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129章 不清醒的理智 文 / 愛雷雲
現在是和平年代,至少對於這個國家是這樣的。
世界就這麼大,不多不少,每個國家的體系不同,然而卻都心存僥倖,譬如吳麒參謀長這樣的人,他只在乎「職盡所能」,可以說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活著就是在為這個世界增光添彩。
為了享樂,為了結婚生子,為了體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為了某件事而活,還是為了「天生我才」?
「世界由不同的國家所扮演,每個國家之中都有不同的角色充當其存在感!不管是否有意義,任何一個角色都飽含無限的存在感!沒有戰爭的時候,人們開始防禦戰爭,沒有權威利益的時候,人們開始製造這些東西,使自己有這些權威,並且在這個國度裡創造自己的利益。」
這是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圍棋,只有黑白兩種棋子。吳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煞有介事的抬頭看著世界地圖。
「報告!」一聲響亮的軍人嗓門突然把這警醒的聲波傳到了吳麒的耳朵裡。
他回頭看著,是一個小兵,不是自己的警衛員,也不是所熟悉的臉孔,他就像剛從戰場上吃盡了苦頭,一臉滄桑帶著硝煙未散的清苦。
看著士兵胸前的水紋徽章,吳麒明白了這是情報處的信使,於是他客氣的揮著手,「說吧,什麼情況,我受得了。」
「從警備開始,斬首十一縱集結之後的行動,到邊防部門傳達的消息,還有西南沿海的海關數據表明……楚良跑了!」那士兵將腋下的一個文件袋打開,抽出一份資料,紅頭文字赫然寫著「國防部」的字樣。
吳麒接過來,直起身子,渾身有些乏力,他已經連續幾個晚上都在研究戰略部署,雖然只是準備明年秋天的全軍大演習,但是他當成這些事個實戰演練!
「參謀長,阿姨已經安全送回老家,按照您的意思,軍大院的所有士兵都換成了新兵蛋子……包括,我。」
「你也是新兵?」吳麒拍拍他肩膀,「別把我叫老了,我才四十多歲,那幫傢伙在見了我的老婆都喊嫂子。」他看著文件,有些不太高興,軍備物資消耗殆盡差不多三百萬經費,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楚良跑了。
小兵低著頭,十分不解的說:「我真是不明白,沙特地區還在打仗,我們都是維和部隊前去增援,這種國際場面本不該過問,可是我就是想聽您親口告訴我,對於一個無名小卒的孩子,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嗎?難不成他還能起義反革命咋地?」
吳麒的臉色大變,嚴肅的問著:「你多大了?什麼時間入伍的?」
「報告首長,十八,我是開春從學校直接下連的,整個『造兵』計劃,我都有參與,隸屬三十八軍情報部,我叫……」
「你就比他大五歲,我和你爸爸差不多年紀,難怪你叫了我覺得很老呢!去吧,列兵同志,讓我好好想想。」吳麒一手扶著腰坐下來,手裡抓著的文件,開始變得皺巴巴的,也許是身體吃不消的疼痛,逼不得已使他手中的文件遭了秧。
那士兵撇撇嘴,立正行禮後說:「雖然怪我多嘴,可我還是要說,新時代的國家,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衛這個國家之中的社會和平,一個楚良到底有什麼好的?衛星傳回來的檢測數據,他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大街上跟人大打出手,就憑自己有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現在最後一次出現在國內是在藏區,他還想要破壞民族團結不成……」
