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棉花糖小說 51 她們都受傷了 文 / 王大錘子
沒睡好?若她真的入了我的夢,雖然在我夢裡的時間短,但是現實中卻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她一定會沒睡好。
想到這裡,我趕忙去衛生間胡亂洗刷了下,就跑去找沈蔓了。
當我來到她面前時,才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一般,眼睛裡也有很多紅血絲,臉色蒼白而憔悴,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但我並沒有直接問,因為我知道她心思縝密,若果真入了我的夢,出來以後,她肯定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付多疑的我。
我想了想,故作平常的問道:「沈蔓,楊聰說你氣色不太好哎,你是不是沒睡好?」
沈蔓似笑非笑的說楊聰看人可真仔細,這意思不就是說我壓根不關心她,還要別人提醒麼?我頓時覺得十分委屈,是楊聰靠她近,我靠她遠,所以才沒看到好麼?而且我這麼說,就是怕她以為我醒來之後仔細觀察過她。
她掃了我一眼,說昨晚被我氣的一夜沒睡。
我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忙懊惱地說我錯了,說我不該跟她凶,不該自以為是,下次我一定不耍小聰明了。
沈蔓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我想她此時應該放鬆警惕了,就蹲下來裝作繫鞋帶的樣子,她看了我一眼,繼續朝前走,我等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喊道:「師妹!」
沈蔓的身體在那一刻微微顫動了幾分,但很快,她就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朝前走去。
我頓時心慌起來,若她此時轉過身來,問我亂叫什麼呢,我也許還不能肯定她入了我的夢,可她沒有,大概她是真的大意了,又或者她太急於想表現出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樣子,所以才選擇繼續朝前走。
我的腦袋瞬間炸開了,難道,我真的是沈蔓的師兄?我記得沈蔓說過,我可能是鍾南山的弟子,而若我是她師兄的話,她為何不記得我呢?又或者,她那日哭泣就是因為記起了我?
越想越覺得我猜的**不離十了,那麼,現在困惑我的問題就是,我為什麼不在終南山,而跑到了這裡?又是誰把我害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沈蔓的記憶為何也被動了手腳?而她的記憶又是否屬於她?
想到這裡,我無比的鬱悶,因為我覺得事情似乎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而沈蔓入我的夢,卻不肯承認,是不是害怕我知道一切呢?那麼,她又為何要對我這個師兄隱瞞呢?
這一道道問題,就像是千層絲萬層繭一般纏繞在我的心頭,更讓我鬱悶的是,似乎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知道答案,而她們又不肯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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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後,我狠狠甩了甩腦袋,決定不再詢問沈蔓這件事情,因為我知道她是不會給我答案的,我還是抓緊時間提高自己的能力吧?而終南山的事情,我想我可以求助楊聰,我記得他說過,他師傅和終南山掌門是多年老友了,那麼,他師傅肯定知道這些吧。
決定下來以後,我就追上了沈蔓,她沒有問我我剛才喊的是什麼,我也裝作什麼都沒說過,好像這件事情從來都沒發生過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跟著沈蔓學習道法的應用,晚上則在夢裡接受陳琳的訓練,而沈蔓自那夜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我想,她一定是害怕我追問她,又或者說,她覺得那夜的提醒足夠讓我覺悟了,可惜,她真的是小看了我對陳琳的癡迷,甚至是我自己,都不曾想過自己會愛一個人到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
這一夜,我練習完以後,照例在那裡休息,陳琳站在我身邊,一手撫摸著肚子,一手捏著一根樹枝,我走過去,發現樹枝上竟然開了一朵粉嫩的小花,我有些好奇的說:「夢裡的桃樹也能開花麼?」
陳琳回眸一笑,淡淡道:「我今天想告訴你的就是,若你擁有足夠的實力,你就可以掌控你的夢境,到時候,你要這裡是白天這裡就是白天,要這裡是黑夜,這裡就是黑夜,你要漫天花海亦或是白雪皚皚,只要你通過意念控制,這裡都會出現。」
聽了陳琳的話,我愣住了,我說這是什麼意思?我能控制夢?可我控制它有啥用?
