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約定 文 / 絕跡千年
司馬洪什麼風雨沒有經歷過,又有什麼大禮沒有見過?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竟然聲稱他要送給自己一件無法拒絕的禮物,這實在太為可笑。
「小子,你要送我禮物,無非是有求於我,但我不明白,你為何會找上我……」
司馬洪拿起桌邊一盞精緻的青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那純烈的美酒,嘖了嘖道:「第一,你跟我沒有任何交集,就算你有求於我,我也不會幫助你,第二,你送我禮物,也絕對不可能打動我,我很好奇,你有什麼資本與信心,來求我。」
「我是杜雷,我想,您應該聽過這個名字。」杜雷也不急著先回答司馬洪的問題,只是自我介紹。
「杜雷?」
一旁的司馬瑤若有所思,眼中閃過一抹極淡的波動:「你就是那個前些時在武極門證明自己清白,殺死李玄風的那個武極門弟子?」
雖然這件事的轟動很大,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杜雷的長相。
司馬洪關心政事,軍事,自然也不可能看過通緝令上杜雷的畫像,也就不會知道杜雷的模樣,司馬瑤專心修煉,同樣不知道杜雷的模樣,只是,她卻在前不久偶爾聽過這個傳聞。
杜雷輕笑道:「正是我。」
司馬瑤覺得這個少年有點意思了,不過,也僅此而已,當即緩緩道:「你該不會是又被人冤枉追殺,要投奔到我司馬府,躲避風雨吧?」
「你猜對了一半。」
「行了。」
司馬洪不想聽杜雷在這裡賣關子,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司馬府不可能收你,禮物,你也不用給我看,直接走吧。」
司馬洪是急性子,也不想聽杜雷在這裡繼續胡謅,便擺了擺手,繼續開始批閱奏折。
「走吧,父親已經說過了,他不想接待你。」
司馬瑤輕歎一口氣,對杜雷道:「既然你沒有讓父親收下禮物,又打擾了他,我要你在殿堂外跪下,表示自己的懺悔,什麼時候跪到我滿意了,你就可以走了。」
看著司馬洪煩躁的模樣,司馬瑤心中有些愧疚,她為自己做出草率的決定而有些後悔,以後,她不會再隨意打擾父親,而今天,杜雷也該為自己的莽撞之舉,付出應有的代價。
司馬瑤讓杜雷進來,她也有打擾司馬洪的責任,但她是什麼身份,杜雷是什麼身份,讓他跪下懺悔,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如果是這樣,司馬大人還會不會對我的禮物感興趣呢?」杜雷根本沒有理會司馬瑤,就在這一瞬間,他屈指一點,一抹無形真氣陡然暴射向高台上的司馬洪,轉瞬間電射而至。
司馬洪忽然抬頭,他心神一動,身前突然出現一道無形真氣,將杜雷的指光完全抵擋而下。
只是,在那指光湮滅的最後一刻,一縷淡淡的黑色能量,一閃而逝。
司馬洪嗅到了這一抹能量的味道,他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瞳,陡然間收縮了一下,心中產生了莫名的悸動。
「大膽!」
司馬瑤沒想到杜雷不僅不遵守諾言,還反攻她的父親,現在,杜雷不僅不能跑,就是將他殺了,也不為過。
當下,司馬瑤運起真氣,就要一掌拍向杜雷,將他暴斃當場。
「瑤兒,住手,讓他將禮物拿出來。」司馬洪一聲輕喝,真氣化為一隻無形大手,將司馬瑤的攻勢化為了虛無。
司馬瑤一臉震驚地看向父親,她怎會想到,遭到杜雷的攻擊,父親不僅不怒,還反而要保下杜雷。
司馬洪並沒有回答司馬瑤,而是死死地盯著杜雷,他的雙眸中電射出精光,彷彿要將杜雷看穿,他久違地產生了緊張的心跳,而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期望!
