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9章 父親的同類 文 / 愛雷雲
遠在海外的楚長風,他現在「混」的風生水起的,僱傭兵團跟軍隊大同小異,紀律性十分的嚴苛,但是個人生活就完全不受約束了。
據說當時他是替中東的一個僱主做了一樁人命的買賣,然後就在這個界線之內有了名頭,代號「鬼眼」。
或許是遺傳了父親的小眼睛,當然楚長風的眼睛也不是很大,至少比楚良的眼睛就大那麼一點,喜好調侃的外籍兵團裡邊,有人誇楚長風的眼小聚光,這就是印證。
「大同小異之中的特殊異種就是詭異的神奇能力!有人發覺腦子的潛質,成為舉世睹目的科學家,就像霍金一樣,你看,前年都承認了他提出的黑洞學說,這小子可真夠聰明的,要不然就是咱們的人洩露的機要的文件!」
大鬍子白人是個巡視官,專喜歡在夜裡拎著酒桶一樣的透明玻璃瓶子,裡面裝了滿滿的白蘭地,他髒兮兮的夜巡迷彩外套裡不知道藏了多少個煮雞蛋,一邊吃煮雞蛋,一邊嘬一口酒。
然後搖搖晃晃的在基地的山上夜巡,直到從傭兵校場巡視到基地大樓,碰見了亮著燈的教官辦公室,他就探著腦袋的沖裡邊嘟囔幾句,以表示自己的博學,或者說想要證明自己不必教官們知道和懂得少。
「抱歉雷歐,霍金在提出黑洞學說之前,我們這裡的資料還沒有給那個東西命名,這裡是僱傭兵的地方,不是天文台,你這麼厲害,應該去中國的紫金山或者美國的賽坦桑尼州申報天文學教授!」
低著頭圍著實驗桌的一個高個子白人,身穿修長的風衣,那風衣及地的袖子垂在兩邊,他正挽起紅色的襯衣長袖,準備將一瓶白色的液體倒入那個鋁制的金屬方盒中。
「嘿老兄,你那是什麼?牛奶嗎?攪拌巧克力醬,哦老天,用鐵盒熬製巧克力醬最後會粘的到處都是,而且不能完全吃到嘴裡,浪費多可惜……」
「拜託這不是巧克力醬也沒有牛奶,那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吃下去會讓人體缺鈣的,我這裡只有硅膠和黃粉火藥,你要來一點嗎?」
雷歐聳聳肩:「算了吧,這裡是辦公室,你怎麼把什麼地方都當成試驗場!不過很多人都喜歡牛奶巧克力,發胖還是缺鈣,大多數人都喜歡,你知道的多也沒用。」
「大多數人往往都是蒙在鼓裡,這就是為什麼像你這種人都知道那麼多天文物理的東西卻不能做頂級科學家的原因,因為你只有用嘴說,只知道享受!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都是普通人,有錢的富豪都是少數,你懂不懂啊!」
「好吧你是對的,我一個查夜的算什麼東西,教官的話在這裡永遠都是真理,可是大多數人都活得好好的,那些少數人都進了監獄,有的還是死刑!」雷歐搖搖晃晃的準備離開,這時一個抱著手臂的金髮女郎擋在了雷歐的面前,雷歐吃驚的閃到一邊,「抱歉小妞,身材魁梧的我沒有看到嬌小可愛的美人兒,等過幾年你會長高的。」
「快滾吧爛酒鬼!」金髮女郎的聲音纖細的像個蜜蜂,雷歐用手罩著耳朵假裝沒聽到的笑著走開了。
望著雷歐遠遠的走去了走廊的西面,黑暗中的長廊裡,金色燈罩裡的螢光燈管「吱吱」的發出電流的交錯聲響,燈光也跟著一閃一閃的,像是要壞掉的樣子。
「喬恩小姐,您怎麼有空光顧我的房間,現在那些白癡應該在接受考驗吧,哈哈……」一團青煙在鋁制方盒裡竄了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金髮女郎,然後繼續手下的工作。
名叫喬恩的姑娘今年只有十九歲,是一名教官,雖然在這氣候溫和的東南亞,但是夜間的雨林山裡,一樣是潮氣索冷。
她抱著雙臂,緊身的紅色短衫,映襯著燈光下嬌媚的臉蛋,紅唇似火的翕動幾下,黑色皮短裙下面的兩條白皙到幾乎要滲出清水的雙腿交織著站在門口,她倚靠在門邊,血紅色高跟鞋不住的在琉璃地板上劃出「茲拉茲拉」的刺耳聲。
「剛才雷歐說到監獄,我想知道,長風老師什麼時候回來,記得這次的任務打上了紅色警示,凶多吉少,怎麼就只有一個幫手?」喬恩幾欲走進來,卻又幾次駐足不前的顫動著身子。
