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4、擁吻酒湖邊(求追文) 文 / 天下為奴
回到教室的時候,丁晨和蘇寒各自坐在座位上,而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到齊了。姚佳的事情被許未陽提及,爾後班裡一片肅靜。蘇寒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挪到丁晨身上,卻見那少年此刻微垂著腦袋,目光望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午放學以後,西門妝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選擇了與丁晨一道,去了殯儀館,去看望姚佳。
姚佳的屍體被再三檢查過後,由丁冶出面將屍體領回來了,此刻就放在殯儀館裡,等著三日後送去火葬場火化。來看望姚佳的人不少,多數是姚佳班上的同學。一條年輕的生命消逝,總會給活在世上的人帶來悲痛。
傍晚的風吹進堂內,那一條條身影來了又離開。西門妝與沈爾上了香,便與丁晨退到了殯儀館的後院。
「你們說,這個兇手,是衝著我來的?」被西門妝的話驚住,少年的眉頭微挑,顯得十分驚訝。
「若不是衝著你,為什麼要留下你的號碼?為什麼不是你叔叔丁冶的?」畢竟丁晨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尚且沒有成年。像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找家裡的監護人嗎?而丁晨家裡,唯一的陳年人,便只有丁冶一個。
不過說到丁冶,西門妝便蹙起了眉頭,「蘇寒曾說,她親眼看見姚佳上了車,說要回丁家。那麼,那晚你們在家嗎?」
丁晨搖頭,「那晚天太晚了,我還有丁香和叔一起,出來找她了。」
「這麼說來,你家沒有人?」沈爾接話,雙目微凜,不由又道,「你說,兇手會不會潛伏在你家中,或者你家附近,等姚佳回來的時候,便將她帶走了?」
「一般人絕對不是師姐的對手,除非像你這麼強大的妖怪!」丁晨看了沈爾一眼,眼中是痛心。
「這九州城裡倒是來了一個強大的妖怪!」西門妝捏著下頜,若有所思。她上次在學校的櫻花林裡,就遇見了一個妖怪,當時與她一道的還有薛靈。不過就在沈爾找來的時候,那個妖怪不見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妖怪當時就吃了一個女生。
丁晨挑眉,狐疑的看著西門妝,「什麼妖怪?不可能有那麼強大的妖怪,我會不知道。小妝,你可不能為了給沈爾開脫而撒謊!」
「她沒有說謊,我可以作證!」一道清晰的男音傳來,引得三人齊齊看去。
只見一身制服的薛靈從殯儀館裡出來,面上含著純真的笑意,向他們三人走去。
「九州城裡卻是來了一個大妖怪,而且據我所知,從那晚我和小妝在櫻花林看見他起,到今日。已經發生四起相同手法的兇殺案了。不過,警方至今沒有破案。」薛靈的話讓丁晨眉頭深蹙,最近他一直沒有出去巡夜,更沒有看新聞報道,倒是把這些事給忽略了。
西門妝蹙眉,「那麼姚學姐的案子,和那個妖怪會有關係嗎?」
「那就得看丁晨是否和那個妖怪結過樑子?」薛靈的目光微轉,定定的看著丁晨。那少年亦是蹙著眉頭,面上一片愁色。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姚佳才丟了性命,那麼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不會的,那個妖怪,丁晨應該從沒見過。」更別說結下樑子了。沈爾平淡的說著,半晌才接著道:「另外,如果真的是丁晨的仇人,為什麼要選擇難以對付的姚佳,而不是丁香呢?」相比之下,丁香很明顯要比姚佳容易下手。而且,丁香還是丁晨的親妹妹。若是丁香死了,那麼,丁晨一定會更憤怒。
沈爾的語氣十分肯定,引起了丁晨的懷疑。少年挑眉,目光看向他,問道:「你怎麼就確定不是那個妖怪?你好像,很瞭解那個妖怪似的。」
沈爾緘默,眉頭不由蹙起,目光別開,卻是什麼也沒說。
從殯儀館回去的路雙,西門妝一直將手撐在車窗上,斜著頭看開車的沈爾。
似是被她看得發毛了,沈爾才扭頭,對上她的雙眼,問道:「怎麼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就問吧!」他道完,揚起了唇角。目光看向前方,專注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西門妝收手,抿了抿唇瓣,這才道:「那個叫詭笑的妖怪,你認識嗎?」記得上一次詭笑就是因為聽見了沈爾的聲音才消失的,而上次沈爾聽見他的名字時,臉色很明顯的變了,當時抓著西門妝的肩膀,很是緊張。她當時就該想到的,舉止反常的兩個人,一定是認識的。再者,沈爾和詭笑都是極為厲害的妖怪!
