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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124章 鬼魅苗寨 文 / 愛雷雲

    苗寨裡每家每戶在夜幕降臨之後,也沒有來得及準備晚飯,因為楚良的外公,老族長召集全寨同族上了祖先的祭壇。

    自從阿良的離開,寨子裡彷彿步入了平靜的生活,就像從來都沒有過噩夢一樣的。

    因為很多人都還記得,老族長在楚良出生的時候就禁止全寨的人胡說,說什麼阿良是個妖童。

    在楚良七八歲就總是欺負他的那些大孩子們,現在都是洋洋得意的初中生了,鐵栓不喜歡他們,因為他把楚良當成好哥們,那個曾經欺負楚良最狠的阿魯,現在上了初中,整天在放學後領著一幫孩子,去楚良以前常常上後山的路上,堵截鐵栓。

    楚良在自己離開家鄉之後,他並不知道現在鐵栓過的怎麼樣,雖然並沒有分開時間太長,鐵栓卻相信,就算阿良回來也不一定記得自己了。

    以前胖乎乎的鐵栓,現在還是胖乎乎的,只不過臉上多了許多傷痕,至於是怎麼搞的,阿魯他們卻說不清楚。

    「該死的阿良走了之後,鐵栓也變的令人討厭,你看看他,現在一天比一天生的模樣嚇人,八成是叫山裡邊的野狗給咬的。」阿魯在放學後,還不忘從回來的山根上折一些柴火回來,他的阿媽阿爸脾氣都很古怪,說什麼省下買煤球的錢,多給阿魯買幾個作業本,礙於寨子裡的人都誇耀鐵栓是個大孝子,所以阿魯也希望有人這麼誇耀他一番,撿柴火,也是他讓一幫跟班兒幫自己背著。

    個子不高,但一樣跟阿魯讀了鎮子裡的初中,黃兮兮的頭髮,這孩子都叫他阿旺,學習很好,比寨子裡的孩子都激靈,小學沒讀完就上初中了,算是個奇才了,而且跟楚良一般大的鐵栓都比他大兩三歲,這麼小的年紀都上初三了,阿魯常常抄他的作業。

    因為弟弟學習好,女孩家在山窪裡也並不是多麼重視學業,正好也不喜歡上學的佩貞,就常常躲在山後邊看鐵栓伐竹子。

    「哎,阿旺,看那是不是你二貨姐姐啊?」阿魯指著前邊山下頭坐著的一個長髮女孩,他慌張的從阿旺的背上把柴火搶了過來,「別去你姐那兒告我狀啊?我才讓你給我背了一小會兒。」

    他指著阿旺,阿旺翻著白眼兒:「切~要是那麼小器,還算什麼朋友,」他看著遠處,點點頭,「這個花癡,估計又是在看那個醜八怪呢。」

    「花癡?啥意思啊?」阿魯一手牽著捆柴的棕皮繩子,一邊撓著頭。

    阿旺雖然年紀小,但是酷愛讀外國名著的他,似乎比阿魯這個大了自己四五歲的壯小子,還要早熟的厲害,對女孩兒有所心思,但是這個時期的孩子都喜歡隱藏這一點,古老中國的傳統,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把這種心思表露出來就是一種羞辱。

    於是阿旺嘿嘿笑著:「沒啥,我阿姐就你說的那樣,是個二貨,估計又是在等著鐵栓那個廢人呢!前陣子鐵栓他媽給我姐說婆家,估計是沒成。」

    「喲~你姐急著嫁出去啊?瀑布那邊對歌的時候也沒見她積極過幾回。」阿魯後退著,「你去找你姐去,我先回去了。」

    「哎哎哎?不打算收拾鐵栓啦?」阿旺指著山上,有些百無聊賴,正了正頭頂上的纏頭布,把單間帶有苗繡的書包也摘了下來,像扎褲腰一樣的用兩根書包帶紮在腰裡。

    阿魯假裝沒聽見的扛著柴火從另一邊下路跑去寨子方向了,這時候,佩貞似乎是看見了一臉壞相的弟弟。

    姐姐看著弟弟,弟弟就像看著什麼令自己噁心的東西一樣,抄了根棍子從石板路往山上走,也不理會姐姐衝自己的微笑。

    鐵栓從祭壇方向的山道上,扛著六七米長的一捆竹子,正滿頭大汗的朝著後山這邊的石板路走來,大約距離四五十米的地方他看見了正掂著棍子朝山上走來的阿旺。

    「兔崽子,你幹嘛去啊?不知道跟阿姐說個話啊?」佩貞大叫著,從山根的地上跳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就要追過來。

    阿旺一邊往山上走,一邊氣沖沖的說:「今天我非把這流氓的腿給敲折了他,看你以後再來裝花癡,什麼玩意兒啊!」

    鐵栓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肩膀一聳,把那捆竹竿丟向石板路的一邊草窩裡,扭頭就往山裡跑。

