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天玄的無奈 文 / 憫農
李天玄在濟南的龍魂醫院，於12月4日正式開張。而醫院的收治名額，早就在11月下旬就陸續拍賣出去了。
第一天，李天玄就收穫和一百多萬塊大洋的收入。而第一天十個病人全部被治癒的消息傳開後，接下來，龍魂醫院每天的十個收治名額，拍賣的價格是越來越貴。
李天玄是每天數錢數得手抽筋，連晚上做夢都會被笑醒。
他不由發出感歎，咱們國家，好像什麼都缺，可不論哪個朝代，都不缺土豪啊。
就這經濟收入，可比戰士們出生入死發戰爭財快多了！
要不是南京保衛戰開戰，李天玄估計還要沉浸在數錢的快樂裡不可自撥。
南京保衛戰的開戰，讓李天玄終於醒悟過來，自己開辦醫院的宗旨可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自己可是為了籌集軍費而作了無奈舉動。
於是，收懾了自己的心情後，李天玄的心思也跟著瑞恩和特洛克的電報，飛到南京戰場上去了。
歷史終於在李天玄的努力下，一點一點偏轉了原來的軌道。原本於12月1日就開戰的南京保衛戰，終於拖到12月8日才打響。
李天玄知道，經過淞滬會戰的血拼，許多軍閥，包括老蔣的民國政府，都已經傷了筋骨了。
在見識到了鬼子的猛烈炮火後，很多人的腦海中都有了怯戰和保存實力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丟盔棄甲一下子逃那麼遠。
要知道，在原來的時空，有鬼子的軍艦炮擊和飛機的轟炸，一下子逃那麼遠，還有點借口。
可在李天玄已經用大天使打跑了鬼了的軍艦，用上海特遣隊嚇住了鬼子大部分的飛機後，還這麼一路丟盔棄甲地逃，就太不應該了。
看來，中國抗戰戰場的屢次失利，還真不是有些人鼓吹的戰鬥力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各路軍閥的抗戰態度問題。
大家都想打順風仗，撈戰功。可大家都不敢打硬仗，怕折損了手裡的兵力，失去了自己的政治資本。
甚至，還互相下黑手，想讓鬼子的軍隊消滅自己的政敵。這樣的狀況下，這仗要能打贏那就真是奇跡了。
不管怎麼說，南京的防禦體系再完善，如果讓心思不在抗戰的軍隊來防守，那都是白搭。
李天玄擔心，南京的外圍防禦陣線，又會像歷史的那樣，被短短幾天就給日軍突破。
那樣的話，南京的防禦就更漏洞百出了。他安排的那幾步棋，還能走通嗎？
南京的外圍陣地被突破後，就只能寄希望於城市攻防戰了。
可是，按照歷史的軌跡，還沒等城破，各路軍官們就已經開始亡命奔逃了。只剩下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士兵，隨著南京城內的無辜百姓，被寫成三十萬這個冰冷的數字裡，出現在教科書上。
李天玄認為，以當時南京城的繁華程度，而且在沒有組織民眾疏散的情況下。三十萬恐怕還只是一個有確切記錄的數字。
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冤魂，沒有被統計進這個冰冷的數字。他們，或許永遠只能化為歷史的迷霧，飄蕩在南京的天空了。
早在一個多月前，李天玄就派遣瑞恩前往南京。為的可不僅僅是在鬼子殺到南京時，多消滅幾個日本士兵。
為了讓南京大屠殺發生時，那個冰冷的數字能少上那麼一些冤魂，李天玄讓瑞恩到達南京後，即開始暗地裡散步謠言，訴說著鬼子的凶狠和國民政府的戰略撤退計劃。
瑞恩帶去的宣傳資料，將小鬼子歷次在中國製造的屠殺和那一個個萬人坑的故事，講得有聲有色。
不少人開始改變主意，提早撤出了南京城。
雖然李天玄有了一定的後手，有可能在南京城破時，用另一些手段來阻止南京大屠殺的發生。
但他真的沒有把握自己能成功。淞滬會戰、太原會戰，他也做出了不少努力，可歷史的腳步，好像並沒有慢上多少。
如果李天玄的那些後手一旦失敗，那麼南京大屠殺這個悲慘的結局，很可能照樣會毫不留情地發生。
就算他成功了，日本人沒有進行那麼大規模的大屠殺。但就像歷次戰爭一樣，那些小規模的屠殺，是無可避免的。
而南京的民眾，就算留在南京，僥倖活了下來，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做個日本的奴隸，用自己的順從和勞力，為小日本的侵華戰爭添磚加瓦！
