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5章 侯爺 文 / 衛榛
陳拂香誠心誠意的收下了貴妃娘娘的禮物,也沒有隱瞞許嬤嬤與林嬤嬤,倒是兩位嬤嬤覺得貴妃娘娘故意在打陳拂香的臉面,為她的堂姐莊含煙出頭,可人家陳拂香面上一點不悅都沒有,讓二位嬤嬤不禁有些狐疑。
這些御賜之物原本是要記入賬冊,歸入陳拂香的小庫房的,但是現在,管理陳拂香嫁妝的那些人早已經四下零散,又哪裡來的可用的人手。
那些小丫鬟們便是見慣了富貴也沒有見過這般的大手筆,本以為憑著對陳拂香這位夫人的瞭解,定是一臉的不稀罕,到時候,她們也能過過眼癮。
「怎麼?沒聽到嗎?我讓你們都擺在房間裡!」陳拂香的聲音不高,卻是含著淡淡的威壓,那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覷,心中對這位夫人不僅有幾分忌憚,一會兒的功夫,莊貴妃娘娘賞賜的東西邊鋪滿了陳拂香的屋子。
陳拂香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那些小丫鬟這會兒乖巧的應聲退了下去,心中對這位夫人卻是緊要的好奇,要知道陳家那可是有名的皇親國戚,這位從小生在太后娘娘身側,按道理沒得這麼在乎這些東西吧。
況且這御賜之物多數是被供奉起來的,除非家裡有重大喜宴的才會擺出來以示皇恩。
陳拂香不管那些丫頭片子怎麼想的,她的手指有些貪婪的撫摸在那些貢品上,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除卻那串百年的十七葉檀香佛珠和那座玉觀音,那些平日裡自己覺得不錯的玉器竟然也不過如此。
陳拂香將那串百年的檀香佛珠帶在了手腕上,便感覺全身莫名的舒暢,腦海裡頓時叮了一下,「觸碰到善之靈,當前凝結狀況百分之百,產生洗髓水兩滴,附贈梅香露一滴。」
陳拂香頓時有些訝異,原來這所謂的靈氣,竟然不止一種,神念一動,陳拂香的手指尖就出現了那滴露珠般的小水滴。
洗髓水倒是清澈透明,而那滴梅香露反倒是呈現一種透明的香檳色。
若是有這洗髓水,是不是書香就又能恢復到從前了?不過想到這洗髓水似乎有些猛烈,而書香此時的身體實在是病弱,陳拂香也不敢貿然給書香使用。
陳拂香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滴洗髓水,啪嗒一聲,竟是自動融入到她的肌膚之中了,瞬間陳拂香就感覺身上有些黏黏的,急忙招呼外面的丫鬟燒熱水過來。
因為身上這莫名的氣味太過,陳拂香擔心那些被人看出破綻來,又將那一滴香露也滴在了身上,那香露瞬間便瀰漫了陳拂香的全身。
這下竟是又臭又香,好在陳拂香已經將最後一滴洗髓水收回了『溯回』之中。
那小丫鬟抬進水來,陳拂香就急忙揮手讓她們下去了,身子再次浸入溫熱的浴桶之中,陳拂香只覺得全身酸痛,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的在從頭到腳的梳理著。
陳拂香雙手用力的攀扶著浴桶的邊緣,原本清亮的熱水也漸漸變成了灰濛濛的顏色,可是陳拂香還是覺得不夠,又招呼外面的小丫鬟進來換了一桶水,這一次,那些小丫鬟們有些瞭然的樣子,暗道這位夫人真是可憐,在慈靜庵這麼久,竟然沒洗過澡,難怪會是如此。
陳拂香這邊兒來來回回換了五桶水,莊含煙那邊兒自然也是知曉了,聽到丫鬟們說這位夫人看著挺乾淨的一人,竟是如此的……髒,心中默莫名的有些舒暢,手指一道道的刮在桌面上,眼裡卻是帶著幾分的諷刺,「自己懶,倒是成了人家師太的不對了,看來師太所說不錯了,那樣的環境裡呆上個一年,便是你依舊眸水含情,可那皮膚也會粗糙死的。」這麼說著又看了身側的司琴一眼,「讓你辦的事情到底怎麼了?杜嬤嬤這一去不回,王爺若是問起來怎麼辦?」
「已經派人出去打聽了,還沒有消息傳來。」司琴怯怯的道,前些日子她剛因為這事兒得了主子的責備,這會兒也不敢在亂說話了。
「這麼久了,還沒有影兒,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莊含煙冷冷的看向司琴,「你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怎麼敢!」司琴聞言額角的汗珠頓時沁了出來,她原本就是擅作主張吩咐那些人一個活口都不留,如今陳拂香回來了,卻不見杜嬤嬤,定然是出了什麼事,司琴不由得靈機一動,「夫人,這杜嬤嬤是去接陳夫人的,如今那姓陳的回來了,偏生杜嬤嬤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
