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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92章 隱晦之情 文 / 愛雷雲

    一聲巨響,「砰」的一下子,就像洩露的煤氣突然被火點著,一下子燒盡了可燃氣體的聲音。

    易木戒裸著小腿,「噠噠」兩聲木屐著地,上身是沙漠色的衝鋒衣,下身露著白色浴袍的下擺,手裡捂著腰間一把木刀,蓬鬆短髮抖動幾下,看著酒吧裡的眾人!

    「楚良——」突然他大喊一聲,所有人本來就被他出現時的一聲巨響嚇的丟了魂兒,而他這一聲喊,好像帶著殺戮的嘶吼,血紅的眼睛掃視著滿身藏袍的傢伙們,有的女孩子面色枯黃,一身的藏紅色袍子,手裡拎著大罐子的青稞酒,正唯唯諾諾的準備離開。

    另一邊,帶著大號牛仔帽,卻穿著藏青色袍子的中年人醉醺醺的瞪著楚良,手裡的轉經筒不住的搖擺著。

    其他的一些,大都是寫沒見過這種場景的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有不少,或是摟抱,或是親吻到了一半停住了。

    易木戒悶哼一聲,「噠噠」的走向那個拿著青稞酒壺的女人,「謝謝,這酒我要了。」一邊從兜裡摸出幾張五十英鎊的票子,塞在那個女人的胸口上,一把抓過酒壺,抿了一口,一舉杯,「我也喝醉了,大家繼續,走錯地方了。」

    這時候那個中年人站了起來,轉經筒還在手裡搖,另一隻手捻著脖子裡的長串佛珠,易木戒聽到了,於是駐足,微微的回著頭:「你有事兒?」

    「怪事兒,你是什麼人?」

    易木戒剛要說什麼,這時候前邊狹窄的走廊裡衝進來六、七個年輕人,他們是之前見過楚良的那些醉漢,看到了易木戒這身打扮,一般這個時間點,漢人都不會來這種夜場裡消遣,是藏民年輕人的天下。

    「哎喲~~不好,走走走,他拿著刀呢。」領頭進來的傢伙看見了易木戒,感覺不是好惹的主兒,準備推著自己的兄弟們出去。

    可是之前為首的那個傢伙,卻一把攔住了:「木頭刀,木頭的,看他年紀不大,估計是走串場表演的。」

    「嘿嘿~~問你話呢,你是什麼人?」中年人上下打量著易木戒,走了過來,那邊的醉漢們現在也算是清醒了,他們其中一個擠著過來到中年人身邊。

    「禪機迷琉,我一個兄弟的胳膊斷了,沒帶錢去醫院,要不你先給接一下子?」

    那個被叫做「迷琉」的中年人,在藏區是個比較有名望的傢伙,因為這裡的習俗,「迷琉」是可以為人預知禍福的神奇之人。

    迷琉指著易木戒:「這個傢伙怎麼突然就從那裡冒出來了?」他指著剛才裡邊的牆角,「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會巫術的傢伙了,抓住他,問問。」

    易木戒有些奇怪,為什麼中國這個國家裡頭,怎麼這麼多知曉特殊力量使用者的存在,先是楚良的外公,那算是老一代的奇葩了,再就是當兵的趙百江,雖然沒有碰上過他使用能力的時候,可是看情形,他也是受到了那種神奇力量的恩賜;現在是這個被叫做「迷琉」的傢伙,莫非中國所有較為古怪的一類人裡邊,都曾接觸過這種力量的存在?

    對於中國瞭解比較多的一個外國人,易木戒的世界語言裡讀得最多的就是漢語,因為在外籍兵團裡頭,流傳著楚長風隻身進出中東核試驗基地的傳聞,他想要瞭解這樣的一個國家,究竟是怎麼孕育出這些強大的人類!

    眼下的中年人,似乎已經開始了挑釁!

    聽到說要抓自己的,易木戒揮刀指著那個中年人身邊的小子:「最好放聰明點,我答應過我弟弟,不會殺中國人,別逼我就範!」

    中年人看到了易木戒的木刀,那木刀上的花紋像是一種奇異的圖騰,又像是某種古老的銘文,雖然不是中文和藏文的,但也不是日文的,總之,他覺得自己在那裡見過。

    易木戒身後的一幫小子躍躍欲試,中年人看出了一些端倪,一抬手:「來者是客,沒有別的邪念,就是想認識認識這位朋友!看看能不能賞個臉,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說著中年人就要伸手去抓易木戒的刀,其實他是想讓易木戒把刀放下,但是易木戒抽刀一甩,中年人的手掌被劃破了!

    啊!好鋒利的刀!中年人手中的轉經筒掉在了地上,他急忙捂著流血的手。

    易木戒冷哼著:「我說了叫你放聰明點,賞臉?你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他一回頭,衝著那幾個剛進來的傢伙,「滾開!」

    那幾個人連忙嗚咽著躲在一邊,倚靠在吧檯上,吧檯邊的人把檯子上的酒杯都給擠撒了。整間不大的小酒吧裡的人都嚇得夠嗆,沒見過易木戒這樣打扮的外來之客,也第一次開眼見到木頭刀的厲害!