「你給我閉嘴!」吳麒一巴掌將文件拍在桌子上,腰疼的厲害,豆大的汗珠在不斷的滑落,他撐著桌沿扭頭看著小兵,「你是哪個首長走後門進來的兵?敢他媽這麼跟我說話?啊?天亮之前我就寫報告叫你滾回家去!年紀輕輕你懂什麼保衛祖國?你們這些年輕人除了知道吃喝玩兒樂還懂什麼愛國?有多少將士為了這次任務犧牲在了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你知道個屁!滾——」
「給我三百萬軍費,我可以抓住這個白癡小子三百次!一群前輩老兵窩囊的死在這種破任務上,還有什麼可大放厥詞,首長,你放心,我來部隊不是頂撞上級圖個嘴巴痛快,如果你非要知道我是誰走的後門,那我告訴您,我是咱們軍區軍長的孫子,但我一沒有靠他關係進部隊,二也沒有空口說白話,況且您也只是看到了一些不爭氣年輕人的面目,但不代表年輕就是無理取鬧!」
吳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不知道是誰請來這麼個活寶,無奈之下顫抖的手從腰間掏出一塊盾牌形狀的徽章,拿在手裡沖徽章大吼著:「羊頭,羊頭,給我滾回來……」
被稱作「羊頭」的人,鄭爽在執行夜襲任務的時候一直懷疑這個代號的來歷,薩嘎街頭參與圍捕的警力因為得到楚良逃跑的消息而緩慢的撤退,他扒著周蕭和石沖的肩頭問著:「那小子怎麼一直都蒙著半張臉?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疤痕,難道比我之前還難看嗎?」
「呵呵,他呀……」
周蕭還沒說完,「羊頭」跑了過來:「抱歉,參謀長找我,我得回一趟北京!」
鄭爽還想打個招呼,十一縱裡頭,他似乎只有這傢伙不太熟悉來路,但是「羊頭」摞下一句話:「別隨便打聽你不需要知道的問題!」
「砰」的一聲巨響,「羊頭」拔地而起,一個兩米大小的超音速激波在眾人面前震出一團水霧,他發動高爆體術在這裡消失了!
「霍!這個急性子,怎麼隨便就用這一招呢?這可是居民區!」鄭爽看不慣的說著。
「他是我們十一個人裡邊,速度最快的一個,高爆體術,不單單是超音速的存在,還有個即時命令的無限精準!」石沖好像很自豪的樣子。
鄭爽看看周蕭,周炎龍拖著一個女人,他湊過來:「你看他幹嘛?看這裡,她說她叫陳雨菡,目標人物最近幾天一直都在和她接觸!」
「把她交給空降兵部隊處理!」石沖指著大路上的一輛軍車。
周炎龍扯著這個女人,不解的問著:「為什麼?這是我們的線索,審問一下差不多能知道那孩子的去向!」
「她是空降兵老大陳炎山師長的女兒!該死的放開你的髒手!」石衝上前一把推開周炎龍,然後溫和的對陳雨菡說,「我們對你沒有審問的權利,你可以去找你父親了,因為情況特殊,剛才他…實在抱歉。」
陳雨菡搖著頭,心裡十分糾結,她不清楚楚良到底犯了什麼事,以至於這幫怪異的、看上去又似乎很厲害的軍官要如此大動干戈的抓他,她搖著頭有些不情願的說:「我不能回去,但是你們非要把我送到我父親那裡,我求你們不要傷害楚良,這樣可以嗎?」
鄭爽打包票的撓著頭說:「你快走吧,你認識的那小子,這裡沒有一個人有傷了他的能耐!」
「哎?別總滅自己的威風!」周炎龍不高興的說。
「我說的是事實啊……」
陳雨菡咬著嘴唇,低著頭朝軍車那邊走去,她現在的臉已經漸漸恢復了之前的容貌,這都是楚良的功勞,雖然自己的多嘴,從中知道了楚良是多麼厲害的一個男孩,但是自己更希望他是個普通人,能正常的和自己在一起的憂鬱傻小子。
……
差不多兩分鐘過去,吳麒吃力的站直了身子,他指著那個列兵:「你快給我滾蛋,當心一會兒我的部下來了,他會把你從三樓門口扔到軍大院外邊的大街上去!」
列兵看了看門外,走廊裡空無一人,三樓的走廊,透過軍大院有六七十米,還隔著大院門口的一棟五層樓高的家屬樓,他拿著肩頭的對講機說:「勤務兵勤務兵,參謀長精神有些過度疲勞,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快通知軍區總醫院……」
還沒有說完,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身後的一名軍官,他臉上一張迷彩布片遮住了鼻子和嘴巴,左邊的耳朵也被迷彩布包裹著,個頭不算很高,但是足夠健壯,他手裡捏著一塊對講機的電池,正用那殺人一樣血紅的眼睛瞪著自己!