「認識的!」少年直截了當的承認,絲毫沒有猶豫。他知道,一旦西門妝開始懷疑,就再也無法遮掩這個事實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西門妝沉默了片刻,才又發問,「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你應該知道,血族之王是韓靖。那就應該知道,我們妖族,也是有妖王的。」他的語氣互轉沉重,似是揭開了掩蓋往事的那塊布,將鋪滿塵埃的過去講給西門妝聽。都是關於妖族的過去,沒有半分是與沈爾自身相關的。不過,通過他的講述,西門妝明白了一點,沈爾真的歷經了很多事情,他對妖族也很是瞭解。
他說詭笑是妖王的兒子,是個極為強大的存在。此次應該是他第一次來到人界,只是不知道,他來人界所謂何事。
總不可能只為了品嚐幾個少女這麼簡單吧!
「那他為什麼會怕你?」
聽了她的話,沈爾有些錯愕,「他怕我?怎麼會呢?人家可是妖王子,怎麼會怕我呢?」他說著,寵溺的笑笑,轉移了話題,「聽丁晨說,今晚他會與丁香一道去尋找姚佳的魂魄,那麼今晚我們也出去巡查一下吧!」最近九州城越發動盪,來了一批吸
血鬼不說,現在又來了一個大妖怪。
西門妝點頭,算是答應了。
晚上九點的樣子,西門妝與沈爾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西門家,去了市中心。一般容易出事的,都是人多的地方。
而此刻,丁晨與丁香兩人,就坐在蘇寒所說的那件咖啡廳裡,坐在落地窗前,注視著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五光十色的夜,驅散無邊的黑暗,為人類帶來了光明。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人類喜歡生活在陽光底下,喜歡有溫度的東西。就好比,現在丁香手裡捧著的熱咖啡一樣。
按照丁香的說法,人死以後,魂魄會去一些生前她最後去的地方。所以她與丁晨才來到了咖啡廳,在這裡等候著,看能否遇見姚佳的魂魄。
接到蘇寒的電話時,丁晨正望著窗外,看見長街上,人群中湧出兩道熟悉的身影,正向著他們走來。
當即,丁晨站起身,垂眸看向丁香,道:「沈爾他們來了,一會兒讓他們送你回去!」
丁香微愣,看著站起身的少年,一陣不解,「那你呢?」丁香回去,那丁晨幹什麼去?
