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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4章 吵架 文 / 衛榛

    陳拂香撿著不錯的菜式吃了兩樣,便又讓人加了幾個素菜,分給下面伺候的婆子和丫鬟們,飯後又讓挽春去廚房囑咐了一句,如今莊夫人正是雙身子,大家要好生伺候好莊夫人和肚子裡的小主子,萬不可虧待了,什麼好就做什麼!

    不疼不癢,反正最後花錢還是從中饋裡出,而莊含煙挺著七個月的大肚子還不怕累,陳拂香也樂得偷個閒,她只要守好她的素水齋就好了。

    年關將近,這蕭侯府的後院也開始忙碌了起來,莊含煙對這些素來拿手,蕭侯府裡這幾日進進出出也都是一些送禮的,遞帖子的,只有陳拂香的這素水齋十分清冷。

    陳拂香也不著急,反正外面有陳瑞盯著,家裡又有自己的奶嬤嬤,倒是可以忙裡偷閒多看看書,這不沒幾日,這素水齋裡的書竟被她看過了一個遍兒來。

    「蘭香,我的書不是少了許多?」陳拂香有些無聊地翻看著自己的幾箱子書,記得祖父給自己陪嫁的書就得有好幾千本呢。

    蘭香杏眼一瞪,「小姐,您忘了嗎?您的書都在甘棠院呢!」

    「哦?」陳拂香記得曾經是將那些書都整理在了一起,侍弄過一個小書房,只是後來一心撲在蕭靖寒身上險些都忘了。這書也分珍本不珍本之說,陳國公陳良給陳拂香的書每一本拿出來都是價值千金,有的更是求都求不來的。

    暫且不提自己那被莊含煙已經貪污的嫁妝,她做的就是兩手準備,莊含煙貪污自己的嫁妝這件事說大不大,小說不小,可真要是提出來別人也只會說自己沒有能耐。而莊含煙頂多是完璧歸趙。

    陳拂香現在做的就是把莊含煙的胃口養的更加的大,這錯上錯,一個累積一個才能夠一發制敵。

    這也是祖父素來的習慣。

    不過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陳拂香卻是做不到祖父的那般忍讓,揮了揮紫色的衣袖,「走,帶上幾個中用的婆子。把本夫人的書都給搬過來!」

    陳拂香聲音剛落。挽春就將她那雪白的狐狸披風拿了過來,不過考慮到自己那些書數量實在是有些多,蘭香一下子叫來了十幾個婆子。

    「諸位聽著。等夫人的書都搬回來了,這些金葉子就都賞給你們了!不過現在還得在我這兒拿著,待會兒可都得使點力氣呀!」蘭香的小嗓門扯倍兒響亮,那群婆子你看我。我看你,這架勢哪裡像是搬書反倒像是打架。

    不過能有金葉子拿。這可是他們在侯府工作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得到的,頓時個個雙眼放光。

    陳拂香倒是不介意蘭香怎麼說,反正莊含煙只要不沒事找事攔著自己取自家東西就好了,畢竟那些都是祖父留給自己的珍貴無比的書本。

    將來留給自己的子女也是一筆無價的財富。

    陳拂香率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丫鬟婆子出了素水齋。直奔甘棠院,這一出門,甘棠院的莊含煙就得了信兒。心中便有些不安穩。

    想了想,還是將那群僕人的話頭傳給了蕭靖寒。蕭靖寒原本正陪著她看書作畫,這一聽也是微微一愣,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陳氏了,這心頭竟是被掃的有些癢癢的,再者這孕婦的身材哪有那陳氏的好,只是自己與陳氏只有過一、夜風流。

    這麼想著也有些心猿意馬,陳氏這一來,他又想起了自己每日照顧的那軟萌萌的小不點,雖然剛剛聽莊含煙的話對陳氏有些莫名的警惕,可心底卻又幾分隱隱的期待,若是陳氏真是爭風吃醋,大不了自己就陪陪她,也省的她總是來找含煙的麻煩。

    蕭靖寒這麼想著,手裡握著的書卷就頓了頓。

    莊含煙見蕭靖寒心不在焉頓時有些惱怒,「子安,你難道不擔心我嗎?那陳氏浩浩蕩蕩的帶著那麼多人,想做什麼一目瞭然,你竟然毫無反應!」

    孕婦的情緒原本就有些不穩定,莊含煙越說覺得自己越委屈,明明才離開了一個月而已,事情怎麼就有那麼大變化,可惜她現在被蕭靖寒撞破了與陳含之的約會,做事也束手束腳了許多。

