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啥叫高手 文 / 穿過紅塵
張老頭看著桌子上的幾罈子酒，眼睛亮亮的，不過在沐羽凝殤看來，這些不過是些很普通的酒，唯一能稱得上特別的，也就是這酒是玩家釀造的，駱雨在市場上收購來的。
張老頭在酒罈上拍了拍：「朱六是吧，你這些酒是送給我的？」
「是，張老前輩不是說了麼，如果能找到能打動你的東西，就告訴我如何領悟武技的精髓麼？」
「哈哈」張老頭仰頭大笑起來，笑得鬍子亂顫。
楊小蝶看得有些著急，想要上前卻被駱雨伸手攔住了。
「張老前輩笑什麼？」
「朱六，你以為憑著這幾罈酒就能讓我將這麼寶貴的經驗告訴你？」
仗劍石崖停了下來，扭頭看著石桌邊上發生的一切，事實上，他其實也很想知道駱雨想要知道的問題。
駱雨微微一笑：「張老前輩，我沒法估量您所說的那些經驗價值多少，我的意思是您覺得這個價值多少，您就告訴我一些合適的經驗不就成了。」
楊小蝶抿著嘴笑了，滿意的看了駱雨一眼，眼神裡全是得意。
張老頭掃了楊小蝶一眼，駱雨提出來的方法跟楊小蝶當初跟自己的交易如出一轍，想來這個主意是楊小蝶告訴駱雨的，否則駱雨根本就不瞭解自己，又怎麼可能找到自己沒法拒絕的交易方式呢。
張老頭嘿嘿一笑，一伸手，將石桌上的幾罈子酒都掃進了自己的包裹內，駱雨見狀一喜。
楊小蝶更是咧開嘴笑了起來，連一直屏息看著的梁秀兒也笑彎了眼睛，看向張老頭的眼神都柔和了好多。
「你過來。」
張老頭起身走到院子中間的空地上，隨意的往哪裡一站，然後沖駱雨招了招手，駱雨高興的跑了過去。
「張老前輩。」
「你朝我進攻，隨便怎麼進攻都行。」
駱雨遲疑了一下：「什麼都可以？」
「是，什麼都可以，不過我建議你不要用什麼偏門的東西，你想要的不是武技的精髓麼？」
駱雨正色道：「是，多謝張老前輩提醒。」
駱雨緩緩的退了半步，身子側對著張老頭，提起拳頭擺了個黑虎拳的起手式。
「黑虎拳，呵呵走得是剛猛路子，講究快捷剛猛，來吧。」
張老頭仍然是不丁不八的站著，雙手很自然的垂在身側，一副輕鬆的樣子。
張老頭的架勢說不上架勢，根本沒有任何防禦性可言，可是駱雨卻偏偏不知道該怎麼下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勢』？滿身破綻卻偏偏讓人無從著手？
駱雨一咬牙，不能讓對手的勢壓制了自己的進攻**，黑虎拳本來就是講究搶功的拳法，尤其是那剛猛的氣勢，絕對不能未戰先怯，否則這場教學戰鬥就不用打了。
駱雨向一側滑了一步，左右拳互換，原本右側對著張老頭變成了左側對著張老頭，這一步也從正對著張老頭，變成了斜對著的姿勢。
沐羽凝殤瞇了瞇眼睛沒出聲，仗劍石崖則看得眼睛發亮，駱雨的移動是為了避開正面，正面進攻確實可供選擇的進攻路線更多，但是面對強手，卻也將會面臨最強的反擊，相反，移動到側面，雖然進攻的角度縮小了，但是卻讓對手的防禦變成了一前一後兩部分。
「未戰先怯，黑虎拳大忌。」
張老頭卻一下就點出了駱雨的問題。
駱雨卻趁著他開口的瞬間，一個滑步衝拳攻了上來。
張老頭一個小錯步，右腳向外一提，貼著地面踢向駱雨前刺的左腳，動作不見得多快，但是卻準確的踢向駱雨劃進的左腳內側。
駱雨一驚，自己的左腳內側如果遭到攻擊，自己的重心將會遭到破壞，可是自己這一次攻擊是腳先動，拳肯定後至，更何況拳哪有腳長，張老頭這一招更好將自己的進攻企圖扼殺在萌芽狀態。
半渡而擊，妙不可言！
更妙的是張老頭的速度一點都不快，甚至比駱雨的速度還要慢一些，張老頭根本就沒有用更快的身法和更強的內力來欺負駱雨，而是用了一個理念戰勝了駱雨。
張老頭預測到了駱雨的動作，所以才能後發先至，打斷了駱雨的進攻企圖，如果駱雨繼續強攻，那麼遭到打擊的左腳會讓他的重心偏移，張老頭則佔據了以穩擊不定的優勢。
如果駱雨選擇退後，那麼氣勢受挫，更重要的是由前進變成後退，招式轉換要時間，減速加速要時間，對手可是正在快速壓進，這一退就可能將主動權拱手相讓。
駱雨一瞬間就作出了反應，滑進的左腳忽然抬起，一個撩踢反踢向張老頭的右腿膝蓋，不過張老頭的動作似乎更快，駱雨的腳才抬起，張老頭的左腿一蹬，速度陡然快了一絲，右腿反向內一撩，竟然是一招撩陰腿。
駱雨大駭，右拳向下，右腿用力身體迅速的向後跳去。
拳腿相觸，駱雨發現張老頭這一腳根本就沒有用力，自己想要借力的打算竟然落空了，心裡大叫不妙，果然，張老頭的身影已經衝進了內線。