「我有點事情!」少年道了一句,便向咖啡廳外步去。而正在此時,沈爾與西門妝正好步進咖啡廳。三人撞面,丁晨將丁香交給了他們,便離開了。
看著行色匆匆的少年,西門妝不禁蹙眉,眼裡閃爍著狐疑的光,「他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難道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沈爾聳肩,搖頭,「誰知道他!我們進去吧!喝杯咖啡再走。」少年笑著抬手,便攬住了西門妝的肩膀。
丁香看見他們兩人時,先是一驚,爾後笑了。她其實很佩服沈爾的堅定,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在喜歡著西門妝。任憑追求他的女生多麼優秀,也從沒有動搖過。
「你哥是要去哪兒?」剛落座,西門妝便問道。
丁香捧著奶茶搖頭,熱氣熏染她的眉目,格外的溫柔,「我也不知道,他只說有事,至於到底有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聽了她的話,西門妝若有所思的點頭,爾後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拿鐵。沈爾則與她一樣,總是緊跟她的步調。
品了一口咖啡,西門妝才抬頭左右看了看,問丁香,「怎麼樣?有沒有看見你師姐?」她很清楚,丁香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俗稱陰陽眼。
丁香也學她,左右看了看,爾後喪氣的搖頭,「沒有!我和我哥在這裡坐了很久了,一個鬼影也沒看見。」
「那天晚上,現在這個點,我和姚佳還在酒吧裡喝酒!」沈爾蹙著眉頭,似是在回憶。
聽了他的話,丁香與西門妝互看了一眼,前者問道:「那學長能不能帶我去那家酒吧看看,也許現在師姐就在那酒吧裡!」她說著,目光沉了沉,握著陶瓷杯子的手不禁一緊。
沈爾卻是搖頭,將丁香上下一番打量,只見她身上還穿著明德高校的制服。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學生,怎麼進得了酒吧!
「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在這裡等吧!如果姚佳的魂魄真的會尋著舊路走一遭,那麼,再過些時候,她應該就會到這咖啡廳裡來,與蘇寒見面了。」
服務生端著兩杯拿鐵上來,沈爾小心的奉到西門妝的面前,為她加了兩勺半的蔗糖,方才接著道:「酒吧裡人多混雜,你們女孩子,還是少去的好。」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西門妝一眼。
西門妝則是白了他一眼,喃喃:「我從來沒去過!」長這麼大,她還從沒去過酒吧!因為酒吧裡太吵了,西門妝是個喜靜的吸血鬼。
三個人坐在落地窗前,閒聊著。
而另一方,丁晨穿梭在人海中,不由握緊了手裡的手機,心思飄遠,目光迷離。他方才收到了蘇寒的消息,約他在酒湖邊相見。他不知道,這麼晚了蘇寒為什麼跑出來了。但是一聽到她在酒湖邊,丁晨的心就跳動得很快。並非是因為別的情愫,而是因為姚佳的屍體就是在酒湖邊發現的。他擔心蘇寒一個人在那邊,會出什麼事情。所以才會慌慌張張的,將丁香交給西門妝他們,趕過去。
——
夜風吹著湖邊的垂柳,柳條飄蕩,似是鬼魅一般。而寂靜的湖面,波紋淺淺,一圈圈漣漪被風吹散,湖邊的人行道上卻沒有幾個人。因為不久前在這湖邊發現了一具*女屍,也由此,原本這個情侶聖地,卻嫌少有情侶來散步了。只要一說起那死去的少女,人們的面上便是無盡的惋惜與恐懼。
而此刻,蘇寒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目光恍惚的看著平靜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的神情十分專注,眉頭微微皺著,似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遠遠地,丁晨便看見了那坐在長椅上的少女。他兩手插在褲袋裡,眉頭微蹙的步過去。這一路清風靜,一個行人都沒有,讓他越發的擔心。心下也不免責怪蘇寒,所以一上去,便語氣不佳的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跑到這酒湖邊來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姚佳的屍體是在這裡被發現的嗎?」少年說著,已經走近,在她身後站定。
