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這只是開始 文 / 款多糖
李微然痛苦的叫喊聲迴盪在大堂。
穆曉曉卻充耳不聞,腦海裡迴盪著李悠然說過的話。
——這只是開始。
那,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外面的侍衛聞聲,拔刀衝進來。
幾十雙眼睛看到李微然面露難色捂著流血的手臂倒在血泊中,穆曉曉站在不遠處。
李悠然像個沒事人,照常唸經禮佛。
第一次經歷勾心鬥角的穆曉曉甚是慌張,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大家圍著李微然說什麼她都聽不見。直到一隻手指向她。
「是她!」李微然袒護真兇,違心指證穆曉曉。
侍衛長面露凶相,抽刀抵在穆曉曉身側,「太子妃,可有話說。」
她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不是我!掀了掀嘴皮子,話到喉嚨口又嚥了回去。不對!這些侍衛有問題。
他們眼神透著殺氣,這根本就是要置她於死地。
穆曉曉掀掀嘴皮子,剛想說話。
一旁的李悠然搶佔先機,「她想殺了家姐。」樣子與往日沒有絲毫的不同。
你撒謊!!!穆曉曉心有不甘。
「太子妃,可有話說?」侍衛長向前一步,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刀從身側架到了脖子上。
穆曉曉不自覺抬高頭。
抬眸,佛祖微笑俯視眾生,和藹可親。
力量一點一點回到身體裡,她的聲音很輕,卻迴盪在整個房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做的壞事,佛祖都知道。」她的眼神凌厲,在場所有人毛骨索然。被一座座佛像看著,心虛不已……
「穆曉曉,你惡人新告狀。」其他人都因為穆曉曉的話有所遲疑。心中憤慨的李微然捂著受傷的手臂喋喋不休,「給我殺了她!」
還在遲疑的侍衛長聽到命令,緩緩舉起刀。
四周滿滿的佛像四面相對,似乎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滴汗從他的額頭滑落。
敲著木魚的李悠然,睜開雙眼,在大門口看到了一道身影。輕歎一口氣,穆曉曉命不該絕。
「都住手。」腳步虛無的薄澤玉及時趕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早上醒來後,他就覺得四肢乏力,估計是被人下了藥,又看到穆曉曉不在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幸好他從小和薄情王爺的兒子一起沐浴草藥,身體抗毒性比一般人強,才勉強走到這裡。
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對穆曉曉不利。
「參見太子。」在場喧鬧的眾人紛紛下跪,被穆曉曉盯著的李悠然依然風輕雲淡,混在人群中請安,完全置身事外,一無所知的樣子。
穆曉曉感覺身上多了一股重力,毛楞還的薄澤玉抵在她頭頂,大氣吁吁,「你沒事吧。」
她搖頭,反過來扶著薄澤玉,馬上低下頭一言不發,好想離開這裡。
得到支撐力的薄澤玉踢開侍衛長的刀,厲聲嚴問,「是誰給你的權利,敢拿刀對著太子妃?」
「太子明鑒。」侍衛長把頭更加往下低,「太后有旨,侵擾祈福之人當場誅殺。」
誅殺?穆曉曉微微抖了抖,難道早上太后對她和善是假的,要她的命才是真的。
為什麼大家都要欺騙她。
李悠然看起來與世無爭,手段最為毒辣。
面對胞姐都可以狠下毒手,剛剛的一幕慢鏡頭回放,在穆曉曉腦海中一遍一遍的播放。
憤怒的薄澤玉感受到她的顫抖,側過頭看她。
穆曉曉的臉色慘白,雙手握拳。
他勘察現場,義正言辭:「這裡桌椅凌亂,有打鬥的痕跡。」他的話讓受傷流血不止的李微然的臉色驟變,「如果要殺,那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侍衛長忽覺難做,其實太后的原話是,不管用什麼理由都要把太子妃就地正法,並沒有說要李姐小姐陪葬。
「太子……」有傷在身的李微然委屈的想要解釋些什麼,卻被一直置身事外的李悠然擋下,「這都是誤會,家姐不小心弄傷了自己。有勞各位。」
「如此甚好。」侍衛長找到台階就順著往下爬。
薄澤玉下令,「清晨已過,早告結束。都散了。」
手一揮,部分人都離開。
「我們也走。」他低下頭和穆曉曉說,還用手晃了一下手臂引起她的注意。
「嗯。」反應過來的穆曉曉扶著他往外。
走遠了,受傷的李微然將怒火發洩在李悠然身上,「你怎麼能放她走?」
李悠然眼神空洞,聲音細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眼神怔怔看向前方,「太子決意要保她。」做再多也沒有用。
其實李微然心裡也清楚,可是錯過了這次,下次要殺她就更難了。
「別想了。」李悠然邁開步子往前走,「還是想想怎麼和太后說吧。」
她們都輕敵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迎著晨光走,光影為一高一矮的兩人鍍上一層光。
薄澤玉忍者睡意,更有力的說,「你在我身邊就好。」我會保護你。
穆曉曉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毫無回應。
薄澤玉以為她被嚇到了,一路上便不再和她說話。
其實穆曉曉不是沒有良心,太子對她的好,她都知道,也很感謝。可是,她本不需要遭遇這些。沒有遇到你,我一定會更好。
李悠然假裝對一切都不在意。她又何嘗不是,假裝善良。
糾纏到現在,誰欠誰,早就分不清了。
回到寢室,薄澤玉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穆曉曉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是被人下了藥,內心多少有些愧疚。
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沒有吃早飯,這麼想著,穆曉曉打算去給他找點東西吃,身子剛剛坐起來,手就被拉住。
穆曉曉順著力量原點看過去,太子靜謐的閉著眼睛,手卻牢牢抓住她。
薄唇微啟,「你哪裡也不要去。」
穆曉曉停頓了一下,坐回了遠處。
垂下眼簾,看著緊握的雙手,
心裡一半甜蜜一邊苦澀。你若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在一起看日出日落,看細水長流那該有多好。可惜,我們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