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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孤女該被欺負? 文 / 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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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俞蕾並沒和庶表姐章璟一道兒。

    自從親表姐章瑩月前停了閨在家中規矩繡花備嫁開始,俞蕾在閨裡還沒單獨行動這麼長時間過。

    可章璟要的是琴道,她要的卻是食理,兩個捨分處閨房舍兩端,是斷不能一道行動的。

    不出意外,章家長房嫡女章玨好巧不巧就擋在俞蕾下歸來的上。

    俞蕾有心不理她,可章玨卻斜跨一步伸手攔她:「俞蕾,怎麼見了族表姐也不行禮問好?」

    俞蕾做了幾個深呼吸,皮笑肉不笑的胡亂行了一禮:「族表姐好。」就要離開,卻被章玨身邊的幾個族姐妹團團圍住。

    「俞表妹別走啊!我們玨姐兒屈尊紆貴和你說話,瞧瞧你這畏縮的樣,嘖嘖,走出去真是墮了咱們章家閨的名聲!」一個身材高壯的章xiaojie將俞蕾來也堵上。

    「就是說嘛,吃著咱們章家的,用著咱們章家的,和你說幾句話都躲躲四,倒像我們要吃了你似的。」說這話的章xiaojie相貌平平,一雙角眼狠狠的在俞蕾白瓷般的鵝蛋臉上剮了幾道,恨不得換過來才好。

    俞蕾又深吸了一口氣。

    她真的不想和這些見識淺薄的小丫頭片撕逼啊魂淡!

    正當俞蕾想著應該繼續裝作木木呆呆的樣讓她們過過嘴癮就好,還是像幾年前一樣放聲大哭招來夫解圍,卻見那後開口的章xiaojie又開口說話了:「沒爹沒娘沒教養的就是上不得檯面,小門小戶小家氣,也就配和個奴婢肚裡爬出來的庶女天天膩在一塊兒。」

    這姑娘聲音又尖又利,嘴皮兒又利,辟哩叭啦說完了才發覺不對,心虛得看了那高壯章xiaojie一眼。

    罵人罵到隊友什麼的,也是醉了哈!

    俞蕾心裡吐著槽,臉色卻變得不好看了。

    剛剛她罵什麼來著?沒爹沒娘沒教養?小門小戶小家氣?奴婢肚裡爬出來的庶女?

    不知怎麼,俞蕾想起了她自己的親爸媽,而後又想起了穿到這具身體裡,被姑父一家收養後,姑姑對自己的悉心教導和撫養,還有兩位表姐無私的分享本屬於她們的衣食用卻不見怨懟,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俞蕾不管從哪個層面上講,都是個沒根沒基的孤女沒錯啊!可誰說孤女就應該被欺負!

    「這位表姐,請慎言!當今周後雖然年少失怙,可教養規矩、女紅詩畫都是天下第一,就連先帝和皇后都對她讚譽有嘉,誇她『貞靜嫻淑,溫良敦厚』;周後待家中庶妹也是好,常年助養早逝庶妹的女,多方關照,又有誰說周家家教不良?無論是嫡女,或者庶女,不都是家中長輩的女?本就一奶同胞,又分什麼高低貴賤!」

    俞蕾比位章家xiaojie年紀都小些,身量未足,被姑父家收養前是在田間地頭過得風吹日曬的農家生活。原本看著黑瘦,誰知進了城一將養,竟將黑皮慢慢蛻去,露出清麗五官,整個人如同一隻白瓷小瓶般煥發出青春少女的光彩。

    這一番話說得清楚明晰,微仰著頭的少女臉上似乎都有種聖潔高華的味道,讓章氏女不由一愣。

    章玨最先反應過來,她俏臉微怒,皺眉說道:「牙尖嘴利……大妞!教訓她!」

    那高壯章xiaojie卻遲疑了一下,才抬起手來,嘴裡看著章玨的眼神裡有詢問也有懇求:「玨姐兒,這……這樣好嗎?」

    章玨本來只想給俞蕾一點言語羞辱讓她難堪,可沒想到俞蕾反駁起來嘴皮比她的擁躉還利,偏她字字句句都佔了家國大義,又語涉貴人,讓她反駁不得,正在氣頭上,哪兒會琢磨大妞這反常言行背後的含義?當下將尖俏下巴一揚:「出了事我自然替你擔著!」

    大妞咬咬下唇,想到自家姨娘的囑咐,和違抗章玨的意願帶來的後果,狠了狠心將寬厚的大手拍到俞蕾肩上。

    儘管大妞已經因為複雜的原因手下留情,瘦小的俞蕾還是被拍飛出去數步,正好撞在正對面的章玨身上。

    「哎喲!」章玨沒想到大妞的第一掌就把颱風尾扇到了自己身上,氣得雙手亂抓,「你們兩個是死人吶!快把她弄開!」

    俞蕾有了章玨做肉盾,倒沒摔痛哪裡,方纔她故意使了個巧勁,拿腦門兒狠狠頂了章玨一下,這會兒估計章玨胸腹上已經青黑了一大片,一會兒有得她痛的!