他的聲音將蘇寒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少女抬目,目光複雜的看向丁晨,爾後緩緩站起身,回頭面向他。
蘇寒張了張嘴,卻只道了一句,「你來了!」語氣有些悲涼,似是哀婉。
她方才坐在這裡,反覆回憶著那晚姚佳與她說的話。想到姚佳的死訊時,心裡難免有些悲涼,也生出了幾分惋惜。
丁晨的目光顫了顫,
,看著眼前的少女。她身上穿著一件素白的襯衫,裡面是一件長袖的淺藍色t恤,身影看起來些許單薄。短髮披肩,被夜風撩起,迷了蘇寒的雙眼。那張清秀婉約,讓人越看越著迷的臉靜靜地呈現在丁晨的眼底,漸漸深刻。蘇寒並不是一個十分起眼的女生,但是在他的眼裡,她卻是光芒萬丈的。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他的面容柔和了些許,兀自提步,走到她身邊,在長椅的一頭落座。
面對他的直接與大方,蘇寒則是靦腆的撓了撓耳發,在長椅的另一頭坐下。
少年的目光平視著前方,也是看著酒湖的湖面,目光平靜而憂傷。人一旦安靜下來,總忍不住多想。他現在看著眼前的酒湖,就忍不住想起姚佳的死。
蘇寒兩手撐在膝蓋上,腰桿挺得很直,目光閃爍著,半晌才猶豫的開口,「你不是想知道,那晚學姐都跟我說了什麼嗎?」她平靜的道,心裡卻是越發的不平靜。
丁晨說過,姚佳人都已經死了,她說的那件事也沒必要保密了。而且,姚佳跟蘇寒說過。如果她對丁晨有那麼一點感覺,就一定要告訴他。那麼,今晚,她將丁晨約出來,便是打算與他好好的談談這件事情。這些日子因為這件事,她都沒法靜下心來學習。蘇寒家境不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以後考一所好的大學,然後有一份好的工作,改變自己的家境和命運。所以她才會這麼努力,一直不敢鬆懈。所以…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談感情的事情。再者,蘇寒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她很清楚高中時期所謂的喜歡,並不代表著永遠。就算有那麼一些人,真的相愛到最後結了婚,那也只是少數而已。她並不相信自己會成為那部分少數人,因為她自認丁晨還不夠瞭解她。
聽見她這麼說,丁晨便不由得回眸對上她的雙目。蘇寒卻是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好半晌才喃喃道,「其實那天晚上,學姐要我去咖啡廳。談話的內容,全都是你。」她說著,眼簾低下,兩手不安的揉搓著膝蓋,漸漸手心出了汗。
丁晨聽得一愣,目光微沉,卻沒有說話。
「姚學姐跟我說了一件…我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蘇寒說著,掀起了眼簾,平視著前方。她的耳根已經紅了,面頰開始發燙,心跳也不禁加速了。
丁晨凝眸,心跳漏了一拍,暗暗察覺到了什麼,也開始焦躁起來。
他始終沒有說話,而蘇寒也沒有去看他,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樣一副神情。她只是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氣,將那晚姚佳跟她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說,「姚學姐說,你喜歡我…」她的尾音拖長,頓了頓,目光咻地一轉,定定的看向身旁的少年,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其實她很好奇,畢竟丁晨從沒有親口告訴過自己。凡是別人轉述的話,蘇寒都持著一半懷疑一半相信的態度,不能安心。
所以她今天才會鼓起勇氣來問丁晨,因為她想要親耳聽見他的答案。然後理智的將自己的想法也告訴他。
這樣一來,她才能安心的學習,專注於學業。
面對她的質問,少年的心跳逐漸加快,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早已被姚佳看穿,而且還告訴了蘇寒。難怪之前蘇寒不敢看他,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今,卻是他不敢去看蘇寒了。目光閃爍著,心湖一陣蕩漾,掀起狂瀾。
蘇寒看了他半晌,才移開了目光,爾後垂下頭去,將自己面上的羞怯掩去,「其實,姚學姐還跟我說,如果我對你有一丁點感覺的話,一定要把這種感覺告訴你。所以,今晚我約你過來,是為了告訴你,在我的心裡…」她頓住了,腦袋埋得更低,快要抵到膝蓋了。
丁晨的餘光掃了她一眼,眼中滿滿都是期待與驚訝。在她的心裡…怎麼樣?
