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十三章 孩子去留 文 / 玉夜
這下可好了,不僅裴姨娘失子鬧騰的厲害,連韋氏也跟著鬧騰,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了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翁遠揚本就是心煩意亂,更是左右難為……
韋氏跟著丫鬟走進來的時候,臉上倒是倒著帶著少有的和藹,更有些難得的溫和。
翁君韻不是其他的庶女,也不是年紀小要靠裝可憐過活。
自她被韋氏用計逐出府後,就更沒有討好韋氏的理由了。
所以現在她見著韋氏也就是起身淡淡行了禮:「四妹就要回門了,二娘怎有空來北苑坐坐?」
韋氏訕笑著道:「北定王府派人來傳話,王府已經選了日子,估摸著這兩天就會來下聘禮,眼看著你的婚期也要到了,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沒準備妥當的。」
「勞煩二娘惦記著君韻。」翁君韻請著韋氏落座,然後又接著道,「有琴嬤嬤和詩嬤嬤操持著,自然不會遺漏了什麼,舅母也來看過幾次,應該沒有什麼缺漏的了。」
韋氏臉上的笑容一僵,翁君韻的話看似說的輕巧、規矩,聰明人都能聽的出來,是她這個當家主母失了職。
不過韋氏的想法真的是多心了,翁君韻根本還沒想到那一層。
甚至可以說,她並不覺得韋氏該有那個義務替自己操持婚禮事宜,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就好,不然舅舅那裡第一個不同意,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嫡母。
韋氏小小的不快,很快恢復了笑容,帶著些殷切:「那個,君韻啊,二娘今天來,是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翁君韻挑著眉,帶著一些疑惑,抬著頭看著韋氏,等著她的下,順便猜著她的來意。
想來肯定是為了盛姨娘和孩子一事,韋氏用了這麼多法子都沒能把孩子落掉,也許她並不知道,其中還有她翁君韻的功勞。
只不過,現在是翁遠揚真動了心思,能不能保得住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也難說。
所以裴姨娘才會如此聰明,藉著相沖一事,先一步把孩子「流掉」,就算最後盛姨娘的孩子沒了,她也不會暴露假懷孕一事,也讓韋氏拿捏不到她的把柄。
韋氏看著翁君韻不語,輕歎一聲,十分無奈:「想必君韻這幾天也聽說府裡的事了吧。都在傳二娘這個正室嫡母容不得妾侍和庶子。但也真不是二娘的本意,盛姨娘能給你爹添個兒子,給你們姐妹幾個添個弟弟,我也是十分看好的,畢竟這麼多年,咱們宜華侯府也沒有有個男丁。可前幾天,二娘去寺廟裡上香的時候,高僧就道盛姨娘肚子裡那個孩子是冤魂來討債的,他若出生,翁家必遭禍害。旁的也不多說,你看自從她懷了孕,府裡諸事不順,就連你的小廝也在書院被嫁禍成殺人兇手,現在更是裴姨娘流了產。偏偏你爹還護的她緊,二娘也,也是逼不得已……」
翁君韻心中一笑,連茹桀的事情都拿出來說了,韋氏卻偏偏不提盛姨娘的孩子與翁寧寧的孩子相沖一事,顯然若是最後出了岔子,她還能把罪過推的一乾二淨。
如果她沒有參加寧封純和翁寧寧的婚禮,或許也能真被韋氏忽悠一番,可能還會對盛姨娘和她的孩子心生芥蒂。但現在,她卻任由韋氏一個人在那唱獨角戲,也不揭穿她。
韋氏說罷朝著道翁君韻看去,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所以有些坐如針氈。
「那二娘的意思是……」好半天,翁君韻才慢慢開了口,輕飄飄的把問題拋回給了韋氏:「不管如何,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且不論男女,畢竟是宜華侯府的孩子,他身上流著父親的血,自然也會是君韻的弟妹,父親會心疼,那是必然的。」
當初盛姨娘來求她保孩子的時候,她既然答應了,那必然是不會讓韋氏有下手的機會。
韋氏現在來找她,應該是動了些狠心思的,如果不小心著了韋氏的道,那以後再有什麼亂子,她自然是逃不過要兜著,自作自受。
這廂的韋氏面色一怔,從道翁君韻重新回到上京,就知道她是個不好對付的。
韋氏咬了咬牙,硬扯著一抹笑容道:「可,那孩子……真的是留不得……寧寧的婚事已經丟了宜華侯府的顏面,君韻的婚事可不能再出了什麼亂子,不然咱們家真的是顏面無存,在上京丟盡臉。」
翁寧寧的婚禮,她一度想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出自翁君韻的手,畢竟她有過第一次的搶婚搗亂。
可如今偏偏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橫在了中間,倒也真不好說了。
翁君韻拿起一根繡花銀針,翻轉了兩下,低眉淺笑著道:「二娘恐怕是尋錯了人,這件事君韻也做不了主,更說不上話。恐怕還要勞煩二娘去和父親、祖母商議。等君韻出嫁,那便要出嫁從夫,娘家的事,也不能多問。更何況……君韻的婚禮已無什麼顏面可言了。」
全上京都知道她是個瘸子,要嫁一個殘廢,顏面什麼早就沒了。
再說回來,等她嫁去了北定王府,冠了夫家的姓,以後就是寧翁氏;等有了孩子,孩子也姓寧,真像韋氏說的那般相沖相剋,輪也輪不到她和她的孩子,還不是翁家的孩子首當其衝!
見著始終不鬆口,韋氏也知道今日自己是不能在翁君韻這裡討要到結果了,裝著樣子,又拉扯閒聊了一些婚禮的事宜,然後才鬆開手裡已經攪成麻花的巾帕,頭也走了。
見著韋氏出了北苑,琴嬤嬤和詩嬤嬤才一同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哼,這個韋氏還是和以前一樣,從頭至尾就沒安著好心。小姐可
千萬別著了她的道,莫讓她把你當筏子使。」詩嬤嬤放下手中的點心,臉上帶著溫怒道。
翁君韻眨了眨眼睛,有些調皮地道:「呀,嬤嬤看出她來的目的了?」
詩嬤嬤沒好氣的道:「她能有什麼目的!還不是因為盛姨娘一事。她不想自己動手,怕那惡名毀了她的賢良。小姐若是被她哄的耳根一軟,就上了她的當了。回頭此事要是被傳了出去,小姐就要擔著干涉父親房裡事,苛待庶母,對庶弟妹不慈的壞名聲,加上早些年前以庶子大不敬的名義趕出府時的那些名目,小姐在上京的名聲就等於全毀了,以後還要怎麼做人,還會連帶著被夫家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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