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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文 / 飛爾

    完了又對俞氏道:「,楊大奶奶身弱,這頭天別吃下奶的食物,多吃些清露的吃食。等楊大奶奶開了奶再吃下奶的,免得堵在乳房裡,容易得病。」

    俞氏此時已經緩過勁兒來,聽到王婆迥異於人的言論,一時不敢應下。

    王婆也不著惱,只一笑道:「放心,就連武安侯夫人都是這般做的,您看武安侯世小時候可不也是身弱?現在不也越來越健壯了?」

    俞氏想著自家閨女自然不能跟侯夫人比,便點點頭,封了厚厚的銀給王婆。

    王婆拿了銀,便領了兩個媳婦告退出去。

    孩已經順利生下來了,她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俞氏送走了王婆,這才想起來應該再給女婿送個信。

    可是圍場進出不易,這不,前頭派去的小哥兒還沒回來呢。

    俞氏沒管那麼多,又派了個小哥兒去報喜。

    這前頭一個是報信,後頭一個是報喜。報信是個常活兒,報喜卻是美差。只是看著自家主母頭胎生的是個女兒,便沒有小自告奮勇,而是都低眉順眼的等著俞氏指派。

    俞氏心中有氣,此時卻也不好發作,只隨便指了個看著年輕,面相忠厚老實的小:「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見自己被點到名,不由兩眼一閉,又一睜。但是主問話他不敢不答,便躬著身答道:「小的叫楊。是個等雜役。」

    俞氏點頭道:「就你吧!家裡的車馬給楊大牛趕去了,你就外頭雇一個吧!」

    那楊應了,領了車馬費匆匆出了門。

    俞氏想著,原本生了孩是要報喜的,可是楊家上頭幾乎都死絕了,滿打滿算,自己居然就是女婿最親的親戚了,不由唏噓了一陣。

    眼下暫時無事,俞氏叫過張德家的,細細囑咐了一通,便放她歸了家,而後自己淨了手臉來到產房旁邊的月房看女兒和外孫女。

    「瑩兒,你也別難過,這先開花後結果也挺好。」

    章瑩養了一會兒,有了幾分精神,道:「娘,女兒也好,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呢!」

    俞氏打量了她幾眼,見她臉上並無傷感之色,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很好。回頭姑爺那兒……還是軟乎點兒,等過個一兩年的,再生個哥兒,姑爺也不會怪罪的。」

    提到自家夫婿,章瑩臉上笑容淡淡的,隨口應了俞氏的話,便看著孩。

    俞氏見她這樣,搖了搖頭。

    楊玉桓這孩,也算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初起覺得雖然家世孤苦了些,好歹人不錯,怎麼一得了功名,就變成這樣貪圖享樂?

    若是自家夫君能在這兒,好生規勸著,也許會好些吧?

    「章大人。你快來看!」

    章致遠正遠在千里之外的黃河北岸探視堤壩的情況。

    「怎麼?有情況?」

    北岸風呼呼的吹著,那小吏卻滿頭大汗,喘著粗氣道:「大人,這冰是結上了,可是您看吶大人!這土……」

    章致遠定睛一看,可不是?這土雖然凍上了,但是看得出來明顯缺了一塊兒。

    也算他們運氣好,在堤土缺失的瞬間,河水慢慢凝成了冰。若非河水結了冰,以河水的激奔速來說,非得破堤不可!

    章致遠下了幾個命令,慢慢往回走。

    他這回出來已經快一年了,瑩兒的孩怕是生出來了吧?也不知是男是女……

    章致遠正想著,就見遠處滾來一個人。

    「陳督頭!」

    那陳督頭是此地河工的頭兒,生得肥胖圓潤,白白胖胖的,水上功夫卻好。方才就是他從遠處跑來,老遠了看就像一隻皮球在滾。

    「章大人!」

    二人見過禮,章致遠就邀陳督頭坐下。

    「陳督頭今日怎會前來?所為何事啊?」

    那陳督頭憨憨一笑,道:「卻不是為了咱的事,是為了大人。」

    「哦?」章致遠奇了。

    「前兩日咱們在臨縣,有人一打聽大人,咱手下的弟兄問清他是大人家的下人,便把那人一領了來。只是這河邊溝坎多,小的便讓他候在城裡,自己親來告知。」

    「大人,您家大姑奶奶生了個千金!」

    章致遠聽到這消息,愣了愣,臉上浮出個笑意:「唔,倒是個好消息。」

    陳督頭察言觀色,知其並不著惱,反倒有幾分欣喜,便臉上堆了笑問:「大人現在若無事,回城寫封回信吧?」

    章致遠看了看西沉的金烏,點頭道:「也好。」

    待章致遠進了城,見了俞氏派來的下人,問了幾聲,又寫了封簡短的回信,便打發人下去休息。

    「途遠,往來不易。歇過一晚再走吧!」

    那人忙領了命下去了。

    章致遠想了想,提筆又寫了封較長的信,這信卻不是給俞氏,而是給楊玉桓的。他也不把信交給俞氏派來的下人,而是另叫了個長隨:「林全,你把這信務必交到我女婿楊家,今晚就走!」

    那人領了命,回去隨意收拾了兩套換

    洗衣裳和盤纏,連夜出了城,往東北方向的都城而去。

    章致遠捋著鬍鬚看著遠方許久,這才回房歇下。

    章瑩生了女兒,其實未必是件壞事。

    雖然可能在夫家的會不好過些,但楊玉桓家本就沒長輩了,唯一的長輩還是自己的岳父,章致遠怕他個鳥!倒是寧親王有個庶,今年歲,已是站得穩了,看樣日後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不是個福薄的。若是自己的外孫女兒和他訂了親……

    章致遠覺得,既然是要搏一個從龍之功,就別給自己留後。若他現在死死的綁在寧親王的戰車上,就不會留給自己牆頭草的機會。

    至於不成功……哼,他章致遠好歹是河氏六姓的孫。

    若有人問這個世界有無鬼神?章致遠會說:不知道。但若問他這個世界有沒有神秘的近神的力量,章致遠會斬釘截鐵的告訴你:有!

    在沒來到黃河邊前,章致遠一直覺得自己不過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規定什麼河氏六姓,但當他某次下水後產生過奇妙感受後,他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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