴的身影。
水禾村的村民基本都已經知道當初的啞巴就是太子,所以葛雲章多少能猜出他今天不會出現。
「表哥怕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就不露面了,只讓我替他把禮物交給你。」聶安皓壓低了聲音道。
葛雲章一聽到「禮物」兩個字,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什麼禮物?!」
不會是他說的那兩個女人吧?
「好像是一本書,用盒子裝的,還特意交待要你今晚看,已經放
放到你房裡去了。」聶安皓老實交待道。
轎內的柯含雪剛才一聽到這邊有人喊「新娘子來了」的時候就開始緊張起來,她將車簾輕輕掀開一條小縫往外看。
當她看到站在葛雲章馬下的那個穿著大紅袍子的少年時,顯然也愣住了,今天村裡還有別的新人成親?
可是看看葛雲章的臉色,再聽到那個男子跟葛雲章的對話,柯含雪有些迷糊了。
這少年喊葛雲章哥哥,想來是葛家的什麼親戚,可是她沒聽葛雲章提起過有什麼親戚啊?
這時,屋裡的葛氏還有聶知榮等人在院內等了好半晌,明明聽到新娘子到了,可是一直都沒見進門,不由都走了出來看究竟。
葛氏一出來就對對著喜轎的嬸子問道:「老嫂子,怎麼還不讓新娘進門啊?可別誤了拜堂的吉時才好。」
「哦,對!對!」那嬸子這才反應過來,忙請新郎下馬踢轎門。
那邊的葛雲章雖然對聶安皓穿紅袍感到很不滿,可是聽到啞巴只是送書,而不是女人,臉色總算好了些,他讓聶安皓穿紅袍不就是存心想噁心自己和柯含雪的嗎,他要真揪著這事不放而誤了拜堂的吉時,那還不稱了啞巴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