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在鄉間一夜 文 / 正華
黑夜的迷途，危險到處都會存在，無可避免，誰都會懷疑誰？誰都會猜忌誰？
「嘿，太黑了，你把燈打開！」董豪對那男的說，男的照辦，董豪這還是頭一次體驗到指揮人的快感。
當初在小縣城的時候，說得好聽一點那也是當過教官的人，但是誰都知道是003的替身，還不是傀儡一個，但是現在，小兵還是小兵，但是可以指揮人嘛。
「你叫啥名？」董豪問他，男的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說：「胡森特。」之後又問那女的，「那你呢？大聲點。」
「舒，舒淼。」
「靠，我說咋就這麼熟悉呢，原來還真是熟人，活見鬼了，哈哈哈……」董豪還說活見鬼人家，他自己的樣子才是一個鬼，兩人都默契把他劃為鬼的範疇。
舒淼，胡森特，當然見過，當初在「新獸訓練營」的時候，董豪還親手抓了蘇小詠和他們，當時他們都是蘇小詠找來掩飾身份的幫手，現在可好，再次遇見了。
「到底還有多遠，怎他媽的越走越偏？」董豪覺得不對勁兒。
胡森特解釋道：「你知道的，這裡荒山野嶺，能有的只是一些民間醫生，還有十多分鐘的車程，快了，快了。」董豪聽見最後幾個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胡森特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是舒淼察覺到了，這是剛才他們玩車震的時候胡森特說的。她知道這是漢字語言的魅力，相同的詞放在不同的環境，用不同的口吻說出來，表達的意思千差萬別。
「那些鄉土醫生，能行嗎？她中的可是蛇毒。」
「高手在民間，試試唄。」
嗤……
十分鐘後，車子急剎在一個小房子門前，天都黑了好久但是沒有電燈，甚至連光絲兒都看不見，董豪還以為沒有人，叫胡森特上去敲門。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很急，不久之後出來一個老頭子，戴著眼鏡披著大外衣，手電筒照在董豪的眼睛珠子上，看見董豪臉上已經風乾的血跡，打了一個寒顫，差點沒站穩。
但他好歹也是一個醫生來的，死人活人見得多了，這點心裡素質還是有的，證明他是一個醫生的就是門口前的那個牌匾：x鎮衛生站。
「什麼破地方，比我老家還要寒酸。」董豪心裡這麼想著，順著手電筒光就走了過去，他看著手電筒的光，也不躲避，老傢伙很奇怪的眼神。
胡森特和舒淼抱成一團站在後面，隨時都準備逃。
「老先生，您給看看，她中了蛇毒。」董豪說著就抱著馬克希過去很有禮貌地說話，老先生東瞅瞅西瞧瞧，硬是把董豪的全身給看了個遍。
「先生，她才是病人，不能再耽誤了。」董豪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擔心馬克希，或許是內心的一種衝動。
老頭子衝他一笑，「你也病的不輕。快放進來吧。」
董豪這就沒有招呼舒淼和胡森特兩人了，進屋之後聽見外面馬達發動的聲音，他們兩個逃了，走的時候車燈都忘記開了，這鬼地方真嚇人，發誓再也不來。
董豪在一旁看著搭不上手，倒是覺得這老頭子像是那麼一回事，望聞問切，像是中醫來的。
「你對她這麼好，她是你的什麼？女朋友還是情人？」看老頭子開口說話，但是手裡的活兒沒落下，開始給馬克希針灸。
這些招數雖然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以為挺厲害的，但是現在親眼看見，比電視上面看到的恐怖多了。
「你問的這些，跟你看病有關係麼？在你看來，女朋友和情人之間有什麼區別？」董豪覺得這老頭倒還是挺進步的，女朋友和情人的概念都有。
老頭子動作慢吞吞的，董豪真心害怕他會走神，一個不小心就把馬克希給扎殘廢，那以後就不好玩了。
「你想知道兩者的區別？」
「想，還請賜教。」董豪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但是心裡卻不是這樣的，他害怕，害怕後面會有人追上來，害怕自己的不及時通知，然後獵虎就被救走，害怕馬克希醒不過來。
老頭子又賣關子：「你是年輕人，想知道，多找幾個女人試試就知道了，誰是女朋友，誰是情人？」
董豪悶不做聲，知道愛自己的是女朋友，自己愛的人是情人。
「我只是好奇，她一個人類，怎麼會一匹狼呆在一起，額，呵呵……」老頭子話倒是挺多的，董豪心本來就不平靜，這時候還來了一個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董豪假裝故意問他：「老先生，您說的狼？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我……」老頭子頭髮花白，但卻不是一個正經的人，推了推眼鏡說：「你不就是一匹狼？」
