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3.第263章 第二百六十死章 走了就別回來 文 / 一落青歌
陸雲錦的雙眸倏然收緊,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余南樂,你在無理取鬧。」
「是。」余南樂冷笑一聲,「我永遠都沒有你這麼理智,因為我是個女人,女人從來就不是理智的動物,我現在就在無理取鬧,你分明跟慕妍一起逛商城,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一個人?」
話說出來,余南樂都覺得荒唐,她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吃這種醋的地步,而攪亂她心中一池春水的男人,卻站在對面冷靜地看著她。
「我跟你解釋過。」他的語氣依舊淡薄平靜。
「那蘇沫呢?蘇沫肚子裡的孩子,你怎麼解釋?!」
「這件事情不用解釋,它不可能發生,你也沒有證據能證據孩子是我的。()」陸雲錦此時完全不自覺地拿出在商場談判的架勢來。
便是這樣的一句話,真正的惹了余南樂。
她怒氣像是在黑暗之中經過良久的醞釀、累積、匯聚,然後從一條細小狹窄的縫隙之中噴薄而出。
陸雲錦站在沙發旁邊,清冷地光線讓他的西裝上染了一層涼意,垂在身側的食指下意識地在褲腿上敲了敲,那是他在隱忍著情緒的徵兆。
陸雲錦其實也並非善類,只是因為遇上了余南樂,她通情達理,極其懂得分寸,進退有度,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是他難得能夠欣賞的女人。
而現在,她披著一件滑稽的工裝外套,優雅質地和名牌闊腳褲失去了高跟鞋的支撐,被她踩在腳下,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他此時本該上前輕輕地攬住她的肩膀,細聲輕語地告訴她安慰她,給予她想要的所有安全感,然後哄著她入睡,次日醒來相安無事。
可是陸雲錦不想這麼做,他可以給余南樂依靠,但是絕不給她依賴,真正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和極佳的自制能力,他認為余南樂此時有些過分了,她讓情緒佔據了主導,完全失去了理智。
男人和女人天生地差別在此時顯露無疑。
「還記得在英國,我生氣要離開的時候,你說了什麼話嗎?」
陸雲錦眼神緊緊地盯著余南樂一件又一件往裡面塞衣服的動作,整顆心卻彷彿被她那雙不停按壓衣服的手壓得死死的,透不過氣來,「你今天晚上要是走了,就永遠別回來。」
男人和女人說出這句話是有差別的,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會在心中挽留你,並用自身的重要性,來制止這種荒唐的行為。
而男人不同。
他們說出這句話的本身,就是一個深水炸彈。
余南樂白皙的手指在行李箱的上方微微一頓,抬頭靜靜地看著陸雲錦,烏黑柔軟髮絲包裹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長眉下一雙黑白分明地眸子覆蓋著一層淡淡地薄霜。
陸雲錦以為她會繼續發火。
余南樂的目光越過陸雲錦的身側,落在沙發上,她低頭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拖著箱子朝著陸雲錦走了過去,她微微欠身彎腰,伸手從沙發上拿回自己黑色的真皮手包,站直身體,穿了高跟鞋的視線與陸雲錦平行。
「今天我離開,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回來。」
余南樂說的不是氣話,她每一個字說出來都是十分認真地,經過深思熟慮的。
當兩個人經過一段甜蜜的相處之後,隱藏在平靜表象下的凶險礁石逐漸顯露了出來,余南樂所需求的很簡單,卻也是三個最虛無縹緲的字,安全感。
很顯然,陸雲錦給不了她這三個字。
而陸雲錦的需求呢,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陸雲錦是否是在得知兩個孩子的真實身份後才決定跟她在一起。
當這個想法掠過余南樂的腦海時,她被自己嚇了一跳。
陸雲錦與生俱來的驕傲性格讓他此時根本就沒有辦法低頭,而且余南樂這一頓憤怒來得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他可以慣著她,但是並不意味著她能無理取鬧。
「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陸雲錦淡淡開口,挺拔的身形走到房門邊打開門,目光靜靜地看著余南樂。
他甚至主動為她拉開了離開的門。
余南樂覺得可笑,再看陸雲錦那張精緻如假人的臉的時候,心中禁不住淒慘苦笑,他等這一刻到底等了多久?
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讓她離開,若不是余南樂知道房間裡的辦公傢俱藏不了人,她簡直都要以為他金屋藏嬌,只想快點趕走她,好繼續溫存。
心中發涼,便渾身發冷,余南樂握著行李箱拉桿的手輕輕顫抖,挺直脊背消失在陸雲錦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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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作死就不會死。
當余南樂拖著行李箱走在夜深人靜清冷的街道上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剛才將這句話演繹地淋漓盡致。
為什麼要在連輛出租車都沒有的深更半夜出走?
高跟鞋已經磨破了腳後跟,隱隱作痛,質地精良的闊腿褲角也污跡斑斑,身上還披著那件滑稽可笑的墨綠色工裝外套。
余南樂走得很慢,或許她在等陸雲錦追出來。
她身後的街道又長又暗,除了路燈下拖長的影子的孤單影子,偶爾有只野貓從箱子裡張望出碧綠色的眼睛。
陸雲錦站在透明的落地窗附近,他親眼看著余南樂拖著行李箱孤獨的走在街道邊,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握緊,他想衝下去拉她回來,卻又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行為,彷彿是在和誰賭氣一樣。
你要走,那隨你!
陸雲錦認為在和余南樂的感情中,他已經走夠了九十九步,而現在,余南樂非要他還繼續邁出那第一百步,陸雲錦不樂意了,為什麼她就一點兒都不肯退讓,一點兒都不懂得妥協呢?
小鳥依人對她而言,難道真的這麼困難嗎?
兩個背道而馳的人並沒有察覺到,其實他也曾經給過她安全感,而她也曾經小鳥依人,只是如今出現了矛盾,兩人便立即開始恐慌,開始手足無措,以為維持住那要命的自尊,那是在這場愛情裡不服輸的表現。
最終,陸雲錦還是無奈地鬆開了手,走到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你過來接余南樂,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