「抱歉列兵,我不能讓救護車把我的上司帶走!」
吳麒欣喜的說:「羊頭,你怎麼這麼慢啊!剛才這傢伙好一頓滿嘴胡說,奶奶的,我讓你們把我的兵全換成新兵,可沒說換成一幫少爺啊!」
羊頭點著頭然後敬軍禮道:「不好意思首長,換新兵也需要保證您的安全,雖然他們叫你覺得不順眼,但是和老兵沒有區別!都是參加過死亡大本營特訓的新一代精英!」
列兵出奇的笑著看了看羊頭:「這你都知道?太好了,你快勸勸他,不要在把無謂的經費施加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了!」
吳麒指著列兵說:「這小子是軍長的孫子,奶奶的,居然拿這種東西嚇唬我,好大的官威啊~!還需要重複命令嗎?經歷過死亡訓練的傢伙不會被摔死的吧!」
羊頭敬軍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接著,他一把抓住列兵的褲腰,開始朝門外走去。
列兵大驚,同時激烈的掙扎叫喚起來:「嘿!老兄,你真的要把我扔下去嗎?保證完成任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能把我……」
羊頭笑道:「抱歉列兵,參謀長的老子是司令員,比官威你爺爺還差點!走你——」說話間,他振臂一丟,列兵就像個兒時孩童手中的小沙包一樣,被輕飄飄的丟上天空,搖搖晃晃的漫過軍大院前邊的五層高樓,飛到外邊的大街上去了!
回到屋裡,羊頭摘掉了面罩,他有些不滿的說:「參謀長,這麼著急叫我回來,如果就是這點小事的話,我很願意為您效勞,但是我也有一件私事,就是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斬首十一縱裡邊,鄭爽也在其中!」
吳麒看著羊頭滿臉的疤痕,他坐下來仰著身子,氣喘吁吁的伸長胳膊去拿桌子上的水杯,羊頭跑上前幫他拿過來,見裡邊都是剩餘的茶葉,於是他準備給加點熱水。
吳麒搖了搖手,拿過杯子抿了一口剩餘的茶水,然後一臉憂愁的說:「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楚良的爸爸,在那個我們還是同在沙漠孤鷹特種大隊戰友的時候,他把苗寨裡的祖傳神石偷了出來,中國的歷史記載,炎黃大戰蚩尤,後來蚩尤因為不交出起死回生的寶貝而慘遭五馬分屍,這些只有野史裡才記載過片面之詞,我根本就不信,但他相信,並且得到了超級厲害的能力,世界各國都爭相研製超級武器備戰未來戰爭的到來,那個美利堅,也開始用包圍式的建設軍用基地圍攏了我們的國家,於是他看形勢不好就選擇了叛國,只因為當初沒有能力帶走自己的家人,就把老婆弄成了瘋子,關在了精神病院,而他的孩子,楚良,在他老丈人的指引下學會了苗家的巫術,他想讓自己的孩子也離開這個國家!」
羊頭擰著眉:「我想問的不是這些,我想知道鄭爽為什麼也在縱隊裡邊任職,我和他…不,他見了我之後會視為死敵!」
吳麒點點頭,繼續說自己的話:「別著急,我要告訴你的這些也在其中,就是因為人性之間的不相互信任和背棄,所以我們才想出了一個給楚良準備部下的決策,當年長風曾把那塊神石交給國家科學院的教授研究,那個教授留下了一些線索,因此我們也就研製出了用在你們這十一個人身上的超能力潛能激發裝置!」
羊頭摸了摸脖子上的徽章,那個已經嵌入自己脖子裡的盾牌型徽章,就是能夠給軍人帶來超級戰鬥力的裝置!
