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1.第121章 前塵往事 文 / 一落青歌
回去的路上，余南樂開車不能打短信給陸雲錦看，兩個人自然就沒有辦法聊天。
余南樂嫌車內氣氛太悶，打開電台聽音樂。
「尿痛、尿急，尿不盡，治療前列腺，請到＊＊男科醫院，電話183190……」
「敢來就讓你大，微創整形技術，讓您無痛豐胸，現在拿起電話預定，即可獲得豐厚大禮包……」
「來＊＊醫院，給您一個完整的家，行業口碑三十年，專治不孕不育……」
「臻想極致，＊＊＊面膜，讓愛美的女人永遠美下去……」
余南樂一連轉了好幾個電台都被廣告承包了，她聽得鬧騰，索性關了電台。
車內恢復安靜，余南樂想了想，將車窗降了下來，夜裡冰冷的風呼啦啦湧進來，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灌而至，讓她的大腦瞬間清醒，她這才舒服了一些。
「叩叩。」一根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黑色的車窗，陸雲錦挑剔道：「太冷，關上。」
「嘶……」車窗關閉。
車內又恢復沉默狀態。
「陸雲錦，你聽得見嗎？」雖然問了也知道他聽不見，余南樂歎了一口氣，還是繼續說道了，「如果你能聽見，嫌吵的話呢，我就不說了，如果你聽不見……聽不見當然最好，黑乎乎的夜裡，在移動的封閉空間裡沉默，實在是煎熬。」
「你看我嘴巴一張一合的，是不是很好奇我在說什麼？」余南樂苦笑一聲，長歎道：「唉￣￣你這個人呢，平常給人的感覺就是挺霸道的，嘴皮子上向來不愛吃半點虧，現在這樣也好，一次性讓我說個痛快，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陸雲錦突然扭過頭，一隻手撐著車門，側著身子，認真的盯著她的唇瓣，一臉的疑惑。
余南樂差點以為他能聽見了，仔細一看才知道他接上自己的話是偶然，於是空出來右手，指了指被調成靜音的電台，比了一個口型，「唱￣￣￣歌。」
「無聊。」果然，陸雲錦發表自己的觀點後，躺回副駕駛上重新坐好。
「無聊不無聊，反正你也聽不見，不過你倒是不用擔心，韓明說了，你這症狀，是間歇性的，恢復的可能性很大。」余南樂一遍開，一遍說道：「聽不見的聽眾才是最好的聽眾，現在最好的聽眾就在我旁邊，我說點什麼好呢？」
「要不我跟你聊天吧。」余南樂掌控著方向盤，兩眼望著前方，語氣漫不經心：「以前你問我很多問題，我都沒有及時回答你，有的不想回答的，更是一筆帶過，現在就聊聊這個吧。」
余南樂抽空看一眼陸雲錦，只見他的頭歪向一邊，眼睛輕輕闔上，似已進入夢鄉。
陸雲錦睡了，余南樂顯得更自在了，「我記得有一次，你要去訓兵訓練營，我給你整理東西，你那個時候雖然沒問，但是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來了，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對營地生活這麼熟悉？」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要從我十六歲那年，被陸雲清誘騙代孕開始說起，陸雲清騙走了孩子之後，我隻身一個人留在手術室，我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對我做什麼，畢竟對他而言，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你也知道，陸雲清那樣的人，是不會允許知道他秘密的人活著的，我聽見他和主刀師商量給我注射過量麻藥，偽造死亡，對外宣稱我被男友欺騙，未婚先孕，生產過程中，母子雙亡。」
「你看，他想得那麼周到，連借口都編的嚴絲合縫，叫人無法懷疑。那時候，我身上傷口剛剛縫合，動一下都疼，可是我不想死啊，阿哥還等著我帶錢回去治病呢……於是，我趁著主刀師不注意，偷偷溜走了。我身上有傷，走不了太遠，就是那個時候，我遇上了……」
余南樂說到這裡一頓，假寐的陸雲錦聽到關鍵處，沒了下文，以為余南樂提及往事情緒哽咽，說不下去了，正要假裝醒來圓場。
「你一定會以為我遇上了周景和對不對，」余南樂笑道，看了一眼熟睡的陸雲錦，繼續說道：「我那個時候還沒遇上周景和，我遇上的是周少白，周家旁系的孩子，就好像你和陸笑的關係一樣，他那個時候跟我差不多大，十七歲還是十八歲我忘了，那天剛好從醫院附近路過，我渾身是血的抱住他的大腿讓他借給我一百萬……」
「我想，一定是老天開眼，看見我受的苦難太多，才讓我遇上少白，不然，有那個十七八歲的的少年被滿身是血剛生產完的女人抱大腿要一百萬，不得嚇得屁滾尿流，我就記得他當時問我要錢幹什麼，我說救人，然後他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把我帶回去了周家，後來我才知道，電話裡的人，便是周景和。」
「講了半天，還是沒講到營地生活的問題上來，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那時候，周景和24歲，已經開始掌握整個周家的經濟命脈，他安排地方給我養傷，傷好之後，請專業的瑜伽老師教我恢復身形，當我恢復正常的時候，他將我扔進了周家的私人訓練營。」
「他說，我知道你是受過苦難的人，但是不要妄想有人會來同情你，如果想要一腳踹翻以前羞你辱你折磨你的人，你就自己爭點氣，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後，我親自驗收，合格了，你就跟著我，不合格，你離開，繼續讓你的仇人踐踏你的身體。」
「周家的產業屬於特殊行業，他們為各國政要以及重要任務提供頂尖保鏢，訓練營裡大多數都是大塊頭的退役軍人或者是體格強壯的拳師，除了我，還有另外兩個女人一起參加訓練。」
「在訓練營裡，我才知道自己以前跟著阿哥和靜姐過的日子，根本就不算苦日子，衣服，是堅硬無比的制服，一天下來，肩膀，手腕，胯骨，膝蓋，腳腕……但凡是關節突出的地方，處處見血，沒有一處是好的……飯，是搶著吃的，遲了就該餓肚子，越餓下次越沒有體力強，惡性循環。澡，是一個禮拜洗一次，悶熱難耐的天，傷口結巴流膿還得悶著，簡直比死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