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冰雪天，敖豹戰墾區 文 / 善文寨
蕌天氣說變就變。剛進十一月上旬，渭水平原為證明進入仲冬，竟連續下了四場雪。最後一場雪是在冬至前二天下的，下到冬至後二天，仍沒停的意思。蕌公孫鞅的坐車，行馳在通往墾荒北區的道上。御手根本就看不清哪是道哪不是道。全憑馬的靈牲摸著前進。雖然這座車是輛四馬蓬車，可出櫟陽兩天了，一百三十里地還是沒走到。公孫鞅剛想問一下情況，車一歪，陷進了坑裡。無論車伕、軍士、馬匹怎麼努力，車就陷在坑裡，怎麼也上不了道。蕌隨車的白虎，看了看飛揚的大雪後，勸道：「算了吧！這鬼天氣是走不了囉！」蕌公孫鞅心急，歎道：「白將軍！正因這鬼天氣，我才放心不下敖豹啊！他已一十五天沒有簡報來了。粟、薪、衣夠不夠？凍病了多少人？二十天前就令他回來！可他非要完成六萬畝不可。他呀，一幹就拚命。不看看去咋放的下心啊！」蕌「左庶長你決心要去，也好。乾脆，我陪你走去好了。」白虎也想著敖豹，就提出建議。蕌公孫鞅看了看天氣，果斷的同意：「那，我就陪將軍一起走走？」蕌兩人和他們的軍士，冒著大雪，向北區踏雪前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方才看見風雪中飄揚的帥旗。眾人大喜！頓時加快速度，直奔中軍大營。等他們來到了中軍，室內卻空無一人。外連個守門的也沒有找見。蕌兩人納悶，擔心敖豹這裡出了嘛事？還是白虎冷靜，忙令軍士四處去找！自個兒拉著公孫鞅進屋避雪。蕌敖豹楞在雪地上，手上的鐵鋤竟忘了放下。要不是衛鞅的貼身軍士站在面前，他根本就不相信恩師和白大將軍，竟會來這？他提著鐵鋤，丟下軍士，飛奔大營。蕌跑到大營軍帳屋後，推門一看：屋內真得坐著他的恩師和白大將軍。他手一鬆，哇地一聲，哭著撲了過去！將迎面站起來的公孫鞅，抱住大哭。蕌白虎把冷凜的寒風關在門外後，走來捶了敖豹一拳，方把敖豹捶的不再哭了。敖豹仍掛著淚水，對白虎行了個軍禮。蕌白虎一把拉過敖豹，硬著心腸責道：「好你個敖豹，我與左庶長還以為你是個硬漢，沒想到竟是哭蛋一個。自古英雄流血不流淚？虧你還是個軍帥。」蕌敖豹一愣，臉羞的通紅，用袖一擦淚水，立正答道：「是！大將軍。職流血不流淚！」
「這就對了嘛！」公孫鞅痛愛的一把將敖豹拉到火炕旁坐下，心疼的撫摸著敖豹這雙裂滿血口、老繭與血泡交疊著的手掌。蕌「憑這雙手，你就別說啦。你這個墾軍軍帥做的不錯！我令你下令全軍休息四十天！全軍回櫟陽歇歇，來年好春播、春收。」
蕌「不。老師！我只要十天，十天就能完成六萬畝了。」敖豹不肯。蕌白虎呵呵一笑：「你是鋼鑄的敖豹，手都不成形了，臉也凍腫了。你且如此，別人就更慘囉！豹帥啊，愛兵如子，兵才為將拚命。在往年，若下雪，秦人是連門都不出的，可你還要墾荒。強弓之弩做不得。給我鳴金收隊！由我來說歇歇的事。」蕌「是！」敖豹領命，跑出屋子。屋外響起了銅鑼聲，緊接又響起了鼓聲。蕌老天爺也似乎被這些秦人感動！不等六千英雄站好，飛雪、寒風全停。西斜的太陽，竟從層雲中露出點小臉兒來。衛鞅、白虎在衛隊的簇擁下，走上土台，站在帥旗下。衛鞅面對著黑黑一片衣衫不整的城民，亮開激動的嗓子：「城民們！勇士的稱號是你們的。主公特令我，左庶長鞅與大將軍虎，前來褒揚你們！」蕌台上，戰鼓震響。台下，呼聲如潮。鼓止、潮落。公孫鞅已走到台下，找到一位貴族，並將他拉到台上，舉著他的手：「這是個貴族。他為了自己能和祖宗一樣光榮！為了強秦！自願放棄舒服的生活，來到了墾荒北區，在冰天雪地裡墾荒。看他的臉！他的手！他跟你們黔首一樣，臉腫、手裂、腳破。他和所有台下的百名貴族，都沒有忘記自己的祖先！沒有忘記身上流著高貴的血！沒有忘記祖先的江山是拿命換來的，也要用自己的命來保！蕌你們，無論是貴族、黔首，從今天起，就是大秦的功臣。請大將軍宣佈命令。」蕌白虎在歡呼聲中走到台前，手指著眾人：「下面站的，什長以上的軍吏，大多都是跟我白虎征戰過的勇士。今天，你們又為軍隊增了光！還給軍隊帶出來了這一大批勇士。這批勇士就是你們，墾荒的城民們！（台下歡呼！）我將把你們編入軍隊。讓你們跟著我的軍旗，用劍來拚出個強大秦國！（歡呼聲響得他好一會才開口）現在，我命令你們：放假四十天，每人賞金二兩，都跟老子回櫟陽！」蕌什麼話也講不成了。歡呼聲把天都掀翻了。五個多月，日復一日墾荒、墾荒！早忘了什麼是櫟陽？什麼是家人？什麼是熱炕？蕌敖豹是知道這種心情的，拿起鼓槌一通亂擂，好不容易才將歡呼聲平息。他扔掉鼓槌，走到台前，臉色嚴峻的說道：「各部聽著！回城後要愛惜自己流血流汗拚來的名譽。各部將列隊進城，不得亂七八糟！今天好好困覺！明早各隊百夫長到旅帥那裡領取賞金。四十天後，各部統統在此集合，點名！解散！」蕌等回到軍帥大營。敖豹就遺憾的說道：「六七八三個月，我軍一天人平可開荒三分，公開十六萬兩千畝。進入白露，種完所開荒之田的冬小麥後，從九月十九到昨天十一月初十，這五十一天，人平開荒不到兩分，僅開了五萬三千畝，我想開到六萬，是不成了哦。」
白虎哈哈大笑：「小子，知足吧！你六千人今年就開了二十一萬五千畝，可以啦。明年老子將你一軍，擴到一萬二千人，調到元裡，守城開荒。夠你忙的。走！跟老子回櫟陽！」
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