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0章 人性的泯滅 文 / 正華

    下午回去的時候還要把背上來的石頭背回去，當然不是坐車，吉普車是獵虎的專車。

    47號和50號就慘了，獵虎還要把他們的背包給塞滿，只不過不是石頭，而是沙土，山上的沙石本來是跟著地上的樹根連在一起的，但是經過一整天的列曬之後，變得蓬鬆。

    他們的背包裡面本來還是半袋的石頭，但是蓬鬆的沙石裝進去之後要先把最底下面的漏洞給補上，然後才是開始網上面填，一直填一直裝，到了最後的時候，他們的重量遠比上山時候還要重。

    上山容易下山難，獵虎開著自己的吉普車跟在後面，時不時拿出喇叭在耳邊吼一聲，又是「精彩」的一天，像是上山放羊，下午的時候又把羊兒給攆回家。

    但是說實話，這感覺雖然累，也很充實，即使在心裡狠獵虎對自己的殘忍，但是目前只有恨，還有忍，沒有其他的辦法。

    回到訓練營，所有的人想到的不是把自己身上的牛屎給洗了，被別人折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也該是時候折磨食物的時候了，事實上，獵虎沒有給時間他們身上的味道給洗了。

    因為吃飯的時間都是一樣的，雖然003不在了，但規矩還是沒有變，只不過發號施令的人變了，是獵虎叫他們吃飯，董豪看見那個包間裡面，只有獵虎一個人，那個給003準備的碗筷沒了。

    相信這以後都不會有了。

    剛才打飯的時候，董豪又看見了那個叫做「馬克希」的女人，董豪知道那個名字不是真的屬於她，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就這打飯的一瞬間相遇，只是眼神，他們不可能有多的交集，更不可能有說話的時間，晚上回寢室就是睡覺，沒有別的精力，最多也就是室友們談天說地。

    這樣的日子也算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讓自己憂心的事情，那些高考的失敗，那些逝去的人兒，那些破碎的家庭，那些丟失的記憶碎片，再也不要想起。

    每個寢室的情況都是大同小異的，除了訓練就是吃飯，然後就是睡覺，再接著就是訓練，一天天，重複又重複，結束又開始，好像每日每夜都在重複昨天的活法。

    所以，獵虎要變著玩法給他們找尋新的訓練方式，基本的「體力活」還是不變，每天早上的早課站軍姿，一百多個漢子整整齊齊站在那裡。

    紋絲不動，一個小時的軍姿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最基本的底線。

    汪汪汪……旁邊傳來幾聲小狗的吠叫，董豪聽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叫得很急促，但是不敢看，沒有為什麼，因為這是軍姿的基本要求，雷打不動。

    獵虎在台上面踱步，對那個狗叫聲很是不耐煩，吼了幾聲之後停了下來，暫停沒有多長時間之後再次叫了起來，董豪從餘光之中看過去，那，那不就是救過自己的小狗，還沒有名字。

    但是不對，它朝著叫的那個地方，不就是埋葬003屍體的地方，狗的鼻子是出了名的靈敏，那不是吹的，董豪的心裡瞬間就加速起來。

    雖然這麼久以來沒有再次看見過這個小傢伙，但是對於它的毛髮還有它的聲音，都是熟悉的，嘿，乍一看，好像還長大了一點兒。

    「誰過去一腳碾碎？減少十五分鐘。」獵虎朝著下面的人發話，他懶得動手，說的減少十五分鐘就是站軍姿。

    「靠，這個傢伙還有沒有人性，難道這個小狗的性命就值十五分鐘嗎？再說他還救過我的命，草泥馬祖宗十八代。」董豪在心裡咒罵道，「看誰要是先動手，老子第一個干翻他！」

    下面有的人其實已經早就站不住了，減少十五分鐘，那絕對是優待，有的人腳跟站立不住，心裡開始在騷、動，腳掌心也在開始蠢蠢欲動。

    啊……一聲吶喊從董豪的後面傳來董豪知道他的大概意思，這一聲算是給自己助威，喊完之後就要動手了。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是47號沙碧的，這個狗崽子竟然為了十五分鐘還真的去踩死小狗，絕對不能讓他那樣做，好歹也是一條狗命。

    但是小狗真的好不聽話，繼續朝著那個埋葬屍體夫人地方繼續叫嚷。

    彭……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誇張的表情上，董豪伸出一隻腳，正當他奔跑的時候，頓時就把他給絆倒，整個人平平地躺下去，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吻。

    啪嘰……**和土地接觸的聲音無情地穿進耳膜。

    「誰啊？給老子站出來。」47號憤怒地抬起頭，鼻孔裡流出了血，沒有人知道是董豪干的，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但是獵虎覺得這其中的意思更有趣，瞪大了眼睛看好戲。

    這些人，還真是玩物喪志。

    「誰去？二十分鐘，」獵虎看著一條生命的價值只有十五分鐘，就有人要去做這件事情，又加了五分鐘，地上的47號沙碧還沒有爬起來。

    下面的人還是在猶豫要不要這樣做？他又把時間加了十分鐘，「半個小時！」他繼續把自己的手指頭舉出三根。

    「衝啊！」所有的人，看見匍匐在地上抹鼻血的沙碧按捺不住自己又想要開始行動，一聲叫喊之後就開始衝上去，目的就是要一腳踩死那個小狗。

    那個小狗的生命太弱小，一個人就可以要了他的生命，這麼多的漢子湧上去，嚇都要把它嚇死，更別說是踩了，再說它還救過自己的命，當然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它死在自己的面前。

    董豪他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但他是跑得最快的哪一個，所有的人從沙碧的身上踐踏過去，他沒有逃離開的機會，只有護著自己的腦袋，任由別人的蹂、躪。

    「別動，你們不能出賣自己的良心！」董豪第一個衝上去一把抱住小狗然後想要阻止他們，但是這些人來的太快，沒停下來，辟里啪啦亂七八糟的臭腳就下來。

    董豪看見的都是「無影腳」，緊緊把小狗抱在懷裡，等待死亡之神的褪去，人性就這樣被泯滅了。

    久久之後，他們洩氣之後終於還是停了下來，於此同時，獵虎也從上面怒氣沖沖走了下來，他的步伐很大，像是要吃人一樣的眼神，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