    「臭流氓,你給老子站住!」阿旺舉著棍子也開始朝山上跑起來,別看他年紀小,打架什麼的,在學校裡跟阿魯全學會了,還不怕事兒。

    其實鐵栓並不是打不過他,就因為他是佩貞的弟弟,佩貞也是的,整天在這裡等著鐵栓,總是說要他陪自己去山後邊的瀑布玩兒。

    我跟她可沒什麼好玩兒的。鐵栓邊想邊腳下加速,幾秒鐘之後,在山上就沒了蹤影兒,那消失的速度,就像根本就沒出現過似的。

    阿旺追的緊,但是上山也是體力活兒,沒跑幾十個台階,就開始氣喘吁吁起來,佩貞火急火燎的追上弟弟,上去就要抓阿旺的耳朵,一邊罵著:「嘿你個小巴溜子,你阿姐我看上誰你還多事兒了是吧?說誰臭流氓呢?找死啊你?」

    阿旺一把甩開姐姐,斜眼瞪著佩貞:「一個大姑娘家的,真不要臉,鐵栓那臉跟狗啃了似的,你看上他什麼了?他跟跑了的阿良一個熊胎的,阿良他爹是漢人,鐵栓他媽是漢人,全都是一般的雜種,別碰我,為你好還埋怨上了,我回家寫作業,沒事兒也趕緊回去給爺爺弄點飯去,這都幾點了,天都要黑了的。」

    嘟嘟囔囔說了一堆,阿旺把棍子往邊上一扔,解下褲腰裡的書包,掛在脖子上,抄著褲兜晃悠著腦袋下山去了。

    半晌,佩貞擰著細長彎彎的眉毛沒緩過神兒來,最後看著弟弟走遠了,滋牙縫說道:「小巴溜子,你懂什麼?人家鐵栓比阿良可好著呢……」她想了想輕輕的說,「至少在寨子裡總能看見他啊。」

    躲在遠處竹林中的鐵栓,貓著身子嘿嘿的傻笑著不出聲,見佩貞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山上,眼見太陽落山,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就噘著嘴開始撫弄著頭髮往回走。

    「漂亮吧?」

    鐵栓嘿嘿傻笑著:「嗯,漂亮,要是戴上苗家的銀冠,在把銀鈴鐺的月亮盤掛在脖子上,就更漂亮了。」

    「那你還不直接上了,倒貼的姑娘,這麼好都不知道珍惜,算什麼爺們兒?」

    「我才十三……」鐵栓說到這裡一愣,猛的一回頭,看見易木戒正抱著一把木頭刀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後。

    「啊——」鐵栓大叫一聲差點失足跌倒,指著易木戒,驚恐的表情像撞了鬼似的:「你站我後邊幹什麼?你是誰?」

    易木戒撇撇嘴,一根手指摳了摳鼻子的一邊,「嘖嘖…聽說~~你跟楚良關係不錯…是嗎?」

    鐵栓身形一蹲,「嗖」的一下子沒了影兒,易木戒抬頭看去,眼前空蕩蕩的,心想怎麼回事兒?一個楚良一樣的半大孩子,居然在自己眼前突然的就沒了,自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不遠的山下,以為身穿白袖子錦繡紅衣的女孩,正如之前鐵栓說過戴著銀冠月亮盤的苗家姑娘,正開心無比的唱著山歌,搖晃著手臂走過石板路的上山口,她咯咯的笑聲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嬌滴滴尖叫著開始跑起來。

    易木戒瞇著眼睛看著女孩兒的身後,一個扛著土槍的大男孩兒,正笑的同樣開心,大叫大嚷的追著苗家姑娘:「等等呀,我的好細妹兒!」

    「留那麼多汗臭死啦!咦~~~回家洗洗啦!阿媽要不高興了,三叔公知道你亂來,又該打你了!」

    聽著那跑遠的苗家姑娘迷人的聲音,再看著那一扭一扭的背影身段兒,易木戒的老毛病又開始上勁兒了,正陶醉的目送那美麗的苗家姑娘遠去之際,突然間感到一股戾氣正從背後汩汩襲來。

    「找死!」易木戒大叫一聲回身,卻什麼也沒看到。

    「砰~~」

    大腿粗的一根巨型竹竿伴著呼呼的風砸中易木戒的腦袋,耳畔只覺得是無限迴盪的音波嗡嗡!在倒下去的瞬間,易木戒翻白眼兒的看見鐵栓正雙腿劈叉的在自己頭頂上,雙腳蹬著兩側的竹竿,手持巨型竹竿一臉憨態的看著自己。

    「你媽~~太…太詭異了吧……」易木戒說完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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