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4.第434章 立冬·見面禮 文 / 一落青歌
「周先生,那邊來電話了。」管家敲門進來匯報,說道:「說是陸雲錦和余南樂今天晚上大吵了一架,兩人明天早上就要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周景和對這個消息並沒有欣喜若狂,他緩緩地落下手中的毛筆,墨跡在宣紙上呈現,四個大字四平八穩,一如他的為人作風。
「馬到成功。」
周景和的嘴角彎了彎,說道:「余南樂這個人的性格,我最瞭解,猶豫不決是她的致命點,既然如此,我就幫她一把,看來倒是很有些效果。」
「您讓吳森出現,果然是對她的一個刺激。」管家笑著恭維著說道:「聽說,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吵架的原因,就是因為吳森,余南樂堅持自己看見了吳森,而陸雲錦則以為吳森還在英國留學呢。」
「他的人呢?」周景和洗乾淨毛筆,懸掛在筆架上,拿起乾淨的灰色軟毛巾擦手,繞過書桌走了出來,淡淡道:「我去看看他。」
「在地下室內。」管家低頭退後一步說道:「回來之後就犯癮了,現在派了兩個人,正看守著。」
周景和換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和管家一起從樓上往地下室裡走去,在一樓遇見了陸流。
陸流剛好從外面回來,兩人打了一個照面,周景和的心情很是不錯,笑了笑,說道:「陸流,恭喜你,明天就可以回到陸家了。」
陸流拄著手杖,一張淡漠的臉上,眸子清冷,淡淡看了一眼周景和,「失去我,是你的損失。」
周景和微微一笑,說道:「你應該高興,余南樂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換你回到陸家,這充分說明了她對你的重視程度,以前你最擔心的余南樂對你漠不關心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陸流沉默不語,轉身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周景和邁開步子下樓梯,繼續往地下室裡走去,管家跟在周景和的身後,地下室空蕩的樓梯顯得兩人的腳步聲音特別的大。
腳步聲之中,夾雜著管家的疑問,「周先生,既然余南樂是主動和陸雲錦結婚,您大可不必將流少爺送走呀。」
陸流是個人才,就這樣送走,未免太可惜。
周景和輕笑一聲,中山服在燈光昏暗的地下室樓梯之間,像是一襲飄蕩著的鬼魅,換做平常,他可能不會開口說話,但是今天,他的心情愉悅,於是便多說了兩句。
「陸流雖然是個人才,失之可惜,但是留他在周家,也是一個雞肋。」周景和說道:「說到底,他不是周家的人,輪血緣關係,他是陸雲錦的兒子,論養育之恩,還有一個陸雲清在後面隱藏著,這樣背景關係複雜的一個人,放在周家,遲早都是隱患。()
「那……當初為何……」管家話一出口,便自知失言,立刻低頭跟在周景和的身後,不再作聲。
周景和的餘光從管家的身上收回,當初?
當初之所以將陸流帶回周家,所有的前提都是以余南樂會成為他周景和的妻子為主,陸流一方面是為了給周家那些老頭子一個下馬威,一方面是為了能夠挽留住余南樂。
而如今,既然陸流的離開,成為了余南樂可以留下的前提條件,一切都與當初相反,那麼,送走陸流,反而倒是上策。
地下室裡燈光昏暗,偌大的空蕩地下室裡,正中央放著一張鐵椅子,黑色兜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腕粗的鎖鏈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一左一右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看守著。
地下室裡只開了一盞燈,燈光位於鐵椅子的正上方,從上面照射下來,燈光匯聚在兜帽男人身上。
周景和揮揮手,兩個保鏢站遠了一些距離,吳森聽見了腳步聲音,用力的背著手掙扎一下,鎖鏈匡當直響。
「初次見面,我是周景和。」周景和微微一笑,從保鏢的手裡接過來一個密封袋,密封袋裡裝著白色的粉末,一眼便知道正是吳森此時所需要的東西。
「這是見面禮,請笑納。」周景和蹲下來,伸手將裝著白色粉末的密封塑料袋輕輕地擱在吳森的腿上,笑著說道:「我聽說,你沒有和余南樂相認,為什麼?」
兜帽下的一張臉蒼白憔悴,眼底青黑色的淤青一片,唯獨只有一雙眼睛,像是雪地裡餓了大半個月的野狼,猛然之間看見了鮮美生活的獵物一般,射出兩道精光!
他彎腰想要用嘴咬住膝蓋上的那袋粉末,但是全身上下被鐵鏈綁得嚴嚴實實,半分都動憚不得,下巴最多能能夠抵到胸口,根本就夠不著!
「告訴我,為什麼。」周景和伸手拖住那袋白色的粉末,在手中輕輕地掂了掂,說道:「這個,都是你的。」
吳森的喉嚨之中發出嗚咽的聲音,壓根咬得嘎崩嘎崩響。
周景和握住白色粉末袋子,輕輕一拋,打算收回,「我聽說,你在放風的過程之中,三番五次的想要逃跑,但是都沒有成功,每次都被抓了回來,哦,我差點忘了,我跟他們說過的,你要是跑一次,就折斷你一隻手指,你是靠雙手吃飯的人,要是十指手指都斷了,可就沒有辦法按鍵盤了呀……」
周景和的笑臉在燈光的陰影下,顯得十分可怖,「我看看,咦,已經斷了四根了呀……」
「我……」吳森狠狠咬牙,目光盯著那袋白色的粉末,若不是鐵凳子釘在地板上,他此時可能已經背著凳子衝到周景和的面前,「我沒有臉見她!」
周景和手一抬,裝著白色粉末的塑料袋伸到了吳森的嘴邊,吳森一愣,但也只是一愣,他立刻的張嘴咬出袋子,用力一扯,袋子扯破,白色的粉末紛紛揚揚地飛舞在空中。
雪花一樣。
周景和輕輕掩住鼻口,後退了一步。
吳森貪婪的仰著頭,用力地嗅著空氣之中的粉末,張著嘴伸出舌頭用力的舔著,模樣狼狽而又可笑。
周景和譏諷地輕笑一聲,拍了拍手,轉身背著雙手離開。
「我有個問題。」吳森吸食了白色粉末之後,精神狀態得到緩解,他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並且努力不去吸食更多漂浮在空氣之中的粉末,問道:「為什麼是余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