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敢不敢殺? 文 / 絕跡千年
杜雷心頭一沉,之前他一直沉浸在煉化斗符的過程中,早已經忘記了身後的危機,此時,姜銘的出現,終於提醒了杜雷,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嗖嗖」兩聲,杜雷回身看去,卻發現,在他身後兩側,同樣兩名鍛脈境強者出現,一步步地*了過來。
卻在這時,姜銘停下腳步,張手命令另外兩人停下,隨後,再次看向杜雷,當他發現杜雷那張稚嫩臉龐時,一陣愕然,最後,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能搶我東西的是什麼人,原來只是個乳臭味干的小屁孩兒,來,告訴哥哥,這五百萬,從哪兒偷的?」
「哈哈哈哈……」
姜銘一番話語,引起另外兩名世家子弟的哄笑,他們也沒想到,這人的年紀這麼小。
姜銘今年二十二歲,而杜雷不過十五歲,在姜銘面前,杜雷不過是一隻隨手都能踩死的螞蟻。
「我沒有偷。」杜雷平靜地說道。
事實上,他不是偷的,而是搶的。
但是,杜雷一番平靜話語,卻把姜銘說樂了,當下一手持劍指著杜雷,又指了指身後兩名青年,笑罵道:「這小屁孩兒說五百萬墨玉不是他偷的,你們信嗎?」
兩名青年忍著笑,搖了搖頭。
姜銘似乎連劍都不想用了,直接插回了劍鞘,道:「小孩子,不要學著撒謊,嘖,這樣,你把那拍賣得到的火龍斗符交出來,然後磕頭給哥哥認個錯,哥哥就既往不咎,原諒你,好不好?嗯?」
得罪焚天谷的人,將是一個極大麻煩,所以杜雷不想動手。
姜銘歎了口氣,道:「不要覺得划不來,我是焚天谷的人,送我東西是你的榮…」
「東西是我拍的,你如果想要,下次你再去就是,不要為難我。」其實杜雷沒有說的是,不要為難他動手。
姜銘鼓了鼓腮幫子,指著杜雷的鼻子警告道:「我告訴你,我最討厭我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你記住這一點,我現在跟你好好說話,是給你面子,不要搞得到時候樂極生悲,要你跪下你就……」
杜雷雙眸冰冷,插口道:「我是武極門外門弟子,我不希望門派間發生這種爭執。」
「我他媽叫你說話了嗎?!」
姜銘怒喝一聲,陡然間抽出靈劍,劍尖直指杜雷脖間,杜雷剛有所動,劍尖卻在他喉嚨前停住了。
姜銘眼中帶著濃濃的輕蔑,道:「我跟你說過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說話說一半的時候插嘴,你個沒教養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你只要不是那姓葉的血脈,我想殺就殺!你現在真的搞得我很不爽,好像你有個武極門就可以不怕我一樣。」
「我這個人一向很溫和,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好好誇我,如果我不生氣了我就不殺你,開始。」
杜雷目光平靜地看向姜銘,內心卻翻江倒海,熱血沸騰,有一隻狂暴野獸要咆哮著衝出來了!
但最後,他忍住了。
他不希望事情鬧大,看著姜銘囂張跋扈的程度,顯然是焚天谷極為看重的人,如果將他殺了,必定惹下大麻煩。
之前杜雷就決定忍讓,現在翻臉,之前的侮辱不就白受了麼?
杜雷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非常善良,性格很好,做事有…」
「我想我可能要打斷你了。」姜銘不耐煩地道:「你說的沒有一個是在點上的,很遺憾,你完全沒有打動我,不好意思,記得在陰間,嘴皮子磨利索一點,這樣或許會討人喜歡,撿回一條狗命。」
「死吧。」
說罷,姜銘手中靈劍真氣爆發,一劍刺來,只是瞬息之間,就會要了杜雷的性命。
「轟!」
陡然之間,杜雷眉心之中,一道火焰光芒爆發開來,那光芒竟然刺得耀眼,一如此時杜雷心中的怒火,徹底地,爆發出來了!
之前杜雷一再忍讓,卻不想姜銘一再得寸進尺,到最後,竟還是要殺了杜雷,沒有王法,沒有天道。
這種人,你越讓他,他越欺負你,只有把他踩在腳下,他才知道怕!