「你怎麼不說了?」少年小心翼翼的開口,其實蘇寒只停頓了十幾秒鐘,他卻著急了。那種急切想要知道蘇寒後話的心情,與蘇寒急切想知道他的答案的心情一樣,都是興奮而不安,讓人欲罷不能。
聽到他發問,蘇寒才稍稍抬起了腦袋,輕咬唇瓣,半晌才小聲的道,「我承認,我對你的確有一點…」喜歡,好吧,不止一點,那種感覺還算強烈。
即便她後面的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卻讓丁晨面上浮起了笑意。這幾日來的哀愁煙消雲散,他就像忽然從地獄爬到了雲端,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好吧!其實我師姐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少年的嗓音再次傳來,而蘇寒也明顯感受到,兩束熱切的目光凝望著她,丁晨的手小心的爬到她的膝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我的確喜歡你!」他道。
世界安靜了,蘇寒微微一愣,雖然隱約猜到了答案,可是聽見丁晨親口說出來的感覺又不一樣。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懵懂的心砰砰直跳,緩慢的回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四目相對,兩人的視線交接,一絲曖昧因子飄散,愛情開始萌芽。
蘇寒看著他,微微恍惚。就在那少年的俊臉越發逼近的時候,一陣清風吹來,她清醒了,也恢復了理智。
「謝謝你!丁晨!」少女的薄唇微啟,柔和的女音從她唇間傾瀉。
丁晨傾身的動作生生止步,目光閃爍的看著她。蘇寒緩緩站起身去,將距離拉開,兀自面朝著湖面,平復著自己的心境。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那澎湃的心跳還是無法平靜。丁晨坐直了身體,目光幽幽的看向她,生出幾分尷尬。
蘇寒調整了呼吸,才側身向他看來,這一次她的目光十分清澈,而神情也十分的嚴
肅。
丁晨看得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那少女道:「丁晨,我承認我心裡對你有感覺,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在一起。」蘇寒說著,語氣平靜,眉頭微蹙,似是於心不忍,卻又不得不接著說下去,「你也瞭解,我的家境。我沒有小妝那樣優越的條件,我爸爸早就不在了,更沒有爹可拼。拼爹拼媽拼不過,所以我一直在拼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眼簾輕閉,將眼底的那抹憂傷掩去。其實這十幾年來,她何嘗不是生生扛過來的?她的壓力是西門妝她們無法想像的。
「你和我都還小…」十幾歲的年紀,正處於高中階段最為嚴肅的時刻。下學期就要步入高三了,高三的學習更緊張,蘇寒必須將一切精力放在學習上,才能保證自己將來能夠考上一所好的大學,找到自己光明的未來。
她說著,頓了頓,眼簾輕啟,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少年的俊顏,「我今晚要跟你說的就是,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如果…五年以後,你的心意沒有改變,我們就在一起。好嗎?」她的聲音輕柔,看著丁晨的目光顫了顫。
少年的目光也是一顫,心裡萬般失落。可是蘇寒的話十分嚴謹,她說的都有道理,不容丁晨反駁。
最終,他只是向她邁去一步,兩手微抬,撫上她的肩膀,「你說五年是嗎?那如果五年以後,你對我的哪點感覺消失了呢?」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能磨滅愛情。有多少情侶敗在時間面前,從不愛到愛是幸福的過程,可是從愛到不愛,卻寫滿了悲哀。
丁晨的話音略沉,他的神情十分嚴肅,寫滿認真。
面對這樣的丁晨,蘇寒微微一愣,半晌才道,「如果五年的時間,你能堅持下來,那為什麼你不肯相信,五年的時間我會更愛你呢?」她擰眉,目光灼灼,語氣捎著一分諷刺的味道。
丁晨張了張嘴,緩緩垂下了眼簾。他不是不信,只是…擔心…他是對自己沒有自信。
少女瞧著他,瞧出他的不安,不由得眸光微轉,盯上他的薄唇。纖薄的唇,性感而魅惑。風吹過,撩起少女的衣發,她小心的踮起腳,兩手反握住少年的手肘,輕閉雙眼,清涼的唇瓣印在那性感的薄唇上。
丁晨的唇溫溫熱熱的,十分柔軟。
少年的眼睫顫了顫,瞳孔縮緊,驚訝滿溢。夜風拂著兩人的衣袂而過,未等丁晨去回應,少女的唇瓣已經挪開了。腳後跟著地,他們的距離拉遠,那柔軟的觸感卻還彌留在丁晨的心間。
蘇寒吻了他,蜻蜓點水的一吻,卻足以撼動他的身心。
平日裡開朗大方,浪蕩不羈,沒個正經樣的少年,微微紅臉了。這種事情,應該男生主動不是嗎?