    於是俞蕾就順勢被兩個姑娘拉了起來,用力甩開大妞抓得不甚緊的右手,正想找機會tuo身,卻見左邊一隻帶著金釧兒的小手呼扇過來,她將頭一偏,那巴掌沒打中正臉,但也被擦到額角,鬢髮還被金釧兒掛掉了一縷,扯下幾大撮。

    嘶!頭皮兒該流血了吧?俞蕾覺得發間額角帶著臉頰上方開始發疼發熱,該是紅腫起來了。

    這具身體倒是生得一身好皮膚,白皙細膩,光潔如瓷,就是容易顯傷。

    「大妞!你發什麼愣呢!」

    「哦哦……」大妞被章玨和章玫雙雙盯著,手下也不好再留力,便將俞蕾抓了個死緊。

    眼看自己再也掙tuo不得,俞蕾正準備祭出她的一零一招:號啕大哭,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年長而威嚴的男聲:「你們在幹什麼!」

    章玨早已站起身來,聞言心中一驚:山長怎麼來了!

    章玫和大妞忙將俞蕾放開,女齊齊退到一旁,只將俞蕾留在另一邊。

    卻是章家族的山長,不知為何今日來了閨裡,將此事看個正著。

    這族中的山長是上任族長的親生弟弟,名岑,在族裡問好,為人最是嚴謹不過,章玨雖然是現任族長的嫡女,見到他心裡也發怵。

    「伯祖父。」見章岑走近,章齊齊行禮。

    俞蕾連垂到肩頭的散發也不抿,也墩身行禮:「俞氏十七見過山長。」

    章岑看也不看她,先緩了幾分臉色讓章起身,而後隨便訓了幾句「不可淘氣」就將她們打發走了。

    剛才還囂張得威風八面的女像受了驚的兔一般快步離開了,只有大妞回頭看了一眼。

    章岑冷眼看著眼前維持著行禮姿勢的俞蕾,暗歎了口氣:「免了。」

    俞蕾老老實實站好,垂眸不語。

    此時她臉上的傷已完全顯了出來,額邊眼角紅腫了一大片,青絲微散,衣衫皺起,十分可憐。

    章岑本有幾分憐意,見她不言不語,心下有氣,冷哼一聲道:「以寡敵眾,不自量力!」

    俞蕾面上卻不急不怒,也不辯解。

    章岑思及她身世,知她孤苦,若是自己不自強自立,怕是連個丫鬟都彈壓不住,當下也灰了要敲打她的念頭,擺擺手讓她自去。

    俞蕾原本看章岑單留她下來,是要和閨的負責人胡姑姑一樣敲打她:一介孤女,有幸在章家閨裡附已是祖上積德,別再惹事生非,令人生氣。此時方才知道這位章岑不是個迂腐狹隘的,這才真心實意的行了個禮自去了。

    章岑人老成精,哪會不曉得這小姑娘心裡的彎彎繞?他哭笑不得的看著俞蕾明顯明快起來的樣小步走開,心下倒也生了幾分真心。

    這樣的姑娘,怎麼不生在他們章家呢?

    胡姑姑此時方才從後頭趕來:「山長,天氣漸涼了,你出門怎麼不帶個小廝好伺候茶水添衣?」說著將一件大氅仔細加在章岑身上,抬頭一看他臉色有異,忙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歇息會兒再走?」

    章岑搖搖頭:「不必了。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胡姑姑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細長:「孩們都下了,自然是清冷些的。」她卻是以為章岑一個老人看不得漸漸蕭瑟的空蕩蕩的秋園了。

    章岑也不辯駁。

    這胡氏女若是真有她自以為的幾分聰明,當年就不會入不了自己家門了。

    想起自己早逝的兒,章岑心中有了幾分真的悲慟。

    「山長?」胡姑姑像是女兒看著父親一般看著章岑,她不明白,方纔還有幾分人氣兒的老人,為什麼現在如冬日裡的石頭一般,她有些害怕。

    「嗯。無事,胡氏你若無事,便陪老夫走一走吧!」

    「哎!」胡姑姑喜不自勝。

    當年她自詡采**,女中名士,雖然出身低了些,但也絕不嫁庶。

    抱著這種偏執的想法,對於章岑庶的追求般刁難,立志嫁給嫡。只是造化弄人,終落得兩廂成空。胡氏心灰意冷,便梳起了婦人頭,說是為章岑庶守望門寡。

    別人不知道內裡詳情,只當胡氏女貞九烈,情深意重,經歷喪之痛的章岑卻冷眼旁觀,絲毫不為其所打動。

    就連那庶的親母姨娘都覺得他過於冷硬。

    不過為著庶日後有香火供奉,章岑還是默認了胡氏女的行為,前幾年更是依著老姨娘的哀求,為胡氏女過繼了個旁支的庶承嗣。

    罷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要過得鮮亮,方能以慰其在天之靈。

    「那俞十七,就當普通姑娘待著吧,勿要令人為難於她。」臨出門前,章岑還是對著胡氏提點了幾句,「能做到吧!」

    胡姑姑心中一驚,忙堆了笑應了:「哪兒的話,那俞十七雖不姓章,但進了咱家閨,兒媳自當是一視同仁的。」

    章岑隨意點了點頭,登車離開。穿成炮灰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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