陳琳輕輕一笑說:「現在的你還不懂,但是以後你就會明白這個意義了。」頓了頓,她說:「你的招魂鈴很久沒有招來鬼魂了吧?」
我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轉移話題,但還是點了點頭,她說:「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我說應該是鬼三番四次的失敗,讓其他的鬼對我頗為忌憚吧。
陳琳不置可否,說:「明天,他們會出現,若你能將他們全部滅掉,那麼你的實力就會提升一個等級。」說著,她突然意味深長的望著我說:「這樣的話,離你給我墮胎的時間就不遠了。」
我的心裡「咯登」一聲,我有些激動的握著她的手說:「陳琳,你一定要墮胎麼?可我知道,你很愛這個孩子……」
陳琳微微蹙眉,沒有說話,我有些心急的說:「如果你願意,生下他吧,他是無辜的,我……我願意和你一起撫養他長大。」
雖然這是我早就想好的台詞,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臉還是沒來由的紅了起來,畢竟這次我算是最正式的一次表白了。
我忐忑不安的看向陳琳,她卻沒有說話,而是一臉嚴肅的偏過臉去,隨即,她一轉身,素手朝兩邊一翻,四周突然刮起了一股冷冽的大風,然後,我就看到那些桃樹突然瘋狂的長了起來,並且揮動著那些樹枝朝著小路的盡頭掃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直接呆傻在原地,這時,我聽到陳琳語氣冷冽的說:「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會要你的性命,但你記住,若膽敢再有下次,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低吟,雖然聽不清是誰的聲音,可我的心卻莫名的揪痛起來。
這時,陳琳雙手微微握拳,漫天大風漸漸停歇,那些瘋狂長出的樹枝也漸漸縮了回來。不一會兒,四周徹底平靜下來,陳琳背對著我,身體微微前傾。
我敏銳的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立刻緊張的繞到她的身旁,結果就看到她的嘴角有一絲血跡。
我急了,忙攬著她的腰問她怎麼樣了,她沒有推開我,而是順勢靠在我的懷裡,說她沒事,還問我看到了麼?剛剛她就是通過強大的意念控制了我的夢境,還說我總有一天也可以。
我點了點頭,說我看到了,她很厲害,可是她受傷了,這才是我關心的。
一邊說著,我一邊掏出錦帕給她擦嘴角,她看著錦帕,眼底有那麼一刻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四周似乎都因為她眼眸裡的閃動而亮了幾分。
我喊道:「陳琳……」
她抬眸衝我悠悠一笑,說:「不用擔心我,我吐血不是因為剛才的事,只是……」說到這裡,她突然沉默了,不等我追問下去,她已經推開了我,說她要走了,然後便如風一般飄散開去。
我望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裡微酸,這幾日,我明顯的感覺到陳琳對我越來越不一樣了,所以今晚我才鼓起勇氣說這些,但她終究沒有給我我想要的答案。
渾渾噩噩的醒來,天已經大亮,我從口袋裡掏出錦帕,赫然發現上面沾著血跡。我無比的擔心她,所以立刻翻出手機,找到她的號碼,撥了過去。
陳琳沒接。
我失望的放下手機,總覺得她在夢裡和在現實生活中對我是完全不同的,難道是因為夢裡畢竟不真實,所以她比較放得開?
可是,在夢裡和夢外,如今對我而言,又有什麼區別呢?
胡思亂想著起床洗漱好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我才想起來楊聰昨天去見朋友了,他那個朋友據說就是給他帶來消息的人,真不明白,他們為啥不直接電話聯繫呢?
這時,我突然想到,沈蔓今早並沒有來找我,怎麼回事?小丫頭賴床了?
不過每天晚上在夢裡都那麼累,偶爾有一天白天可以休息,我也樂得自在。所以我也沒多想,拿了點麵包就到沙發上躺著了。
然而,當十一點的時候,沈蔓還沒來時,我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連忙跑去樓上找沈蔓,但我打電話她也不接,敲門她也不應,我急了,正當我尋思著是不是要硬闖的時候,大黑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就飛快的竄到了樓下。
我想他肯定是想到辦法了,所以乾脆安靜等待。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大黑蹲在門口搖著尾巴,頗為得意,我誇它做得好,然後就衝進了臥室,還未打開門,我就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我發瘋一般飛快的打開門,然後,我徹底愣住了。
房間裡,地上四處都堆滿了各種符紙,兩根白色的蠟燭還沒有燒完,而沈蔓穿著一件水清色的道袍,頭髮高高的挽起,就像是之前出現在我夢裡那樣,唇角帶血,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此時,她的床單上全部都是血,肩頭也有血跡滲出。
這是怎麼了?我奔過去,喊著沈蔓的名字,她卻沒有絲毫回應,我徹底急了,立刻抱起她要去醫院,走到門口的時候,懷裡的她突然輕咳出聲,我激動的低下頭,她緩緩睜開雙眸,目光渙散無光,一手顫抖著攥著我的衣領說:「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