「你傻了?」蘇寒抬手,在他眼前晃動了一下,不禁輕笑。
丁晨這才回神,目光顫抖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是道:「能…再來一下不?我剛才還沒嘗出味兒來呢!」他的語氣輕快,一如往日那般不正經。
蘇寒抬手半握成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腳步後退,「這樣一來,我們就算約定好了!你要記住,我們之間的五年之約。這五年我的會好好努力的!」努力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蘇寒明媚的一笑,往日裡眉間深鎖的憂愁散盡,她第一次笑得這麼輕鬆而真誠。丁晨年幼時實在鄉下長大的,但是丁家卻也是商界赫赫有名的。而今他雖然沒有繼承家業,可是就是丁氏集團每年給他的分成,也夠丁晨和丁香瀟灑一輩子了。
少年亦是笑了,沉醉在她那明媚的笑容裡,久久不能自拔。他上前一步,兩手捧住蘇寒的臉,薄唇壓下,親吻她的額頭,她的鼻尖,最終彌留在她的唇上,輕允細捻,細細品嚐了一番。
既然是約定,那麼就要讓著約定更加的刻骨銘心,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怎麼夠。
風吹蕩著湖邊的柳,兩道身影擁吻著,絲毫沒發現酒湖對面屹立的人影。
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面上浮著深邃的笑,看了那方的少年少女半晌,幽幽的回頭,看著一旁的空氣,笑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愛的人,你才剛死,他就在這裡和別人親熱。絲毫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若是丁香在這裡,必定能看見那男人身邊的柳樹下,還站著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十分縹緲,是一名少女。少女的面上是憂傷亦是憤恨,她看著男人,恨不得殺了他,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將他碎屍萬段。可是她做不到,連自己的靈魂都無法得到救贖,被他禁錮著,又能對他做什麼呢?
目光幽幽的轉向湖對面擁吻的兩道身影,饒是她已經死了,可是那種憂傷依舊湧上心頭。她心痛得,無法呼吸了。卻只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只要丁晨幸福就好。他總算如願以償,得到了蘇寒的愛,她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是。
「其實你那具*,我還是蠻喜歡的。現在想起來,不該這麼快就丟棄了,應該讓你多看看,我和你恩愛的樣子。」男人邪魅的笑,笑容殘酷而變態。
少女的魂魄微微顫抖,輕輕閉眼,不由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那個男人將她弄暈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的身體血流不止,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微弱,徹底昏迷過去。
是深刻的痛意讓她醒了過來,那種揪心的痛,讓她睜開了眼睛。
可是睜眼的一瞬間,那種疼意更加的清晰。她不敢看自己的身體,只感受到切膚之痛,痛到幾近麻木。男人就赤身*的蹲在她的身邊,一手拿著刀,一手搓揉著剛剛割下的胸肉,嘴角蕩著嗜血變態的笑,微微張嘴似是在說著什麼。
她只覺自己的身
體在淌血,清晰感受著血液流失,直到血液流乾,她漸漸的閉上眼,眼角滴落一顆淚,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解脫。
可是那個男人…那個根本不能叫做人的禽獸!
