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黑戶的少年啊 文 / 假設
「嗯嗯，好，我知道了，明天九點到公司是嗎？好的，我會轉告他的！」張雪漫掛斷了電話，轉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抱著企鵝抱枕玩兒遊戲的風宵陽。
「被你說中了，酈陽打電話來了，明天上午九點約了時間商談簽合同，你要不要先看看酈陽的資料？」
風宵陽抬起頭，將遊戲按了暫停，「好。」
「這就是酈陽影視的資料，你先看看，現在你能認出多少個簡體字了？」張雪漫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搜出酈陽影視的官方網站，打開之後放到了風宵陽的面前。
「是他啊。」風宵陽才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
張雪漫靠過去看了一眼，「這是酈陽影視現在的創始人之一，也是酈陽股份擁有最多的董事長，叫梅添。你怎麼會認識他？」
「每天？」風宵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去參加晚會的時候，我在電梯外面撞見他了，他罵我小鴨子。」風宵陽有點兒不高興。
「他罵你鴨子？」張雪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風宵陽撇嘴，「他太蠢了，我一張符紙就把他弄暈了。」
張雪漫驚訝道：「你會用符紙啊？」
風宵陽懶懶地掀了下眼皮，「我是國師啊，當然會。」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會呢。
「我不想簽這個公司了。」風宵陽看著網站頁面上的那張臉，低聲說。
男人的長相倒也不賴，穿著西裝還有點兒精英氣息。但是風宵陽已經自動在他臉上貼了『會罵人』『化程度低』『魚唇』三個標籤。
另外兩家不錯的影視公司還沒有打電話來，張雪漫並不希望風宵陽錯過這樣好的機會，「公司要換老闆了啊，說不定到時候你根本就見不到梅添。」
風宵陽點頭，「好。」
酈陽影視的人直接將地點約在了公司裡。
張雪漫身為別公司的藝人，肯定是不能跟著去的。
一大早她就憂心地跟在風宵陽身後，時不時地嘮叨上一句。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了嗎？把合同看清楚，拿不準的話馬上用手機掃瞄給我看知道嗎？」
「不要說太多話，老是說奇奇怪怪的話，對方也會覺得你是個奇怪的人。」
「到時候不要太慌張，保持平常心最好。」
……
風宵陽嘴裡叼著吐司片，開冰箱動作熟練地拿出牛奶，轉身遞給張雪漫，「幫我熱一下吧，好想喝。」
張雪漫被他企求的眼神一擊必殺，歎了口氣，接過牛奶轉身去當保姆熱牛奶了。
風宵陽空出手拿下吐司片，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念叨，「不能說奇怪的話嗎？那就盡量不說話好了。」
吃完吐司片，風宵陽背了個黑色背包，裡面隔著ipad和充電器，還有一些小餅乾。他一手拿著熱好的高鈣奶，咬著吸管用力吸，一手還拿著一個鮮奶泡芙。
張雪漫不放心地將他送上了出租車，還順便把車費遞給人家師傅了，報了地址才放心地回去。
她這是提前過上了帶孩子的生活啊……
準備這麼充足，風宵陽當然是安全抵達了酈陽影視的公司大樓前。出租車師傅將找零的錢遞給風宵陽，風宵陽將錢亂塞進背包口袋裡，拉好拉鏈，下車進公司大門。
公司門口的保安看見他穿著不凡，長相更是一流，也就識趣地沒去攔。風宵陽很容易地進去了，進去之後有不少人打量他，風宵陽倒是巍然不動，只管低著頭翻找手機裡的號碼。
走之前張雪漫將負責人的電話號碼存在了他的新手機裡面。
風宵陽還咬著吸管，一隻手艱難地在手機屏幕上操作。
「嘟……嘟……」總算撥了出去，風宵陽鬆了一口氣。
「喂。」那邊接通了。
「我是風宵陽，我到公司了。」風宵陽一口氣按照出發前張雪漫囑咐的那樣說完。
不一會兒，酈陽影視裡的人就看見他們的總監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男孩兒上樓了。
「公司要簽新人了？」
「不知道啊，那個人看起來挺眼熟的。」
「年紀這麼小，戲路也不寬吧，嘖。」
「別酸了，有總監接待，人家起-點也不低。」
……
「請坐。」
風宵陽被叫『總監』的男人帶進了辦公室，總監落座之後，他才跟著在對面坐下。
「風宵陽是嗎？」總監一手翻看著面前的報道，問道。那些報道上都是這兩天關於風宵陽的，只不過現在記者們還沒能挖出來他的身份，所以神秘性還保持在那裡。這一點正是酈陽影視所看中的。
