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你醒了卻忘了我 文 / 沈非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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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孫藍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李小銘,雖然以前也見到過李小銘哭,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連自己都不忍心聽不忍心看。顧羅在一旁拍拍孫藍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付羽早就不忍心看下去,躲進了內院,悄悄抹著眼淚。並不是所有兩情相悅的愛情都會有好的結局,李小銘突然想到了以前在愛情小說裡看到的句子,別人說它簡短,但是貼切,當時他看到的時候,只說了兩個字「狗屁」。兩情相悅的愛情,無論結局如何都應該是美好的,李小銘是那樣想的,可是現在……連穆生死未卜,自己坐在這裡像個傻瓜一樣呼喚,又有什麼用?
像做了一場沒有辦法醒來的噩夢,李小銘依舊是夜不能寐的照顧連穆,換藥擦身體都是李小銘一個人來,不是付羽他們不幫忙,而是不忍心幫忙。孫藍已經去了初奉家幾次,這件事是瞞著他們的,所以還是要繼續說謊,他說的是連穆和李小銘去黑狼族的顧羅家暫住了,也不管初奉懷疑的眼神,孫藍每次看完大包子就走了。付羽帶著顧羅和孫藍上了好幾次巫山,該用的藥,該喝的藥,都給連穆了,可是連穆還是沒有醒。付羽幾乎每個時辰都耗在草藥上,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明明那些藥都是有用的,這麼用心醫治,連穆早就該醒了。李小銘恨不得把連穆帶回現代,21世紀的科技加醫術一定會把連穆治好,但是沒有穿越小說中寫的白鬍子的爺爺出現,沒有所謂的靈丹妙藥,就這麼守了十幾天,李小銘消瘦了,整個人都沒有精神,現在的他,難道要吐槽穿越的命不好嗎?呵呵,為何我只有一個連穆,都不肯完全交給我?異世,真的只有這樣一個連穆了。
連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讓他覺得很可怕的夢,因為,夢裡面沒有李小銘。很多人,有父親和阿父,還有做守衛時的兄弟和一個個害羞的雌性,唯獨,沒有李小銘。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沒有他?連穆不明白,可是越這樣想,他的頭越疼,明明這樣是不對的,缺了李小銘,什麼都不對的,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沒有李小銘?但是……為什麼要有李小銘?李小銘是誰?連穆突然想不起來了,可是眼前突然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笑著的哭著的各種各樣的表情,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夢裡?這個人在叫自己,阿穆,如此輕柔,讓人心疼。想要走進觸碰,卻發現手摸不到他的臉,那個聲音依舊在喊著阿穆,在哪個地方?為什麼看不見了?
連穆的手指動了一下,李小銘感覺到了,他緊緊握著的手有些顫抖,全部的希望都在這一刻了,他想要他醒來,他想要他說話,他想要他微笑。連穆的手指又動了一下,李小銘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心跳也不由的加速,他看著連穆的眼慢慢睜開,未乾涸的眼淚就下來了。連穆看著眼前的人,想了好久他是誰,為什麼流眼淚,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阿穆……你終於醒了……」俗套的劇情除了俗套的話語,李小銘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連穆醒了,連穆沒有死,連穆不會死,這樣的念頭果然沒有錯。「你是誰?」連穆扯起嘴角,盡量笑的溫柔,眼前這個人好熟悉,可是就是記不起來叫什麼是誰了,連穆不會撒謊,只好坦白的問。
「我是誰?」李小銘笑著哭的臉,就那麼僵硬了,連穆是問我是誰?我,是,誰?這個問題為什麼那麼好笑,好笑的讓人想哭。「嗯,感覺很熟悉,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你,請問你是誰?」連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微帶歉意的語言,讓李小銘心寒。「我是李小銘,你的命理。」李小銘不知道為什麼俗套的劇情還要繼續下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受傷醒來的連穆會不認識自己,更不想知道連穆的語氣有多疏遠。「李小銘,我的命理?」連穆讓李小銘的話給弄懵了,自己明明就還沒有結儀禮,哪裡來的命理?
「嗯,你不記得了,沒關係,以後的時間長著呢!」既然連穆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再計較也沒有用,人活著就是最好的了,李小銘的要求不高,不記得沒關係,以後慢慢記。「那個,你能把我阿父叫來嗎?」連穆覺得頭很疼,這個雌性說是自己命理,可是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記得你阿父?」
「當然記得。」
「那你知道孫藍嗎?」
「貌似是付叔叔家的小雌性。」
「那狼兀呢?」
「我和他相當於兄弟。」
「族裡人都記得?」
「……我沒有忘記過。」
「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有啊。」
「…………那我呢?」
「我真不認識你,你不是我們狼族的吧。」
「可我是你的命理。」
「我沒有命理,也沒有結儀禮,更不懂你說的意思。」
「………………」阿穆,你忘了。李小銘沒想到昏迷了十幾天的連穆,醒來過後,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其他人都記得,唯獨忘了自己。
付羽和孫藍他們知道連穆醒了自然是非常高興,但是連穆忘記了李小銘……這也是一種怪病嗎?連穆能下來自己走動,也不會讓李小銘扶著,更不會跟他有太多肢體接觸,在連穆看來,雌雄有別,即使李小銘說他是自己的命理。李小銘碰了幾次壁就沒有再幫忙了,連穆這樣疏遠,他很難受,可是又沒有辦法,只能忍著。初奉那裡瞞不了了,孫藍就告訴了他們,並且說了連穆忘記李小銘的事。初奉和連陸雖然心疼連穆受了傷,但是更心疼照顧了連穆那麼久最後卻被忘記的李小銘。因為連穆不肯到後山的家,所以初奉只好把連穆帶回了自己家,李小銘沒有辦法,只能跟著。
現在的李小銘抱著大包子,遠遠的看著連穆,不敢接近。連穆似乎很牴觸突然「冒出來」的命理和孩子,依舊說自己
己沒有結儀禮,更不可能有孩子。初奉說了好幾次,連陸也以命令的口吻說了連穆幾次,都沒有用,連穆還是不待見李小銘,不相信命理的事。為什麼一向溫柔的連穆會變成這樣?李小銘不懂。他現在和大包子一起睡,連穆在地上睡,無論李小銘怎麼說,連穆都是不願意和他一起睡的。
「阿穆,為什麼不相信我是你的命理?」
「我沒有印象。」
「是你忘記了。」
「我不認為我忘了什麼。」
「阿穆。」
「叫我連穆吧,聽著阿穆覺得很奇怪,不太習慣。」
「阿穆。」
「……叫連穆吧!」
「阿穆。」
「你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距離很近,感覺很遠,我的連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