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黑暗千金的男妖僕

正文 014、做了個噩夢 文 / 天下為奴

    「轟隆——」一道閃電劃過後,雷聲震天。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壓過了屋裡嬰孩啼哭的聲音。

    一個女人坐在嬰兒床前,半俯身,伸手撥弄著嬰兒的小臉。那頭柔韌秀麗的長髮如瀑瀉下,攏在半邊肩膀,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頸。

    那個女人身上穿著素白色的蠶絲睡裙,那精緻的容顏微微壓下,修長柔和的指尖輕輕撫著孩子的眉梢,殷紅的薄唇一張一合,似是在唱著童謠。

    半晌,那嬰兒床上的孩子哭聲止了。精緻的小臉逐漸平靜,一雙黝黑的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俯望她的女人,半晌才咧嘴笑了。

    「乖乖,小妝最乖了!」女人哄著,一手輕輕拍打著嬰兒的身體,唇角揚起溫柔的笑意。

    ——

    光景一轉,轉到了庭院之中,卻依舊是黑夜。

    雨聲磅礡,雷聲震天,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從別墅的大門跑了出來,一邊抹著淚,一邊喊著「媽媽」。身上穿著一條素白色的小連衣裙,光著兩隻腳丫站在門口。別墅裡一片死寂,就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似的。

    直到她那雙黝黑如黑翟石般的眸,發現了那倒在後院裡的女人。雨水淅淅瀝瀝的落在女人的身上,濺起地上的泥土,弄髒了女人素白的長裙。而那女人卻是毫無知覺一般,一動不動的趴在花叢之中,原本烏黑亮麗的長髮十分凌亂,一支純銀的十字架插在她的背上,艷紅的血被雨水沖淡,而那一片的鬱金香,卻開得格外妖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去爸爸房裡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領著爸爸出來時,那花叢裡的女人卻不見了。更不知道從那以後,那個女人去了哪裡。她只知道,那個女人是她媽媽。而從那個四月的雨夜開始,她便失去了她的母親。

    ——

    西門妝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身上的睡衣已經被香汗濕透,秀麗的長髮緊貼著面頰,一層層細汗還在不斷的滲出,她的雙眼緊閉,緊咬著唇瓣,身體卻是在發抖。

    那痛苦的模樣落在沈爾眼裡,他心裡一陣難受。

    「小妝…」微微彎腰,修長的手指搭上床上那少女的肩膀,爾後順勢在床邊坐下。

    方才見西門妝上來了,他回了房間躊躇許久,還是打算再來看看她。只是不想,西門妝已經睡下了,只不過睡得不太踏實,似乎是做了噩夢。

    「沒事的,別怕!」少年的手心覆在她的額頭,整個人已經貼到了西門妝身旁,另一手環過她的頭頂,手肘撐著身體側臥著。

    而西門妝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兩手揪緊了他的襯衫,不住的往他懷中靠去。

    她在流汗,渾身上下都在發燙,就像是感冒發燒一樣。可是沈爾知道,吸血鬼是不會感冒的,她只是太害怕,太驚慌,太緊張了。

    那麼,到底是怎麼樣的夢,才會讓平日裡鎮定自若的她如此不安呢?

    「媽媽…」輕聲的呢喃從他懷中傳出,溫熱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胸膛,撩得沈爾心神晃蕩。

    他的指尖輕輕落在她的耳下,小心的將她的耳發攏了攏,輕輕地為她擦去額上的細汗。微微張嘴,溫潤深沉的的嗓音道:「快醒來吧!醒來看看你如何對我投懷送抱的,就算賞我一巴掌也好。」他說著,卻不敢驚擾她。

    看著如此膽怯,難過的西門妝,他的心裡便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情愫。那種感覺比自己難過的時候還要難受,卻又無可奈何。

    許久,久到西門妝揪著他衣襟的手失了力道,不禁滑落。久到西門妝身體的溫度逐漸降下,久到她的細汗揮發,面容再次安靜下來。沈爾才艱難的挪了挪身子,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一直側著身體蜷縮著,著實讓他後背發酸,而撐著身體的手肘也有些酸痛。西門妝似乎從噩夢中掙脫了,此刻偎在他懷中睡得格外深沉。沈爾這才鬆了手肘的力道,躺下身軀,依舊將她攬在懷中。

    溫暖的手掌握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拍打著。那感覺與西門妝夢裡,那個女人拍打她的身體哄她睡覺時一樣,讓人覺得格外熟悉而安心。

    她沉沉睡去,夢裡已是雨過天晴。白雲浮在藍天上,而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有個男人,那個男人正向著她的方向緩緩走來。那男人微笑著,溫潤的眸光包裹著她,性感的薄唇微勾,喚著她的名字。

    那男人丰神俊朗,身姿挺拔,步伐穩重,性子溫和,做事嚴謹,將她教育成人,卻不是她的父親。

    步京承,這是他的名字。

    ——

    清晨的陽光照進屋裡,西門妝的眼睫顫了顫,咻地睜眼。

    黝黑的眸中倒影出一片潔白,還有一顆紐扣。心跳的聲音有序的傳來,而頭頂,灑下溫熱的呼吸。

    她的目光一滯,爾後閃爍著向上看去。瞥見那人削尖光潔的下頜,西門妝便愣住了。

    這陌生卻溫暖的懷抱是怎麼回事?這睡在她床上,睡在她身邊的少年又是怎麼回事?

    抵著沈爾胸膛的手猛的一推,西門妝坐起身的同時,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從床下傳來,爾後那少年痛醒過來。

    「你怎麼在我床上?」陰冷的女音問道,西門妝盤腿而坐,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地上翻身平躺的沈爾。

    索性她身上的衣服沒有被動過的跡象,而沈爾也是和衣而睡的,否則她今早非得宰了他不可。

    而沈爾似

    乎還沒意識到某人的怒氣,只在地板上忸怩了兩下,翻身平躺,舒服的歎了口氣。

    幽幽地道:「你可算是醒了!我的手臂差點廢了。」那人尚未睜眼,卻是抬起左手捶了捶右手。昨晚半夜,西門妝八爪魚似的攀著他,腦袋枕在他手臂上再沒有挪開。

    於是,沈爾便乖乖獻出手臂,讓她枕了一晚上。

    他的話讓西門妝又是一愣,半晌那少女才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在我床上?」她昨晚上樓便睡了才是,那麼沈爾什麼時候上了她的床?

    那少年總算睜開了雙眼,唇角勾笑,緩緩坐起身,學她盤起雙腿,才道,「昨晚你召喚我了!」他說著,笑意略深,俊秀的眉微挑,左眼向上斜了三十五度,拋了一個媚眼。

    ------題外話------

    阿奴:妝三歲喪母,四歲遇上步京承,五歲救沈爾,吼吼,多麼傳奇的一生,鼓掌!

    妝:你這是、為我喪母鼓掌呢?還是喪母鼓掌呢?還是喪母鼓掌呢?

    阿奴:……偶神馬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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