他施法禁錮了她的靈魂,依舊將她鎖在那間狹小的房間裡,然後盡情的撫弄她的身體,當著她自己的靈魂,在她那具軀體上胡作非為。
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即便是死,也得不到解放,她已然陷入了絕望。
……
就在丁晨放開蘇寒的一剎,對岸的那道身影與那看不見的少女,消失了。
少年的面頰微微紅潤,呼吸粗重,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寒。
蘇寒亦是面紅耳赤,半晌才從他懷裡退出,落荒而逃。沒有一聲告別,她跑得很著急。丁晨看得一愣,爾後急忙追上去。這麼晚了,他怎麼能放心蘇寒一個人回去。
——
西門妝和沈爾將丁香送到了丁家門口,正好看見一身睡衣,出來扔垃圾的丁冶。
那男人看見西門妝時,慈愛的一笑,卻是戲謔的口吻道:「這不是小妝嗎?這麼晚了,和男朋友出來閒逛呢?」他說著,又看了丁香一眼,「我說小侄女,你怎麼這麼不知趣,做人家電燈泡呢!」
丁香一陣臉紅,慌忙辯解,「才不是呢!叔叔你就知道欺負我!是我哥要學長和學姐送我回來的!」言外之意,是她哥要她當這個電燈泡的,又不是她願意的。
丁冶朗笑出聲,爾後大手一伸,便攬過了丁香,對沈爾和西門妝道:「既然已經將她送到家了,那你們也趕緊回去吧!這天晚了,路上可要小心些。」他的話意含著關切的味道,微微暖了西門妝的心。
她點頭,抬手向丁香擺了擺,「那麼,我們就先走了!你哥應該也快回來了!」她說著,便轉身欲走。卻看見沈爾的目光正落在丁冶的身上,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看什麼呢?」抬手便頂了頂沈爾的小腹,西門妝不滿的道。
那少年回神,笑了笑,抬手攬過她的肩膀,轉身,「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有點奇怪。」他說著,卻已經攬著西門妝走遠了。
而丁家門前,丁冶與丁香也轉身回了家裡。果不其然,丁晨很快就回家了。
——
離開了丁家,西門妝與沈爾又去九州城市中心走了一遭。在擁擠的人群中,沈爾始終將少女護在懷裡,目光溫柔卻又犀利。
對於方纔他看丁冶的目光,西門妝還是有些介意,「你剛才怎麼回事?有什麼奇怪的?」
少年垂眸,溫柔的看著她,笑了笑,「沒事,就是覺得丁叔的扣子有兩顆沒扣。」
西門妝嘴抽,「那有什麼奇怪的?」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扣?是不想還是因為慌忙?」
「你什麼意思啊?」西門妝站定腳,目光輕抬,一臉茫然。
沈爾搖頭,抬手為她攏了攏耳發,「沒事,走吧!再轉一圈,我們也該回去了!」
他其實是發現丁冶的眉宇間隱藏著一絲慌忙,雖然很快泯滅,可還是沒有逃脫沈爾雙目。如此,他能斷定,丁冶睡衣的兩顆紐扣,是沒來得及扣。那麼,他為什麼慌忙呢?他不是一直在家裡呆著嗎?睡衣應該早早就換過了才對。還有什麼課慌張的?還有,看見他和小妝時,他的眼裡一絲驚訝都沒有,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到丁家似的。
夜,更深了,人群逐漸變少,而西門妝與沈爾,也走到了僻靜的地方。
西門妝與沈爾現在所在的街道,離酒湖很近,因為這一片還在修建公園,所以鮮少有人過來。
而這樣僻靜的地方,卻往往時作案的最好的地方。所以西門妝揪著沈爾一起過來了,可轉悠了一圈,也沒看見一個鬼影。
就在西門妝打算放棄的時候,一聲少女的驚叫破空響起……
------題外話------
今天的更新,是阿奴14號早上趕著碼的!只有九千字,還有一千字實在沒時間了,阿奴要去外婆家團年,麻麻催了幾次了!
明日會補上剩下的一千,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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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章首訂:fdliir632015—02—1406:56:00手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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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