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私訪雍，城繁迷衛鞅 文 / 善文寨
公孫鞅對雍城的九拜三叩，一下震驚了前來迎接他的人。∼
這位大名鼎鼎，專與貴族為敵、殺人如麻，特來撤換雍城全部官吏，剝奪雍城所有貴族財產和特權的左庶長鞅，及其五十名隨員的這一舉止；如一陣勁風，呼地一下將雍城官吏、貴族所聽的傳聞刮走。蕌甬道兩旁站著的眾人，在左庶長率眾走過時，竟自覺的按禮拱手恭迎主公特使入城。城樓上的迎賓鼓，也應時咚咚——咚的響起。蕌左庶長尊敬雍城的消息，隨著這迎賓的鼓聲，傳遍全城。蕌第二天。進完朝食。公孫鞅叫博士在門外掛上《歇息》牌。他要私訪雍城，不親眼看一看，任何對雍城的匯報他都不敢相信。蕌他帶著博士、近侍武士，三個人穿著黔首服裳，從後門溜出所住的大鄭宮。蕌公孫鞅還是前年在等秦公第三次召見時，在景監的幫助下，來過雍城。前年來雍時，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魏國遊人，無任何理由和權利進入雍城內城，原來的秦公府。他只能在雍城外城轉轉看看。而當時的他，正在對前途徬徨著，帶著敖豹，也只是關心了下雍城的農桑、城防、軍隊，對市面商賈、黔首和官吏生活等，也沒心思去看、去關心。所以，當三人一出大鄭宮，就找不到走出內城的路。博士和近侍跟他差不多，博士只是從竹簡上得知：蕌雍。內城南北長五里，東西廣四里。內築大鄭、棫陽、祁年、橐泉四宮，各距三里。汧水支水由西北流入各宮前，再出城於東南，注入雍水。蕌博士記起這些，指著大鄭宮前的水渠和看得見的內城牆建議：「大人！按簡記載，這水可能是繞流四宮的汧水支水。它從東南流出內城注入雍水。我等是否順著這水向下遊走？」
公孫鞅點頭允許。三人順著水渠，漫步下行，邊走、邊瀏覽宏偉的雍城內城的景觀。近侍武士第一次看到四座宮殿，不由為獻公惋惜，這麼好的宮殿不住，卻要跑到櫟陽吃苦。蕌公孫鞅聽到了近侍武士對博士的低語，訓道：「住嘴！獻公東遷棟陽，是為了秦向東發展。一國之主，豈能只知眼前薄利？找路！」蕌近侍武士剛要自責回話，突聽人喊道：「喂——！你等三個，你等三個黔首站住！」蕌喊聲從一個轉彎處轉來。喊聲中，從轉彎的一叢樹裡走出三個邊喊邊跑近的執殳武士：「喂——！你等三個黔首，咋跑進宮來了？」蕌博士機靈，忙上前答話：「是呢！我們也不曉得。見個門開著，裡面又好看，心想是國宮吧？一輩子沒瞧過，抬腿就進來了。可這裡好大哦！我們找不著出去的路啦。」蕌武士一聽，原來是看稀奇迷了路的幾個黔首，就好心的之路：「哦——，這樣。告訴你等，從這個門出去，這裡不是你等黔首進來的地方。走吧！」蕌三人趕忙謝過，按軍士指的路走了出去。蕌出內城還沒走出半里。三個人又被外城門軍士攔住，攔他們的軍士和和氣氣的問：「三個要進城嗎？」蕌博士恭敬的上前，討好的答著：「進城。對，想進城看看！」蕌守城軍士好言好語的說道：「曉得初令不？就是秦國公去年頒的初令。由左庶長鞅專職推行的那個初令？」蕌博士這裡就故意裝糊塗：「我是個黔首為嘛要曉得初令？只曉得進城看看熱鬧。」蕌這軍士也不惱，依然笑著說道：「三個可能是初到雍城吧？肯定不曉得雍城規矩。」蕌博士一愣，傻傻的問道：「嘛規矩？進個城去還有規矩？」蕌這軍士很有的驕傲的告訴到：「有啊！你們看城門旁立著的那塊冀闕，就是站著十幾個人圍著看的那塊石碑。」蕌博士繼續裝傻：「一塊石碑有嘛看頭，還圍這多人？」蕌這軍士有點不高興了：「哎！你不要小看了這塊石碑。上面刻得就是我剛問過你們的初令。凡進雍城的人，不管是什麼人、哪國人，都得背會初令後才准入城。」蕌博士將傻裝到底：「不背行不行？我們腦子笨。我們就進城看看。」蕌這軍士呵呵一笑：「不行。這是為你們好！初令講的都是要讓你們知道的理，致富、發財、立功的好事。你們背下了，就曉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們背不下來，就不曉得初令是嘛？你們也許就稀里糊塗的犯了初令裡的法，到受刑時，後悔都來不及哦？去學著背吧。不識字、我教你！凡是第一次進城的人都這樣。」蕌近侍武士還想討饒：「個個都背呀？」蕌軍士眼睛一瞪：「當然。你看那個戎人不也在背！」蕌公孫鞅讚許的看了看軍士，上去流利的背完。博士也容易的過關。只有近侍武士，在那背了兩遍才過了關。蕌三人進得雍城，直往東市商業區走去。一進東市，就曉得雍城果然名不虛傳。東市繁榮喧嘩。無數個商舖你呼我喊的叫賣著他們的商品。雍城最聞名的秦陶、秦器、秦皿，竟佔了東市的一半。各種各樣的人，甚至還有河東六國和西戎人在各個店裡走進擁出。蕌公孫鞅看到一家用竹柵欄圍住的陶器店最為風光，一面年陶的招幌在風中搖擺。他正準備進去，又看到這年陶的對面又有一陶店，也是一面年陶的布幌在風中招展，只不過顏色不同。他一問路人，才知是父、子倆分開的兩個年陶店。黑顏色的是父，綠顏色的是子。公孫鞅一笑，轉身走進了黑布幌的父店。
「嘿！店不小啊。父子倆分開開店，買賣咋樣？」衛鞅進門笑著拱手問道。蕌店主抬頭一看，來人氣勢不凡，雖穿身黔服，也不敢馬虎。他熱情的迎道：「開始難點，現在好囉！俺過去常說這小子懶，到處惹事。這不，初令一*，他**戶頭了。他不盤好營生就要挨餓，還要抓去充官奴。看店面，他興旺得很，也曉得來看娘了。這初令啊，真是應了天生懶，人*勤的這理。聽說呀——搞初令的那個左庶長咋兒個到雍城啦！曉得不，還給雍城磕了九個頭呢！」店家還要說下去。
公孫鞅指著桌上的一把青銅壺問著店家：「能把這把蓮瓣立鳳蓋壺讓我看看嗎？」蕌店家愣了愣，馬上告訴客人：「這——，這是我祖傳的寶壺。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