杜雷站在原地,沒有回答任何話,他只是側頭看了司馬瑤一眼,便又繼續保持了沉默。
「瑤兒,出去。」司馬洪瞬間明白了杜雷的意思,為了那禮物,司馬洪顧不得那麼多。
「爹!」
司馬瑤嬌呼一聲,卻見司馬洪沒有任何反應,當下貝齒輕咬,冷冷地瞥了杜雷一眼,一跺腳,氣呼呼地走了出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說罷,你的禮物究竟是什麼?」司馬洪大手一揮,一道無形光罩將殿堂周圍包裹,保證無人能聽聞到其中的任何聲音。
司馬洪已經迫不及待,他性子本就急躁,加上剛才感受到的那氣息,這讓他更加期盼起來。
杜雷也不再猶豫,手腕一抖,一顆小拇指蓋大小的暗黑色光珠陡然飛出,落在了司馬洪的手中。
司馬洪定睛一看,只見那光珠純黑,其中甚至有星光閃耀,如同星辰般沉浮,亙古不變,他的心情已經欣喜到無以復加,震驚道:「這是…虛辰星丹?」
「正是。」
司馬洪拍案而起,杜雷還未看見他怎麼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司馬洪已經出現在了杜雷的身前,他盯視著杜雷的雙眼,問道:「小子,你告訴我,這東西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
杜雷只是搖了搖頭,道:「保密。」
「那你該不會是認為,就憑這一顆小小的虛辰星丹,我就會幫助你了吧?」司馬洪雙眼微瞇道。
雖然司馬洪是停留在煉神境九重巔峰多年,但是,這一顆虛辰星丹雖然對他有極
大用處,但是,這一刻虛辰星丹這麼小,他想要突破成為奪虛境強者的幾率,並不大。
杜雷似乎看穿了司馬洪的心思,緩緩道:「這只是一顆縮小版的虛辰星丹,如果你幫助了我,那麼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十倍的藥量,你看如何?」
司馬洪有些愕然,如果是十倍的藥量,那麼司馬洪領悟虛辰真義的幾率將大大增加,而他真的有可能突破成為奪虛境強者,這種誘惑,對司馬洪實在太大了。
司馬洪突然發現,他有些看不透杜雷,這個之前在他看來不值一提的小子,竟然是那麼的神秘。
「小子,你就不怕我將你囚禁在這裡,將你體內隱藏的東西挖出來麼?」司馬洪有些不甘心,他向來我行我素,此刻卻要幫一個少年做事。
「司馬大人這麼正直,怎麼會為難我這種小輩,況且,你就算留下了我,也什麼虛辰星丹都留不下,我有生命發誓。」
看著杜雷執著勇敢的眼神,司馬洪突然轉身,仰頭大笑,他突然間再次看向杜雷,道:「好,小子,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
「半個月後,我要你這樣…」
…………………………
一炷香後,杜雷從殿堂中走了出來,而司馬洪竟然親自將杜雷送了出來,直到門府之外,他才轉身離去。
早在一旁苦等了半天的司馬瑤終究有些忍不住,冷聲問道:「杜雷,你究竟跟父親說了什麼,他竟然會收下你的禮物。」
剛才司馬洪用氣息將殿堂包圍,司馬瑤根本不知道杜雷與司馬洪說了什麼,而見到司馬洪那一副爽朗模樣,司馬瑤實在難以置信,因為她基本上沒有見父親笑過。
而現在,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少年,竟然讓他開懷大笑,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送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人該道歉了。」
司馬瑤貝齒輕咬,她第一次覺得面對一個修為比自己低的少年,竟然毫無對付的辦法,父親既然已經看重了杜雷,那麼她自然不可能再對杜雷有所動作。
「嘿嘿,廢物,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被拒絕的感覺一定不錯,來,跪下來,給我道歉,今天我就饒過你。」
司馬雲浩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眼見杜雷歸來,大肆諷笑,他雙手環抱,趾高氣昂,等待著杜雷跪在他腳下,給他磕頭謝罪。
很快,杜雷站在了司馬雲浩的面前,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雲浩…道歉。」司馬瑤走到司馬雲浩身邊,極不情願地說出了這句話。
「姐,難道他…」司馬雲浩難以置信地看向司馬瑤。
「嗯。」
司馬雲浩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司馬瑤所說的不會是假話,但他很想知道,杜雷究竟憑借什麼打動了伯父。
「對…」司馬雲浩話到嘴邊,忽然間又停下了,他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看向杜雷,不屑道:「廢物,你憑借這種方式僥倖贏得了賭約,又有什麼意思?我司馬雲浩要為人道歉,不難,但也絕不該是你這種廢物!」
杜雷眉頭輕皺,這司馬雲浩囂張也就算了,身為男人,到這種時候,還當著女人的麵食言,有意思麼?
司馬雲浩一步步逼近杜雷,氣息也在這一刻暴漲,道:「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若能打贏我,我就跪下來給你道歉,但你若是輸了,我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跪下,一邊扇自己的狗嘴,一邊給我道歉。」
眼見杜雷沉默,司馬雲浩越發咄咄逼人,道:「怎麼,不敢麼?不敢就滾啊,沒用的狗東西,還想讓老子給你道歉,真是可笑。」
杜雷上下打量了司馬雲浩一番,歎了一口氣,司馬雲浩給他道歉不就完了,為什麼還要把自己逼上這種絕境呢?
「好吧,我答應你。」杜雷攤了攤手,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