司琴欲言又止,見莊含煙一臉的思索,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可未等她的心安下來,就聽莊含煙冷哼一聲,「司琴,你莫不是將你家主子當成了個傻瓜?你有幾斤幾兩,我還是很清楚的。」
「不敢!」司琴急忙道,莊含煙卻是站了起來,一隻手捏住了司琴的下巴,「這事兒就暫且爛在肚子裡,如果有下次,哼……」
莊含煙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眼前望著素水齋的方向卻是閃出絲絲冷光,她可不是一般的內宅夫人,陳拂香不若咱們就鬥鬥吧。
司琴還想說什麼,就聽莊含煙轉了音調,聲音極其的溫柔,彷彿剛剛捏著自己下巴的冰冷是個噩夢,「司琴,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去看看大小姐和三少爺都休息了嗎?今日怎麼說也是姐姐回來的日子,一家人總是要吃個團圓飯的。」
莊含煙的聲音還未落地,司琴就聽見蕭靖寒的聲音從一旁插了過來,「都這個時候了,吃什麼團圓飯。」說著走上前攔住了莊含煙,「聽說你今日受委屈了。」
司琴見狀急忙退了下去,莊含煙纖柔的搖搖頭,「哪裡,倒是讓夫君為難了。姐姐也不過是想要在侯府的日子好過一些罷了,更何況她還有大小姐和源哥呢。」
「別提那個蠢
婦,我今日已經聽說了,沒想到惜姐竟然會拿石子擲她,可見她有多可惡。如今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那小院裡便好了。」蕭靖寒說著裡捋了捋莊含煙的一處鬢角,「那幾個小**的事情,為夫可是替你搞定了,你該怎麼謝我呢?」
莊含煙雖然很想說鬧市的那一齣戲不是自己折騰的,但是看蕭靖寒這個樣子,便知道他已經有確鑿的證據了,面上頓時有些尷尬,卻依舊溫婉的道,「那還不是怪夫君你,我只是怕別人把你搶走罷了!」
「傻瓜……」蕭靖寒摟著莊含煙的腰,「今天他又沒有聽話?小世子……我的小世子,今天有沒有聽話?」
說著蕭靖寒便將耳朵覆在了莊含煙的肚子上。
卻說陳拂香原本是想要趁著夜色偷偷見上自己的孩子一面,誰知道莊含煙竟然將兩個孩子都抱到了她的院子裡。
陳拂香穿著小丫鬟的服飾站在窗戶下,聽著裡面的的男女毫不避諱的聲音,心中不由得一冷,原來蕭靖寒從來就沒有想過讓她的孩子繼承這蕭侯府。
陳拂香不由得掐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對那個男人抱著希望,希望他不看自己的面子,但是看在自己的血脈上,對自己的孩子好一點兒。
可現在,陳拂香卻是覺得冰冷刺骨,蕭靖寒……這可是你逼我的。
這麼想著陳拂香猛地一轉身便向著素水齋跑去,不想卻正好撞到了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被人猛地推翻在地上,心中有些惱怒,可還未站起來,就見那人飛快的跑掉了,心中大怒,不僅吵吵嚷嚷了起來,「哪來的小蹄子,竟敢在夫人的院子裡這麼放肆!」
她這一喊,屋裡的蕭靖寒與莊含煙也被擾了興致走了出來。
「什麼事,大吵大鬧的!」蕭靖寒素來冷峻,丫鬟們聽到他的聲音皆是一顫,剛剛那個小丫鬟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結結巴巴地道,「剛剛一個小蹄子從這兒跑過去了,把奴婢給撞翻了,奴婢還沒起來,她就跑掉了。」
莊含煙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懷疑是不是素水齋在這邊兒安插了人,卻是不動聲色地道,「好了,都下去,別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頓了頓又問旁邊的人道,「大小姐和三少爺休息了嗎?陳姐姐,有沒有來看他們?」
「回夫人,沒有!」旁邊院落裡探出頭來的婆子聽見莊含煙問話,急忙站了出來,暗道這莊夫人實在是太過良善了,人家那位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心疼,可莊夫人卻是問寒問暖的,還喊那邊那位姐姐,要知道人家莊夫人也是八抬大轎抬進來的。
「哦?是嗎?」莊含煙語氣有些低沉,「難不成姐姐還在生我的氣?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看一眼。」
「好了,煙兒……不要在提那個掃興的女人了。」蕭靖寒出聲安慰莊含煙道,心中卻是又對陳拂香有幾分不喜,以前的時候她就喜歡纏著自己,將孩子交給別人,現在還是如此,真是屢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