現在駱雨的左腿還在空中，身體在向後飛
退，右拳下壓用老，左拳在身側平衡重心，竟然是一副挨打的姿勢，張老頭嘿嘿一笑，用右手輕輕一推，駱雨整個人順勢飛了出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砰』駱雨摔在了地上，甚至還向後滑了一小段，楊小蝶和梁秀兒同時驚呼了一聲。
太快了，她們其實根本就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駱雨跟張老頭身影一晃，駱雨就飛了出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形象糟糕透了。
更糟糕的是駱雨摔倒後並沒有急著起來，而是雙手撐在地上發呆。
張老頭拍了拍手，呵呵一笑轉身回到石桌邊坐下，摸出個酒葫蘆仰著脖子有滋有味的灌了一口，呼了口酒氣才開口道：「內力轉換不錯，可惜，武技中意識比能力更重要。」
說完，張老頭不再說話了，這表示那幾罈子酒也就值這個價了。
仗劍石崖敬畏的看向張老頭，剛才那短暫的一戰他看得很清楚，張老頭的速度不快，甚至比駱雨更慢，也沒有用什麼內力，簡單的一招進步連踢，就讓駱雨失去了進攻乃至防禦的能力，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張老頭說得對，這根本就是戰鬥意識問題，戰鬥意識上的差距，竟然會造成如此懸殊的結果，這對仗劍石崖來說如同暮鼓晨鐘一般，將他以往的那些所謂的武技觀全都打得粉碎，原來，武技首先是對格鬥的瞭解和認識，然後形成自己的判斷和戰鬥意識，最後才是功法和技巧，自己似乎捨本逐末了，專練一招，那會讓自己徹底的失去窺見武技精髓的機會。
「大叔！」
兩隻小蘿莉都跑到駱雨面前，關切的看著駱雨，駱雨一怔，隨即笑著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衝著張老頭恭敬的行了個禮：「多謝前輩賜教，在下受益良多。」
張老頭隨意的擺了擺手，像是趕蒼蠅的手勢，沐羽凝殤看得嘿嘿直笑。
相對於旁觀的仗劍石崖，駱雨的切身感受更加深刻，仗劍石崖領悟到的東西，說實話有些大而無當了，這就像是小學生學大學的知識一樣，看著高大上，但是問題那根本就不是你能掌握的。
仗劍石崖現在缺的絕不是戰鬥意識，而是經驗、見識、基本功以及將這些融合起來，形成自己武技的能力，如果他沒有這些基礎，就算是有再高的戰鬥意識，也不過是一個只能紙上談兵的傢伙而已。
但是駱雨不一樣，駱雨有很好的基本功，對身體的控制程度很高，對內力的掌握也有不錯的基礎，更重要的是，他有超級記憶，有遠超常人的計算和分析速度，因此只要他見識了張老頭這種高超的戰鬥意識，並意識到戰鬥意識的重要性和精妙用法，就能舉一反三，並在花費一定時間的前提下，真正的掌握這種戰鬥技巧。
因此，張老頭這一腳踢破了駱雨意識上的一層窗戶紙，讓駱雨窺見了武學精髓的一角，這一禮駱雨行的是心甘情願，由衷發自內心的。
見張老頭不搭理自己，駱雨也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瞇瞇轉向兩個小蘿莉。
「秀兒，今天的上線時間還有多少？」
「呀！還有十分鐘了。」
「嗯，快將準備要出售的東西都做好，我們去擺攤了。」
「哦！」
梁秀兒趕緊拉出自己的技能菜單操作起來，已經完全學會的食品，是可以在菜單上進行批量操作的。
駱雨笑了笑轉向楊小蝶：「小蝶，你呢？」
「我要去商會查查商品供需目錄，查完了我也要下線了。」
「嗯，那你先去忙，明天上線了還是在這裡集合，我先跟他們溝通一下，看看下來怎麼走。」
「知道了，大叔再見。」
「嗯，對了，你還沒跟我說小龍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他不主動認錯，我才不會理他。」
楊小蝶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出門了。
駱雨搖了搖頭，小龍這個笨蛋真是沒戲了。
沐羽凝殤忽然開口道：「老梁，你準備離開陽武了？」
「是。」
駱雨隨意的應了一句，走到梁秀兒身邊，梁秀兒笑瞇瞇的遞上一個蛋黃酥，然後仰著臉等著誇獎，駱雨伸手接過，順手塞進了自己嘴裡，好像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