風宵陽點了點頭，緊緊閉著唇，一不小心就把手裡的牛奶盒捏得『噗』了一聲，裡面殘餘的奶和空氣一起被擠了出來。
風宵陽瞪大眼看著袖子上沾了白色的牛奶。
總監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拉開抽屜拿了兩張面巾紙遞過去，「先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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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風宵陽接過紙擦了擦袖子。總監又帶著笑意道：「把牛奶盒和紙都給我吧，我幫你扔掉。」
風宵陽臉色溫柔了一點，將牛奶盒和紙都遞了過去。這個總監看起來人不錯啊……
「好了，我們現在來談正事。」總監陡然嚴肅了起來，「既然到了這裡，我們也就說個明白話。公司看重的是你現在身上包含的話題性，以及你非常出眾的外表，但是除此之外，要在娛樂圈裡走得更遠，還得要有一兩項長處傍身。你有什麼長處嗎？」
風宵陽遲疑了一下，小心地問：「……跳大神算不算？」
總監失笑，「當然不算。」
風宵陽皺了一下眉，看來國師的技能在這裡都行不通了。
總監看見他為難的模樣，於是換了個方式問：「歌手、演員、模特，這是藝人的普遍發展方向。歌手要求有非常動聽或是很有特色的歌喉，最好是自己有才華，會寫歌會作曲，那無疑更方便公司來包裝。而演員則是首先要學會演員的敬業，要有會演戲，至少在你的演技基礎上有培養的可能。模特對身高、身材比例都有極高的要求，這一點你是不適合的。」
總監說了這麼一長串話，風宵陽只挑了自己聽得懂的去理解。斟酌一番之後，風宵陽還是堅定了自己最初的選擇，「我當演員！」
總監笑著點頭，「那你以前有過這類的系統培訓嗎？今天有沒有帶學歷-證書過來？」
「學歷？證書？」風宵陽茫然地搖頭，「都沒有。」
總監也不是失望，這年頭做藝人也不要求學歷，野路子出生也可以走，只是缺乏個光環而已。
「那你覺得自己擅長演什麼戲？」
風宵陽開啟了搶答模式，迅速道：「古代！」
「古裝戲嗎？」總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正好，最近公司在籌備一個新劇，就是古裝的。如果簽了合同，我會推薦你去試鏡。」
風宵陽又聽不懂他的話了，於是就坐在那裡不吭聲了。
「你的外貌是沒得挑的，剛才的問題只是我向你做個瞭解，不要介意，來吧，看看合同。」總監滿意地將合同推到他面前。
風宵陽翻開面前的紙張，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雖然有很多都看不懂。
「我們為你準備的是部分約，影視部分的權利是包給我們的，歌曲、廣告方面我們只給你做代理約。如果有意見的話，還可以修改。」
風宵陽看得頭疼，掏出手機掃瞄了一下，飛速將圖片傳了出去。
總監看得愣住，「你這是？」
風宵陽：「問問家人的意見。」
「噢……」總監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猜到他聯繫張雪漫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條短信發到風宵陽手機上。
宵陽，簽吧，反正只給一半的，以後不行咱們還能改。
風宵陽抬起頭，「那我們簽約吧。」
「身份證帶了嗎？」
「身份證？」風宵陽愣了愣。
「你出門沒帶身份證？」總監吃驚。
風宵陽默默地撥通了張雪漫的號碼，「喂，你有身份證嗎？」
那頭立刻傳來張雪漫的驚叫聲，「啊啊啊啊啊我怎麼忘了你還是黑戶啊！」
風宵陽默默地掛斷了電話，「我沒帶身份證。」
總監無力扶額，「那這樣吧，你下午或者明天帶著身份證過來簽約怎麼樣？對了，未成年人需要父母簽字的。」
風宵陽張張嘴，「我只有師父。」
「沒父母？」總監驚詫地脫口而出，隨後又歉聲道：「抱歉，我唐突了。只要監護人簽字都可以。」
風宵陽點點頭，心想，張雪漫就算是他的監護人了吧？
現在簽不成合同，總監只能又把人送出去。
下樓的時候，總監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叫住風宵陽，「那個古裝劇裡剩的角色不多了，你擅長演什麼角色，我先讓人給你留著。」
風宵陽想了想，遲疑地出口，「我……我會演戲子！」到了後半句，竟然是無比的認真和自信。
反正演戲……和演戲子就差一個字，嘛。
總監嘴角抽了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