    易木戒走出去之後,中年人冷哼的笑著:「沒事沒事,就是皮外傷,他給我手下留情了,不過這種人的確很少見,我希望自己能再見到他,你們離他遠一點,跟上去,他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叫『楚良』的人,可能就是他說的那個弟弟,所以千萬別驚擾他,否則他真的會殺人的。」

    既然迷琉發話了,那幫醉漢也都識趣的應了下來,迷琉看了看其中一個胳膊脫臼的傢伙,問他怎麼弄的,他們這才說出了在外頭大街上遇到的怪事!

    大街上的楚良看著鬼金剛把獒猿的屍骨拆的粉碎,然後滿足的走過去,叫停了鬼金剛的憤怒,在一堆骨頭渣子之中踢了兩腳,拉著鬼金剛的手:「你都忙什麼去了,這麼久不見人影。」

    秦虎在一旁歪躺著,他聲音痛苦的**著,楚良拉著鬼金剛過來,介紹般的說:「你別怕,剛才那個是冒牌貨,這個是我的……我的前輩!嘿嘿。」

    對於兩個常人來說,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巨型人體骷髏,會動會跑會打架,他們也真是見了就被嚇得夠嗆!

    雖說秦虎是警察出身,一心向正派,從不信鬼神,就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什麼機器了。

    「你這個警察真是的,怎麼能隨便嫌棄人呢!要不是我小時候練過,八成剛才就被你開車撞死了!」楚良拍拍鬼金剛的腿骨,「你回去吧,千萬別再出事了,以後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鬼金剛得令之後迅速離開,毫不猶豫。

    楚良提了提秦虎的腿:「自己起來,開你的車回家去吧,我帶她走了。」

    「你什麼?你帶她?你們認識?哎喲喲~~」秦虎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而且之前的被摔也上了肋骨,想爬起來都費勁兒,警察也是人,挨打被摔一樣會受傷難受。

    那女的去攙扶秦虎,一邊小聲的提醒著:「是我,是我啊!」

    秦虎起身之後,捂著胸口,不敢去看這個女的,他步履躊躇的朝著朝前走著,走到自己的警車那裡,忽然回頭道:「小傢伙,我還是希望天亮的時候你去派出所裡說明一下,我知道你厲害,可是這路被毀成這樣,還有這一堆…這一堆骨頭!」

    他回頭去看的時候,楚良已經拉著那個女的走遠了,秦虎搖搖頭,打開警車的門,從裡邊拽出對講機,按了幾下,發現對講機的線已經斷了。

    楚良和那個女的走到街角拐彎的胡同裡,他下意識的右手一揮,秦虎身邊的那些屏障本來就是他們所看不到的,一瞬間的消失,易木戒從小酒吧裡出來,看到了亮光的揮散!

    「嗯?楚良?」易木戒緊跑幾步,大喊著「楚良!我易木戒啊!你跑哪兒去了?喂——」

    秦虎駕著警車緩緩的來到易木戒身邊:「剛才那孩子叫楚良是吧?」

    易木戒看見是個警察,沒什麼好感,但是看著警車車頂的凹陷,又看到秦虎一臉髒兮兮,身體佝僂著似乎也受了傷,就質問著:「你跟他動手了是吧?你他ma敢打我弟弟……」

    「喂~~」秦虎拉長音的喊著,聲音很是疲憊,「我和他在被打好嗎?他走了,我天亮本來是要回日ka則的,他答應我明天會來派出所的,你來幫我開車,先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可以嗎?」

    易木戒緊張的問著:「那他有沒有受傷啊?」

    秦虎想著之前開車撞到楚良的那一幕,而後激烈的搏鬥也不曾見他有半點氣餒的意思,就拉起手剎,開始挪到副駕駛上,「你覺得他是會受傷那種孩子嗎?上車吧,我都快被打死了,幸好有他在。」

    「哦。」易木戒上了車子,木刀往儀表台的上邊一塞,開車朝前走著,「醫院怎麼走?」

    「前邊紅綠燈右拐,直行兩個路口就是。」秦虎看著易木戒的穿著打扮,再看看拿著木頭的刀,心想這傢伙要不是和剛才那個穿藏袍的小男孩一樣有奇怪的能力,那就一定是個弱智的傻子,這年頭的傻子都不見得會拿著一把木頭刀來玩兒了。

    楚良和那個女的走出了小胡同,忽然聽到了易木戒的聲音,但是太遠沒能聽的清楚,溫度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又是多風的藏區,楚良駐足之後問那女的:「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啊?」

    那女的搖搖頭,「不知道…絲~~」

    她的嘴角撕裂的很疼,楚良摸了摸自己懷裡,發現之前在雪山之巔的溶洞裡弄的珍惜藥材都在,就拉著這個女人的手說:「大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外公是苗寨裡最好的藥師,我跟他學過五年,你臉上的肉疤,我盡力給你治好!」

    那女的欣慰不已,彎腰把臉對著楚良,楚良也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而是微笑著,雖然眼睛很小,但是很精神。

    「你真的不嫌棄……」

    沒等她說完,楚良就打斷不讓她說了:「相信我,我可不是普通小孩兒,全世界的傢伙都在我後邊追呢!等我給你治好了,隨便你怎麼跟我說話都行,現在你一說話,那種撕裂的疼痛感,就像我小時候被鐵絲刮壞了嘴角一樣,很疼。」

    那女的最後摟著楚良的肩,兩個人朝前走去,她還是多說了一句:「我叫陳雨菡,你呢?」

    楚良抓著她摟著自己的手掙了一下:「別說話,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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