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櫟陽令，夜探死牢囚 文 / 善文寨
就在公孫賈和公子虔在一起品嚐美味佳餚時。公孫鞅卻被關進了宗正府的死囚單身牢房裡。雖說囚貴族的牢房比櫟陽大牢要好的多，但畢竟是牢房，只有一小窗給透空氣，還因為是死囚，被穿上石卡腳板，害的公孫鞅只能在破席上，依著牆半躺著，連移動都困難。蕌倚著牆半躺著的公孫鞅，正為今夜將坐著渡過發愁時，牢門嗄吱吱的被人推開了。門外的人一進來，就撲通一聲的跪下，跪下後，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蕌黢黑的牢房裡。公孫鞅只能從過道上的松明子處借得點弱光，知道進來一人，而這人的聲音十分熟悉。正要開口門，一牢卒持火而進。公孫鞅這才看清是櫟陽令。蕌公孫鞅很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我關在此處？」蕌櫟陽令抽泣著回話：「貴府舍人告知我大人被囚後。我就痛悔真不該為洩憤殺人！我不殺這個該死的貴族，鞅大人就不會被囚入死牢！要是主公回到櫟陽，知道是我殺了個微不足道的貴族子弟，才害死他的五羖大夫的，主公就是殺我全家，也洩不了憤啊！」蕌公孫鞅就想知道此事的變化，哪有心思聽他後悔、自責，於是打斷他後，問道：「打住！沒有那個會為此事責怪你。你快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越詳細越好！」蕌櫟陽令能當上櫟陽令，也不是一般的人，馬上就意識到這是貴族，在藉機反撲主公的變法。立即清醒過來，肅穆說道：「好！你背押走後，管事均和衛士隊長勇，派人告知了我，白大將軍，還派人去墾荒區告知敖豹將軍。這才各帶四輛輕車，分成兩路去岐山求救。我就四處活動，到處托人，想通過各方面來拖遲審判，等主公趕回來救你。由此，我已經找了塚宰杜摯，上大夫甘龍，主公夫人楚女、趙女、齊女，趙盾的父親上大夫括，公子舉的父親大庶長戟，盤古將軍、鞠旺將軍，總之，凡是能找的都找了。」
公孫鞅微微點點頭，輕聲的一笑：「很好！你做的足夠好了。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櫟陽令啦！其實，只有主公才能救我。」
櫟陽令沮喪的苦苦一笑：「是啊！但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宗正府毀掉如此大好局面，將秦國又拉回過去的日子。做，總比不做的要好。哦，這是我一個表親。在這大牢裡當個牢卒。來！你過來拜見左庶長！」
這牢卒趕緊走過來，跪地叩首：「小人高士勇，拜見左庶長鞅大人！」蕌公孫鞅趕緊彎下腰來，一把扶起這叫高士勇的牢卒。他知道，就這牢卒可讓他在大牢裡，過著兩重天的日子，就很客氣的說道：「起來說話！今後要費你心了。」蕌高士勇雖然經常管著顯貴的犯人，但又那個顯貴會把他當人？今日一見公孫鞅，竟是如此客氣，就感動的說道：「大人！小的會盡力照顧好你的。」
櫟陽令揮揮手，止住了牢卒進一步表忠心後，就接著告訴公孫鞅：「大人！我是將兩位親自送出城十里後，看著他們駛上各自的道路上後，才回來看你。你放心，他們最遲四日就可以返回。喂！你怎還楞著幹嘛？高士勇，你開鎖啊！」櫟陽令看到公孫鞅被腳卡卡的只皺眉頭，就轉言喝令牢卒，把公孫鞅的石卡腳板打開，讓其輕鬆、輕鬆。蕌「這！這是死囚規矩、讓，讓上頭……」牢卒害怕的提醒道。蕌櫟陽令不管，煩躁的一把從牢卒手上奪過鑰匙，邊給公孫鞅開卡板邊說：「怪不得你到今日還是個牢卒？你笨啊！明兒你再給鎖上，鬼的媽都不知道。」蕌公孫鞅一看牢卒嚇得面色蒼白，腦門上竟沁出汗來，就開口阻攔：「櫟陽令！別難為他了。這是讓他犯法！再說，你、我都為執法者，不能知法犯法啊？」蕌櫟陽令一笑：「嗨！大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又在什麼地方？管這麼多幹什麼？」蕌「給我鎖上！」公孫鞅突然口氣嚴厲的沉沉令道。蕌櫟陽令一楞，只好歎息一聲後，又給鎖上。蕌公孫鞅這才用正常的口氣說：「我知道你的好心。謝囉！但治國只認法不認情，不然法還何法？法沒人執行則壞，法壞國則亡也。櫟陽令，要治國、要管轄好地方，就只有認法不認人的一條路。哪怕是比我還大的官，比我還親的人均不可認壞法也。」蕌櫟陽令一急，心中的擔憂就衝口而出：「大人，你可能明日就得——唉！還治……」蕌公孫鞅呵呵一笑：「放心！宗正府還殺不了我。我又沒有觸犯秦律。好了，你幫我弄點吃的！我連餔食都還沒進呢。」蕌櫟陽令一怕腦殼，腳一跌：「嗨！看我！早帶來了，可又……」蕌第二天、第三天。這個該死的老糊塗，平常在宗正府見不著影。這兩天倒好，來的比誰都早，走的比誰都遲。公孫賈、公子虔無可奈何的只有咒罵著乾瞪眼，此案他們是拖不起的，只要主公一回來，事就黃了。只好就急的不想去支開老宗政了，快刀斬亂麻，就去請示老宗正盡快開庭。那知兩人正想著時，老宗正氣喘喘的走來通知：明兒開庭！
兩人會心的一笑，知道老宗正頂不住櫟陽城和外地湧來的貴族們的快簡壓力了，這次急乎乎的要在第二天審判，而且是速判迅斬。蕌第二天辰時。宗正府比四天前審公孫鞅時還要森嚴。當公孫鞅披枷戴鎖跪在廳前時，心裡就一直在默算著景監和秦公已趕回到哪裡，渴望著主公立馬現身在當場。但，那是不可能的。堂上，只有公子虔乾巴巴的用帶點興奮的語調，宣讀著具有代表性的顯赫貴族們的快簡。這些快簡，如一不是對公孫鞅，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誅殺貴族，而罄竹難書。蕌接著，就是公孫賈宣讀對公孫鞅的罪行指控。其後，才是主審老宗正顫巍巍詢問：蕌「公孫鞅！上述對你的指控，你承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