瑞恩雖然早就給國民政府的高層提出了不少建議，譬如在南京外圍戰略要地進行狙擊，譬如在戰前就組織民眾的撤離。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南京也不是山東，不是濟南，更不是明月城，李天玄的建議，其實不是老蔣沒想到，也不是國民政府那些高層都是飯桶。
只是，想到歸想到，提議也不少。但所有的這些，最後都受制於政治的需要，被無情的否定了。
也許，在國民政府那些高層政要的眼裡，死上區區那麼幾十萬的老百姓，真的無所謂。
淞滬會戰結束的撤退時，上海花園口的決堤方案，還不就是在這種思想作祟下作出來的。
結果，鬼子沒淹死幾個，倒是淹死了大量的無辜百姓。
立場的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必然不同。
李天玄出身於小老百姓，世代為農的背景下，自然特別關心那些和自己祖祖輩輩
輩一樣的農民和老百姓。
可國民政府本身就建立在大資本家和軍閥的基礎上，他們代表的必然是資本家和軍閥的利益，指望他們能替老百姓考慮，那真是太天真了。
就像老蔣也是真心抗日，可他的抗日，不是為老百姓抗日，他是為了他的統治地位在抗日！
當很多事無能為力的時候，那最好的就是去做另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不是冷眼旁觀，或是整日以淚洗面，活在指責別人的空談裡妄言裡以度日。
在走高層改變歷史的路走不通後，李天玄只能靠自己手上的力量，盡量和去多救一些人。
李天玄派遣的三個團，雖然有把握在南京來一場振奮國人的城市攻防戰，用巷戰磨掉小鬼子的氣焰。
可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小鬼子不敢屠城或是無力屠城的基礎上。
不然，戰後的損失，都會算在龍魂的頭上，算在他李天玄的頭上。到時，有了功勞，那是別人的。有了過錯，他李天玄就成了最好的政治犧牲品和替罪羊。
南京不是斯大林格勒，地處南方水位高，使得他沒有辦法使用地道戰來攻防。它的建築也不能承受來自空中，尤其是來自江上的巨炮轟擊。
而不多的還未規劃完全的防禦建築，也基本是些豆腐渣工程。大量木製的房屋，更是最好的引燃物。
南京也不是上海，沒有了大片租借的外交障礙，日本人沿長江上溯至南京的軍艦上的重炮上的重型炮彈很可能就毫不留情的傾瀉下來。
雖然目前鬼子好像被李天玄之前的攻擊手段嚇住了，但誰知道這是不是小鬼子的陰謀呢？
要是小鬼子摸準了李天玄的實力，拼著損失幾艘軍艦和一部分飛機，硬是想用南京大屠殺來達到威逼中國投降的目的，那到時李天玄可就慘了。
他不怕正面和小鬼子開干，可他怕沒有開化的國人和那些政治販子們的輿論啊！
要是龍魂的名聲被抹黑了，以後的抗戰可就更難了。
南京的民眾也不是接受了國家和民族思想武裝的，有著嚴密的基層組織甚至被槍口直接對著的蘇聯人。
清朝政府進行的非常徹底的愚民思想教育，以及近百年來的城關變換大王旗遊戲，使得他們大多數人認為只要是當順民，就能使得新主子開恩，賜給他們一個擁有一片屋簷的奴隸身份。
他們不知道，凶殘的小鬼子的野心有多麼大。他們也不知道這場悲劇的結局最終會是什麼，那個結局已經被他們一廂情願地阿q化了。
南京城內的軍官們不少已經打起了明哲保身，東山再起的算盤。而高級軍官們就像一個個政治賭徒一樣，一水的倒向了做空的一方。
南京城內留下來的士兵，也基本上是淞滬戰場上退下來的敗兵。他們已經疲憊不堪了。
那麼多的同胞手足，一個個地倒在自己面前，一個個傷兵在缺乏救治的情況下，哀號著慢慢死去。
許多人的心靈已經麻木了，他們也是人，許多更是剛上戰場的新兵。在殘酷的現實刺激下，他們大都已經失卻了為國捐軀的勇氣。
沒有了戰鬥的銳氣，他們是打不起比拚意志的巷戰的。單靠李天玄這幾千個士兵，再厲害，也拼不過鬼子二十多萬的重兵。
如果李天玄發起了城市巷戰，最後卻又沒有能力守住這座國都。那麼，最後，南京大屠殺的罪名，很可能會成為那些高層的政治梟雄們編織成刺激鬼子惱羞成怒的最好解釋。
李天玄自己倒沒什麼，他不太看重這些。有著強大的魔法實力，再加上有埃拉西亞招募來的精兵強將，他相信，抗戰勝利後，還沒有幾個人敢對他怎麼樣！
可他不能讓他手下的將士在流血之後，還要再流淚，還要陪他一起背上千夫指的冤名。
這，是李天玄的無奈。也是整個中華民族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