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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9.第299章 初秋·愛情就是犯賤 文 / 一落青歌

    陸雲錦低頭專心工作,慕妍推門進去的時候,他頭也沒抬。

    慕妍小心翼翼的把帶來的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剛要說話。

    「坐。」向來鮮少主動跟她說話的陸雲錦突然開口,手中鋼筆朝著對面的椅子指了指。

    慕妍一愣,坐了下來。

    「看看這些企業名稱,哪個熟悉?」陸雲錦突然把一張名單放在慕妍的面前。

    這些名單上勾畫出來的企業,是近三個月主動與陸氏集團合作過的企業,主要特徵表現為短期合作,無後續合約,且交易金額少,表現上看起來像是因為企業所需,實際上卻是借由合作的由頭,前來打探環境。

    陸雲錦懷疑擄走余南樂的人,背景不簡單,至少目前為止周家和陸雲清沒能順利的打探到對方的任何消息。

    慕妍茫然的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雲錦,你知道我向來不關心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只關心你的身體。」

    她低頭看企業名單的時候,疑惑的眼神不像是有假。

    「你確定一個都不熟悉?」陸雲錦說話的實話,眼睛都沒有落在慕妍的身上過,「在陸雲清那裡也沒有見過?」

    他修長的食指繼續在紙面上移動,從資料裡分析出來值得懷疑的名單。

    慕妍這才明白陸雲錦叫自己上來的原因。

    她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坐得筆直,雙目深情地望著陸雲錦,輕輕咬了咬下唇,說道:「二少,在你的眼中,我唯一的價值就是從陸雲清那裡得到資料嗎?」

    陸雲錦低頭,襯衣領口下的鎖骨若隱若現,他輕輕搖頭。

    慕妍的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眼神發亮,隱隱含著期待。

    「你還能照顧我媽。」陸雲錦面無表情地說道:「她似乎很喜歡你。」

    「那你呢?」慕妍此時完全不提陸雲錦逃婚的事情,十分寬容大方的笑著說道,「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你會跟我結婚嗎?」

    「不會。」陸雲錦目光淡然,手指動作一刻不停,淡淡說道:「首先,我求婚的對象是余南樂,不是你,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把你當做了余南樂,你戴上戒指,假裝了你是余南樂。」

    「其次,我說過我不會舉行婚禮,是你把我的話沒聽進耳朵裡去,一股腦和我媽宴請賓客,裝扮現場,制定各種流程。」

    「最後,我再說一遍,慕妍。」陸雲錦手上的文件夾合起來,「啪」的一聲,他目光的邊緣隱隱泛過一絲冷意,緩緩說道:「你之所以留在陸家,是因為我媽讓你留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慕妍腦袋裡面一片空白,是,求婚那晚上,陸雲錦喝得鼎銘大醉,嘴裡深情表白的人,的確是余南樂沒有錯,但是那已經是三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余南樂根本就不愛你!她只是把你當做發展事業的跳板。」絞著雙手搖頭,眼底隱隱淚光閃爍:「為什麼對你好的人,你連看都不看一臉,而對你一屑不顧的人,你卻願意對她付出全部。」

    陸雲錦握著鋼筆的手輕輕一頓,恍然只見彷彿想起余南樂行事果斷的凌厲之風,想到她溫柔撒嬌時候的小女兒情懷,想到她絕情冷意斷然拒絕自己時候的冰冷寒涼。

    「愛情就是這樣,犯賤。」

    他甘之若飴,即使她不愛他。

    *****

    可惜,余南樂沒能及時看到陸雲錦的這一片赤膽真心,她只看到一雙淡金色的眼睛。

    分明是亞洲人的面孔,卻有一雙淡金色的眼睛,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是怎麼在一瞬間從那張柔軟奢華的水床上逃離到屏風後面來的?

    當余南樂的視線落在宮熙身後屏風角落依靠著的一根金色釣魚竿上時,她恍然大悟。

    宮熙壓根就沒有逃離,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在那張柔軟奢華的水床上。

    水床離屏風一共只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水床上的淡金色人影,只是他的外套,宮熙本人其實一開始就在屏風後面,在鬥獸場地板被踩穿的那一瞬間,他只是甩出了魚竿把衣服釣了回來而已,所以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宮熙慌不擇路的逃跑了,而且壓在袖口的金色煙桿滾落掉下地上,看上像是他逃跑的倉促來不及帶走,實際上卻是誘敵深入。

    不用說,這屏風後面,才是安全地帶。

    宮熙嘴上說著調戲的話,淡金色眸子裡卻沒有半點****存在,那是一雙空曠的眸子,彷彿一望無際的高原上高高懸掛的天空,碧空如洗天更遠,雲更遠,永遠伸手觸摸不大。

    余南樂低頭嬌笑一聲,挺著胸往他身上一靠,笑罵道:「討厭!」

    她身上沾有短髮暴力女的血跡。

    果然,宮熙絞住她雙手的大掌一鬆,後退一步,避開了余南樂主動湊過來沾著血跡的衣服。

    死潔癖!

    余南樂突然想到了陸雲錦,陸雲錦也有輕微的潔癖,他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但是卻十分討厭聒噪的環境,雖然捲著袖子能拎著扳手修理東西,但是必須要事後她親自給他洗手才行,雖然能夠拎著一瓶酒往她的衣櫃裡鑽,但是他自己的衣櫃卻是整整齊齊,所有襯衣按照顏色深淺整齊排列,除了她,誰也不許動。

    陸雲錦有潔癖,卻似乎又唯獨能夠容忍余南樂的髒亂差。

    這也倒是奇怪。

    屏風後面又是一張床,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套潔白的枕頭,和外面紙碎金迷的顏色比起來,顯得雅致乾淨。

    余南樂後退一步,雙手往後一按,潔白的床單上立刻出現了五個灰色的手掌印子,她再身子一竄,往床上一躺,床單立刻皺巴巴灰濛濛。

    青煙繚繞後那張溫潤如玉一般的面容,眉毛隱隱抽了抽。

    余南樂把被雄獅噴上口水的臉,往枕頭上用力地擦了擦,枕頭上髒兮兮的一團。

    「滾下去。」柔軟好聽的聲音卻帶著堅硬的力度,余南樂只覺得後頸被什麼東西挑住,下一秒,她就從床上滾到地上去了。

    這時,房間的門剛好被人打開,保鏢進來匯報:「宮先生,第二場的勝負您看……」

    保鏢抬頭猛然一愣。

    嘩?

    剛才是有人從宮先生的床上滾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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