    見蕭靖寒一副出神的樣子,莊含煙就氣得牙癢癢,「子安,難不成你忘了那陳含之是怎麼威逼我的嗎?說不定這後面就有陳拂香的影子!」

    「含煙!」蕭靖寒聲音微微加重,「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結髮妻子,我早已經對不住她了,我這心裡也只有你一人,你就不要風聲鶴唳了,那陳含之如何與她何干?」

    莊含煙愣了愣撲哧一笑,「好啊,好啊蕭靖寒,我離開才不過區區一個多月,你竟然已經回向著她說話了,什麼叫與她何干,難不成我莊含煙是那種血口噴人的人嗎?」

    「我……」見莊含煙這般模樣,蕭靖寒微微一愣,「含煙,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不,我不聽,你以前從來不對我這樣的,從來都不的……」

    屋內的兩個人正在互相凝視,陳拂香就帶著這十幾個婆子丫鬟的闖了進來,外面護著的幾個丫鬟也被陳拂香的人都給架到了一側。

    「你們不能進去,這裡那裡是你們這群野蠻人來的地方!」

    「臭婆子放開我,侯爺也在我們夫人這兒,小心處置了你!」那小丫鬟叫的很響。

    陳拂香皺皺眉,「聒噪!」便站在了院中,很快便有婆子過來報告,「回夫人,那間屋子鎖著呢!」

    「去給莊含煙要鑰匙!」陳拂香吩咐道。

    陳拂香話音一落,屋裡的蕭靖寒與莊含煙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莊含煙挺著大肚子笑得

    一臉甜蜜,

    倒是蕭靖寒在看到陳拂香的時候微微一怔,隨即又是一副冷然的模樣,「你來做什麼?」

    「相公。你怎麼說話呢,姐姐肯定是來看我的,只是不知道姐姐帶這般人是為何?」莊含煙淺笑倩兮,聲音格外的溫柔,倒像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陳拂香不動聲色的在她身上一掃,「你這人為何如此犯賤,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喜歡別人叫我姐姐。我爹娘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想當國公府的閨女,你還差著點!」

    莊含煙被陳拂香噎得俏臉一紅。剛想要向蕭靖寒告狀,就聽陳拂香道,「我是來拿我的書的!」

    聲音嘎巴脆,似乎一點都不耐煩在此地等待。蕭靖寒原本想要藉機訓斥陳拂香幾句,可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就好像那日從源哥那兒出來,陳拂香對待自己這麼不冷不熱了。

    難道她真的死心了?這麼一想蕭靖寒又有些不是滋味,道口的責備便變成了,「福祿。將小書房的鑰匙給陳氏!」

    這小書房原本就是莊含煙日常呆的地方,但是蕭靖寒也偶爾來,裡面的擺設實際上是陳拂香還在的時候設計的。蕭靖寒覺得很適合女子,便沒有改動過。裡面的書確實有不少是陳氏帶來的。

    而蕭靖寒很願意相信陳氏是為了見自己一面,才故意找了個這麼笨的理由。

    陳拂香卻是不知道蕭靖寒的心思,只覺得他掃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些黏黏的,讓人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是討厭。

    陳拂香蹙了蹙眉,對身邊的丫鬟道,「還不快點!」

    莊含煙氣急得指著陳拂香道,「你,你……你這個強盜!」

    陳拂香原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也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焦急,這會兒聽她說自己是強盜,不由得樂了,「莊含煙,我哪兒是強盜了?我一沒搶別人的東西,更沒不知廉恥的勾引男人,若是論強盜,你可是鼻祖呀!」

    陳拂香說得無所謂,反正她現在也不用在乎蕭靖寒是怎麼想的,如今兩個兒女就算是沒有蕭靖寒的照拂,她陳拂香也一定會將她們培養的很出色。

    當然如果蕭靖寒不想讓自己子嗣太單薄的話。

    蕭靖寒顯然沒有見過陳拂香這副冷然的模樣,她素來是溫柔大方的,就算是被自己趕到那慈靜安,也是悄無聲息的。

    這會兒他不由得想起宮中那些傳聞來了,這位從小可都是當公主培養的,更有陳老爺子親自帶在身邊兒,從來都是個不吃虧的主兒。

    反正這會兒陳拂香是痛快了,滿院子的僕人盯著,莊含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生她又說不出什麼來,男人們三妻四妾可以諒解,但是女人……就是要被唾棄的。