此時,杜雷這眉心之中的火焰光球,正是他所煉化的火龍斗符中,三十六道斗符中的第一道斗符。
如果姜銘這一劍刺向杜雷,他自己也必將被火龍斗符重創,當下挑劍格擋,與斗符撞出「鏘」的一聲爆響,身體被這巨大推力直接推得後退三步,才站穩身形。
但是,這沒有結束,只見杜雷眉心之中,再次接連飛出十一道斗符,整整十二道斗符,全部自識海中飛出,環繞杜雷週身旋轉。
每一道斗符,都燃燒著火焰,其上紋路光華流轉,被這黑夜襯托得格外絢爛而耀眼。
「什麼?!十二道斗符!」
姜銘全身俱震,火龍斗符有三十六道沒錯,但是,在短短一天時間,就煉化十二道玄奧中品斗符,可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杜雷意志力攀升到頂峰,真氣在經脈間來回翻轉湧動,狀態達到了最高峰。在他中午陷入沉睡的時候,真氣就已經灌入這識海中的十二道斗符內,雖然十二道斗符只被灌注五成真氣,但十二道被煉化的玄奧斗符同時升起,還是讓這片森林溫度熊熊上升,聲勢駭人。
姜銘臉色陰沉:「本來就想要殺你,但你竟然已
已經煉化這麼多斗符,若你不身死魂消,我也得不到這斗符,現在你更要死了!」
說罷,姜銘手腕翻轉間,真氣上湧,纏繞劍尖,「刷」的一劍就劈砍下來,迎風怒砍,在那靈劍上,竟然升騰起了火焰。
杜雷終於毫無保留,儲物戒一閃,一道血光迸現,正是那森羅血刀。
三千斤之力完全爆發,杜雷抬刀橫斬,與姜銘一劍猛然撞在一起。就只是這一劍,就已經讓姜銘全身俱震,朝後跌落而去。
之前杜雷迎戰劉明遠那等鍛脈境九重巔峰的強者,都能戰勝,更何況是這剛剛晉入鍛脈境九重的姜銘。
一招震退姜銘,杜雷身後那兩名弟子,也再次攻來。
杜雷心神微動,*控十二道斗符,「刷刷刷」朝後暴湧而去,形成一片火焰箭羽,將那兩人打退。
杜雷心神變幻,火龍斗符改箭為刀,瘋狂絞殺,只是轉瞬間,那兩名鍛脈境七重的世家子弟便發出慘叫,血肉被割傷,燙傷,根本不是這十二道火龍斗符的對手。
卻在這時,姜銘也再次攻上,他手中的靈劍乃是一種辰級中品靈器,可以利用真氣,燃燒火焰,增強威力。
杜雷手持血刀,上前劈砍,他揮動足有三百斤重的森羅血刀,每一次掄擊,砍殺,都帶起一陣狂暴的血風呼嘯,殺意凜然,刀刀致命,打得姜銘措手不及,難以抵擋。
就是姜銘手中的靈劍,都被那血氣感染,其上的火焰也漸漸消退,變得弱化下來。
姜銘見過不少天才,但他何曾想到,一名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有鍛脈境九重巔峰的力道,聲勢駭人,殺氣重重,這種修為與心性,遠遠超出了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層次!
姜銘眼中終是湧上一抹忌憚,他腳尖微點,竟在地上爆出一串火炎,藉著推力,身形後撤,躲避開杜雷踏步上前的一記咆哮怒砍。
帶著血腥氣味的勁風吹得姜銘臉頰升騰,他眼皮微微抖動,但他突然獰笑起來,劍尖斜指杜雷,怒吼道:「小雜種!你以為,這點手段,就能贏麼?我姜銘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到手,我姜銘想殺的人,從來都沒逃出過我的手心,今日,老子就將你暴斃在這裡!」
說話間,姜銘已經丟下靈劍,左手緊緊握住右手手腕,右手五指大張,在那掌心之中,真氣凝聚,火焰元素瘋狂湧動,最後,他的整個右手都似乎燃火,竟然焚燒了起來。
同樣是火焰,火龍斗符上的火焰是一股浩然正氣,而姜銘手掌上的火焰,卻多出了一份邪意與霸道。
眼看著姜銘右手周圍的空氣都被焚燒得變形扭曲,四周草木都被燙得枯萎了。
「你這條狗命,老子收了!」
「真炎爆!」
姜銘右手作拳,火焰拳頭夾雜濃郁真氣,朝著杜雷呼嘯而來,杜雷只感覺一道刺眼赤光*近,灼燒得眼睛都要流淚。
真炎爆,是辰級上品武技,焚天谷招牌武技,其原理是壓縮火焰元素,於一瞬間爆發,將它的燒傷力提升到極致。
如此強悍殺招臨近,杜雷卻根本沒有閃避,十二道火龍斗符早已待命,他右掌托天,十二道斗符竟然循著他的右臂盤旋扭轉,化為一條小火龍。
經過煉化,這火龍雖然炙熱,但杜雷卻對其灼燒完全免疫,此時他的右手上,暗火湧動,正是身體內殘留的暗火!
「殺!」
一拳一掌,帶著截然不同的火勢,轟然撞擊在一起,十二道斗符飛速盤旋,讓這火龍之力更為強勁,竟然在一瞬間,壓制下真炎爆轟來的火焰,將其打得潰散而開。
杜雷拳勢不減,攜帶暗火的一拳直接捅在姜銘胸口,暗火躥入,不斷焚燒,把姜銘打出極重的內傷。
姜銘如斷線風箏般滾落在身後草地之間,而杜雷染火的一拳如鐵釘般釘出,紋絲不動,那盤旋在右臂的十二道火龍斗符「嘩啦啦」四散開來,火光消散,隨後朝著杜雷眉心處,倒捲而回。
杜雷上前一把提起那被打得苟延殘喘的姜銘,手中力道逐漸加緊,但到最後,他終是沒有將姜銘的喉嚨捏爆。
杜雷死死盯著姜銘那嘴角溢血的狼狽面容,神色陰晴不定,忽明忽暗,他在猶豫,到底殺不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姜銘被勒住脖子,但到這種地步,他竟然還在笑:「怎麼?你不敢殺我?你知道老子身後有背景,怕有麻煩了?你他媽怕什麼,剛才不是很威風麼?來,殺了我,殺了我啊!」
杜雷猛地鼓了鼓腮幫子,一把將他抵在一棵樹前,死死地盯著他:「這麼犯賤,又是何苦?」
「放你的狗屁去吧!明明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卻為什麼遲遲不動手?」
姜銘眼神放光,越說越興奮:「怕,就直說,老子告訴你,我家裡的人,一根指頭都壓死你這個沒有背景的小廢物,你跪在地上求我,給我做牛做馬一輩子,我或許讓他們饒你一命,但你不是很硬氣,不求饒嗎?」
「有種就不要讓老子活著回去,來啊,殺了我!草你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