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嫦娥的記憶（上） 文 / 菊花娘

    趙爽瞟了月老一眼，恨恨地說：「不服氣而已！……」抬頭看向月老，「天庭經常發生這樣的事嗎？動不動就把人打散精魄的……」

    月老搖搖頭：「對待重罪者才做此判決，這次玉菟闖下大禍，何況玉帝也得給王母個交代眾前有個面子。」

    趙爽擔憂：「那玉菟真的不能修仙了？永世都是，都是畜生？以前的那些同樣被大三精魄的呢？他們之中有沒有人，創造出奇跡什麼的？」

    月老眸光一黯，頓了頓，緩緩說出：「……也許有吧。」

    趙爽看著他。

    「以前，三清大戰時，那一次隕落了很多仙人。通天教主大敗，被鴻鈞老祖帶走了。而門下很多弟子被當眾打散精魄，甚至打散仙魂不入輪迴。但是依舊有人靠著執念堅持活了下來，並且入道修行。」

    趙爽驚訝：「臥槽，聽起來好吊的感覺……那他修成了嗎？」

    月老笑笑：「被打散精魄，失了靈根，估計再修仙會很難吧。」

    靠著執念，在這種情況下歷經艱辛艱難活下來，最後卻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呢。

    趙爽垂眸：「……你說現在我去把花妖殺了玉帝會判我個什麼？」

    月老看到趙爽滿眼的殺氣與深深的恨意，歎口氣，摸摸她的腦袋：「小丫頭不要一天到晚喊打喊殺的，別擔心……」

    「我會親自動手的……」嫦娥冷冷笑著。

    月老：「……」

    趙爽滿眼星星看向嫦娥。

    月老扶額：天啊，不能這樣啊！這要是把這丫頭教壞了可怎麼辦？長歪了很恐怖的啊！

    今天大家都沒什麼興致，趙爽喝完茶就和月老一道走了。

    路上，趙爽低著頭，眼睛裡不斷閃動著各種神色，晦暗難測，走在前頭的月老回頭瞧瞧她，無奈地搖搖頭。

    今夜，廣寒宮只有嫦娥一人。

    她將茶撤下，拿了一壺烈酒和一個酒杯，坐在桌前靜靜獨酌。

    清冷月光在庭院裡撒下一片銀輝，涼風習習吹過，滿庭的桂花樹發出「沙沙」的響聲，淡黃色的小花鋪滿一地，溫馨甜美的桂花香味撲鼻而來。

    她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她就在這兒了。

    當年西王母與天帝大戰不敵天帝逃至人界養傷，被后羿在山上所搭救回家。因為嫉妒她的美貌與美滿的愛情，將仙藥賜予后羿說是要助他成仙……

    嫦娥仰頭飲盡一杯酒。

    他說，娘子，你在人界，人界就是我的天界，我比神仙還快樂，不會去天界的。

    她說，那你把藥扔了。

    他笑，這藥是仙藥，一人吃能成仙，磨成粉只一點就可以百病全消。族裡要是有誰病了也不怕治不好了，我身為族長要考慮很多，這事不能依你一人之言。

    他說，你相信我。

    嫦娥被烈酒辣嗆了，一面慘笑著，一面劇烈地咳嗽，把淚都咳了出來。

    她猶記得第一次看見他與西王母在院子裡調笑偷偷擁抱親吻時內心的震撼與巨大痛苦，西王母暗中朝她投來的嘲諷目光刺得她眼睛疼。她不敢上前，只躲在廚房裡咬著大拇指哭。只好悄悄將仙藥藏起來，怕他離開她。

    第一次被他用那麼凶狠的目光與語氣質問，第一次被他打。

    這個男人她留不住，可是畢竟愛不是說能收回就能收回的。她一眼就能瞧出西王母不過是在玩弄他借此來侮辱她，西王母厭惡她的高傲與幸福。

    那個月圓之夜，他和西王母被浪纏綿，尋歡作樂。她把男人一直想要的仙藥吞下企圖逃離這一切，魂至冥界才知這藥根本不是什麼仙藥，而是毒藥。

    玉帝找到她，幫她重塑肉身，要她用女性陰魂控守月宮——廣寒宮，封住西王母大半的靈力來源，只因她因怨念太大是唯一不受西王母掌控的女子陰魂。

    西王母徹底敗了，自守瑤池閉關修煉。

    至於那個男人後來如何，她也無從得知。

    人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她出賣靈魂換得復仇的成功，卻被困廣寒宮必須用靈魂駐守於此，在充溢著月之精華的靈氣下不知歲月地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