    雖然莊含煙管理人很有一套,到底是比不上大家族裡培養出來的,經過幾代的沉底積攢的經驗,這些都不是莊氏這樣的家族會積累出來的底蘊。

    也不會是莊含煙這個整日看電視學到的那點電視裡的皮毛所能夠表現的。

    要陳拂香說這還是不是讓人感覺最羞辱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是看不見她們的,這會兒也就是她不耐煩跟著莊含煙裝模作樣,有些直接了罷了!

    這些婆子們動作還算迅速,旁邊挽春帶這個幾個識字的小丫鬟將所有搬出來的書卷都一一記在了紙上。

    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個時辰,莊含煙氣得不行,可是偏生又不敢往人堆裡湊,而身側的蕭靖寒自從陳拂香過來以後就像是個死人。

    那可都是價值千金的寶貝呀!

    可莊含煙這會兒也只能夠眼巴巴的看著,莊氏的奶娘劉氏與大丫鬟司琴原本躲在一旁,見主子們說話,又礙於蕭靖寒不敢湊上去,這會兒見蕭靖寒不理會自己,也漸漸地湊到了莊含煙的身側。

    「夫人,不就是幾本書,您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是啊,夫人,您肚子裡孩子重要,這可是侯爺最喜歡的孩子了!」劉氏說著還衝著陳拂香撇了撇嘴,「這還沒有出您的肚子,侯爺可是給他起好了名字,叫蕭清麒!我們麒哥將來必是人中龍鳳……」

    劉氏這話原本就是故意說給陳拂香聽的,就連蕭靖寒也下意識的向著陳拂香看去,只見女人一雙眸子波瀾不驚,竟是絲毫不入她眼一般。

    劉氏還想繼續說,就被莊含煙捏住了胳膊,「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怕什麼,這陳氏還能夠躍過您去,侯爺多說了,以後這侯府都是咱們小少爺的!」

    莊含煙頓時想要昏過去,果真是怕豬一樣的隊友,誰要說劉氏是向著她的,她跟誰急!

    蠢貨!

    莊含煙還沒有說什麼,那邊兒蕭靖寒冷哼一聲,「劉嬤嬤知道的倒是多,來人將她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省的胡亂嚼舌!」

    三十大板!莊含煙也是一抖,怎麼說劉氏雖然笨了點,但是對待自己那可是掏心掏肺,這讓莊含煙十分的感動,如今劉氏已經這把年紀,三十大板打下去,肯定小命就沒有了。

    「蕭靖寒!」這會兒莊含煙不由得生氣的喊出聲來,話音還未落下,就聽陳拂香懶懶的,「今日搬走的書,我都已經差人登記了,改日核對清楚在來找你!」

    說著就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了,蕭靖寒見她走的毫無牽掛,心中的那股不服氣越發的重了,脾氣也有些不好,這會兒在面對對自己嘶吼的莊含煙也沒有了那麼好的耐性,「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這段時間乖乖在家養胎就好了!」

    笑話,他也是個大男人,莊含煙真是要拿自己當傻子耍嘛?

    那陳含之與她,蕭靖寒總是不放心的,今日處置了這不知好歹且看不住主子的劉氏,他早就想了。

    蕭靖寒這麼想著,抬步就要走,這麼一吵,他今日定然是不可能在睡到這裡了。

    可蕭靖寒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莊含煙的聲音傳來,「蕭靖寒,今日你要是敢走出這個大門,我就再也不原諒你了!」說著又衝著拉住劉氏的那群僕人道,「今日誰要敢打劉媽媽一下,就是跟我莊含煙過不去!我看誰敢打!」說著莊含煙就往劉氏處走去。

    這院裡因著這一鬧騰,人原本就有些多,成滿枝靜靜地站在人群中低著頭,眼睛的餘光卻是掃著莊含煙,一步,兩步,她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了!

    成滿枝只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一股莫名的興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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