董豪的神經被徹底繃緊了，知道這傢伙不是一般人，拳頭都捏緊了，後悔把馬克希交給他，但是老頭子臉色一變，說他是狼的時候一本正經，之後笑嘻嘻地說：「色狼，對不？」
色狼？董豪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壞人。
這一夜，董豪都沒法睡了，誰是狼？誰是色狼？誰老不正經？這個時候已經很明顯了，董豪注視著老頭子的一舉一動，不讓他對馬克希有絲毫的侵犯。
可是下了的決心，很難去完成，他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有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他，是馬克希，當然不會是老頭子。
「哎，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董豪趕緊上前去，撲在馬克希的床頭邊，發現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毫無疑問這是老頭子的床，那，昨晚老頭誰那兒的？
馬克希虛弱地看著電話，她整個人都是黑的，只有笑的時候露出白白的牙齒，「我怎麼了？好疼，好餓。」
疼？怎麼會疼呢？董豪問她哪裡疼，馬克希就說：「下面疼。」
本來看著她醒過來這是一件高興的事，他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同時還很感謝老頭子的高超手法，但是當馬克希說「下面疼」的時候，董豪他想歪了，臉色馬上一陰沉。
「草，他對你怎麼了，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我去殺了他。」董豪這一次下了很大的決心，樣子極其可怕，站起來的時候還好馬克希拉住了他的手：「你幹嘛？我說的是腳下面疼啊！」
哎呀嘛，你的中文還是太爛，得好好補補啊，說一句話你就不能說清楚嗎？董豪哭笑不得，差點就做了傻事，這時候老頭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這裡的醫療條件太差，她的病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想要痊癒，還的去醫院治療，所以……」老頭子手裡端著一碗湯，熱氣騰騰的，香味撲鼻而來。
董豪對熱食物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剛才馬克希說她餓了，所以董豪就明白，不需要誰的教唆，直勾勾看著他的碗裡，老頭子也明白了。
「哎，這個不行，這是我老人家的早餐，你可不能打人家的注意。」老頭子說著轉身就要走，董豪才不會管什麼老人家不老人家的，傷者第一，過去就搶來遞給馬克希。
哇，這不僅是一碗美味的湯，裡面還有肉。
董豪一邊餵給馬克希吃，一邊給老頭子說話：「老人家，你這麼一大把的年紀，可不能吃這味道濃的，您是醫生，這養生之道哇，您還得多跟我學學。」
學什麼學，人家老頭子都要哭鼻子了。
吃完之後馬克希的臉色都變得好看了，原先的黑色皮膚都變得煞白，這時候恢復了黑色，這才正常嘛，董豪也跟著高興。
「老頭兒，您，這是什麼湯？還有剩的麼？要不也給我整碗。」馬克希吃完後，董豪還不忘打趣，但是老頭陰著臉說：「蛇肉湯啊，大補呢。」
董豪這都驚呆了，又著老頭的道了，「你怎麼可以給她喝蛇肉湯啊，她明明就中蛇毒，你，老頭子你太壞了。」
老頭子撇嘴一笑，很無辜的樣子：「咦，是我給她喝的嗎？鍋裡還有剩的呢，要不我再去舀一碗，哈哈。」董豪殺人的衝動又來了，還好老頭子解釋得即使，要不然小老二就這麼完了。
他的理由就是以毒攻毒，千年老蛇肉，大補著呢。還好，走的時候也沒事，這裡藥物不足，他們必須的去市裡面救治，馬克希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董豪把臉給擦了擦，至少看起來不像一個殺人犯，臨走的時候老頭子叫住他，「嘿，狼人，哦不，半狼人，也不是，色狼，以後你身體要是有什麼不適，到這來看啊，記得把這一次的藥費給了。」
董豪身上就是掛著抖幾下都抖不出來半毛錢，看病不給錢，那對病人來說就是死罪啊，那就下次一起吧。
董豪倒是覺得這個老傢伙，他是故意把那幾個字說錯的，這像是在提醒他，他在表面上沒管，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衝他一笑，「我的身體倍兒棒著呢。」
馬克希不能穿鞋子，腳背上磨爛的皮膚還沒幹，只能赤著腳，還好的是，董豪依舊背著她前行，這是一條山路，老頭子告訴他們前面就是城市。
運氣好的話，打一輛拖拉機兩三個小時，運氣不好的話，一直走，走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