「那塊石頭估計已經落在了境外人的手中,長風似乎也是在離開國家之後才被人戲弄了的!所以我估計,他在尋找那塊神石,而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這個孩子也是在聽從了他外公的命令,準備出國找尋他的父親,並拿回那塊神石!」
「這跟我們組建的斬首縱隊有關聯嗎?」
「當然有,如果這孩子足夠忠誠自己的國家,我們就準備把你們十一個人,交給他來統帥,但是考慮到人選的特殊性,就製造了一個個令人寒心的禍端,石寬,你真的以為當時鄭爽殺人未遂的事情,是你設計的嗎?我想,現在你也能感受到,自己並不是個陰險狡詐、為了女人肯做缺德之事的傢伙吧!」
沒錯,羊頭就是當年眼睜睜看著鄭爽在學校門外對那幫學生動刀子,而自己又抓住了李雪的溫柔,不顧一切想要奪人所愛的石寬!
石寬不敢相信的說:「軍隊裡…我的叔叔,石沖,他是你們派來給我下了藥的罪魁禍首?95號混淆意識藥劑!我在特訓之後已經完全可以抵制這種藥物了,但是當時……」
「當時你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受得了想催眠一樣的蠱惑,男人本性裡就帶著對異性的憧憬,別怪我們的殘忍,誰叫你們都是符合楚良這個孩子的最佳人選呢?」
「什麼最佳人選?不…抱歉,我已經適應了現在的軍人身份,別再讓我回憶過去!拜託。」
「你們的血型,都是b型血,為了有朝一日你們的長官頻臨生死邊沿可以救他給他輸血;你們的思想,都是忠誠一面最為清醒決斷自我的人,從你們的阿爾法腦電波我們得出的結論,在全中國,僅僅找得出你們十一個人是符合這個孩子思想的人選!人體研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們的科學家曾經在楚良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測定了他的身體,他可是楚長風還是軍人的時候,他的母親在軍隊裡邊檢查的身體,二戰期間,希特勒的很多世界領先科技得到了保留,作為受害者的國家,我們得到的只不過是醫學水平上的資料,而美國得到了戰爭武器的研究資料,蘇聯得到了核能源資料,r本雖然是戰敗國,但是他們曾經與希特勒的帝國軍隊有過接觸和交際,同樣獲得了一部分科技,那可是當時全世界最頂級的科學家留下來的寶貴財富!能夠抵禦這一切的,只有像楚長風和他兒子楚良這樣的存在!」
「我只是一個兵,往大裡說,斬首十一縱也不過是國家的一把利刃,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石寬覺得今天參謀長告訴自己的東西太多了,這完全超出了一個軍區參謀長的信息量。
吳麒呵呵的笑著說:「我雖然身體快不行了,但是腦子還算清醒,上級首長給過我七次陞官的機會,我只能說沒時間去接受軍銜,但是我所知道的這些,就連國防部的人也不是很清楚,剛才那個孩子,估計就是在我準備撤走身邊老兵的時候,上級領導給安插進來探聽消息的,軍隊分成很多部門,而我只相信自己才是對國家最忠心的,你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你沒有跟那個孩子直接來往過,更不會和他的父親扯上不必要的關係,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一旦和你一起的人,有謀反之心出現,殺了他們!」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們不都是你精挑細選出來符合楚良這個孩子的……」
「以後你會明白的,為什麼我選擇你而不選擇其他十個人中任何一個,你與他們唯一不同,就是你和他都是一脈祖先的後裔,你的叔叔石沖,他並不和你有血緣關係!」
「你就不怕我成為你最擔心的那一種人?」石寬雙手一揮,房門、窗子,還有室內的電燈,全都關閉了!
漆黑之中,吳麒呵呵的笑著:「那就祈禱我多活幾天,看看你變成令我失望的一種人好了。」
燈再次亮起來,石寬已經消失不見了,吳麒撇著嘴自言自語著:「該死的傢伙,我給你們超能力,不是讓你們濫用強磁場滅掉我電燈的,把燈泡燒壞了誰給我修?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