「他是個酒鬼白癡,不要聽他胡說,我們說的是另外一個比喻,不要小瞧那個幫手,他可是鬼眼的好朋友,雖然不是很平易近人,但對於你的老師,他是唯一人選。」
「哦對了,你們這些高層教官是不是在謀劃著怎麼制約我的老師呢?奉勸一句,海達夫還有特倫·馬赫不是我老師的對手,加上你還有那兩個**,你們都不行,就算是布蘭頓也未必,況且我的老師也沒有謀反的心思,你們是不是想多了?」
「你應該稱呼我魯爾教官,這是上下級的對話嗎?如果是的話,就不要用一個等級的口氣和我說話!」基達科·魯爾抓起一塊濕了水的灰色粗布蓋在那個方盒上,有些不滿的轉身瞪著喬恩,喬恩看到魯爾披在身上的風衣滑了下去,她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很可笑嗎?剛才的傢伙連鐵盒還是鋁盒都分不清楚,你已經是初級教官了,不會連這種事都當成可笑的東西吧?」魯爾說著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風衣。
喬恩不屑的說:「但願你不會進鐵囚監獄,彎腰撿東西的毛病可不是明智之舉,在成群的男犯面前會留血的!尊敬的魯爾教官!」
「該死的……你……」魯爾猛的起身看去,門口已經沒有人了,他咬牙切齒的嘟囔了一句:「不要臉的東西,連自己的老師都暗戀,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魯爾索性將風衣丟在辦公桌上,他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變干的濕水粗布,慌張的走過去把門關好,「今天怎麼這麼多找死的傢伙來我這裡,真應該把房間換到頂樓去!該死……」
這時他看到了之前放濕水布的地方,那張被浸濕了的相片,黑白相片上沾滿了裝潢水泥的污垢,那是他和楚長風、海達夫還有特倫他們十個人在多年前的一張合影,照片中的楚長風還攬著自己的脖子,看上去關係不錯的情形。
而今想著不久前布蘭頓下達了制約命令,他有些不甘心,但是這裡是僱傭兵的地方,命令高於一切,即便是殺死或者害死最親近的人,父母還是朋友,為了一個利益的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殺手天堂!
魯爾也沒能力阻止什麼,他在心裡只是安慰自己的怪罪長風這些年太風光了,長風的風頭幾乎壓過了兵團首領的氣勢,一個接一個的任務去冒死執行,然後出色的完成,得到基地和諸多同屆人士的妒忌和默許,甚至到了其他僱傭兵團前來挖人的地步。
想要留住這個狠角色繼續在地獄亡魂師賣命,又不能超出了隨時能命令他的那個界限,就只能想盡辦法的去約束他,這一次,魯爾在喬恩說的那一番話之後,開始遲疑布蘭頓校長的決定是不是草率的欠缺考慮了。
基地大樓一共七層,有五層樓是依托著這裡的山體建造的,最上邊的兩層就像這座矮山的有一個小山峰,黑灰色的樓外牆體,眺望著幾十英里半徑的亞熱帶雨林,往西五英里的凹陷處,就是大隕石坑的傭兵校場!
在那裡,新來的還有老傭兵們的滾打地獄,從歷練合格到能夠出使酬金任務的執行,整個過程都要在校場裡完成。記得當時來到這裡的時候,喬恩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現在她站在三層長廊的瞭望台前,看著遠處校場上空隱隱約約的光亮和淅淅瀝瀝的槍林彈雨聲響,苦笑著自己曾經也接受過的魔鬼洗禮。
那種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和潛力發掘,到今天能夠堅持下來成為合格傭兵的也不出百人,更何況自己已經達到了初級教官的職位,想想那些歷年來在這裡折磨致死的千百個苦命的傻娃娃們。
喬恩覺得自己有一個神明一般的傭兵老師,自己居然透著心思的認為這是一種幸福,夢寐以求的想要在未來的一天裡嫁給這個神一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