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老者 文 / 往日晨曦
就在我的手和黑衣男子剛較上勁之時,老者依舊看著窗外頭都沒有回地沖黑衣男子擺了擺手,剛才態度堅決的黑衣男子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鬆手退去了。我此刻開始對這一群人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出來:一群黑衣男子對老者的惟命是從已經達到了可以不假思索就放棄自我意志的程度。我此時有點猜不透這幫人到底是做什麼的了,看樣子這一幫黑衣男子是這個老者的保鏢,不過這一群保鏢也沒有帶著大墨鏡什麼的,而且保鏢我還真難以想像會有那麼多,雖然沒見過,但是印象中也就三四個罷了,這一群,少說二三十人。
由於我盡力地克制著,所以我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老者的目光依舊看著窗外的站台,我著實不知道他在看著什麼。他面上的表情不慍不火、不驕不躁,除了時不時地露出和藹的微笑,基本沒有絲毫的變化。而且那眼神,平靜得如止水一般,絲毫看不出半點的閃爍。
談話被打斷後,老者沒有再開口,我也就拎著皮皮站在他旁邊陪他靜靜地看著窗外。軟臥車廂這邊也沒有什麼人走動,時不時幾個車站的工作人員在那裡忙活著。此刻我想去我的包廂裡,但是看著那幫黑衣男子一個一個包廂地在逐個檢查著什麼,我還是決定別惹事兒了。由於是始發站,提前一小時登車,列車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開動。
「到了濟南轉車方便嗎?」半晌後老者再次開口。
「方便的,汽車站就在火車站廣場,不用走多遠,一會兒就到家了。」我被老者一關心有點無所適從。
「那就好。怎麼大過年的自己跑出來了啊?」老者邊說邊轉身,向列車中部走去。
老者人還未到,一個靠邊站在前方走廊的黑衣男子便打開了一個包廂的門,伸手示意請老者進去。老者笑了笑拍了兩下我的肩膀讓我進去,我怕那幫黑衣男子再找我什麼麻煩,衝著老者傻笑了一下進去了。
將皮皮放到了上鋪後,一切收拾妥當,和老者在下鋪面對面挨著床邊的小桌坐定。此時的小桌上已經擺好了兩杯茶和一個果盤,花瓶上的花應該也是換成了鮮的。
老者微笑著打量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想到剛剛老者問我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此時確實有點緊張了,低頭低聲回答道:「心情不怎麼好,出來散散心。」
老者聽後沒有說話,依然神情未變地看著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一下問道:「您這是要到哪裡去?」
老者笑了笑,轉頭望向窗外,此時車內的紗窗閉著,我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半晌後老者張口了:「何謂之來,何謂之去。人生本無定性,便也無從來去之說。」
此番言談一下子把我給搞蒙了,說話間其語氣舒緩、聲音依舊低沉卻中氣十足。我真的從小還沒有和這類人接觸過,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傢伙,記住,人生未必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樣子。所謂眼見為實,其實最虛幻的也莫過於眼見了。」老者頭轉回了過來,看著我道。
「那什麼才是真的呢?」我盡量想順著老者的話說下去。
「世間如果沒有假哪裡又來的真?」老者反問道。
此番話確實讓我覺得頗有道理,點了點頭回道:「確實如此,每每上課的時候老師講課,我也有這些感覺。」
「哦?」老者似乎對我的話有了些興致。
我看了看老者,放慢語氣說道:「當老師講起來各種數學、物理、化學的公式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些公式規定出來的時候其實就限制了人類的思維性,而且沒人能證明它的對錯。老師講到歷史、地理的時候,我就在想,幾十萬年前的北京猿人如果能站在天津的海邊,他也不會知道對面有一個美洲大陸,而我們現在怎麼又知道我們所見到的宇宙就是我們設想的樣子呢?說真的,人類就連去個月球都是很費勁的,又怎麼知道光速無法超越、時間無法逆轉?」
「哈哈……」老者放下了茶杯放聲笑了起來。
笑完後老者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好,小傢伙有悟性。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絕對之說,現在的人才知道多少,自己身上的那些問題還沒有搞清楚。但是,該學習得好好學習,想歸想、做歸做。」
跟老者一路暢談,慢慢地也沒了剛開始的拘束。
快到站的時候,老者遞給了我一張頗為精緻卻內容簡潔的名片,上面沒有職位、單位名稱,除了「曾華」兩個字的名字之外就只留著電話和住址。材質也不是一般的紙張,而是類似於塑料的一層薄薄的透明材料。我結果名片後,看了看放到了衣服內兜了,老者此時端起茶杯語重心長地點了點頭,我不知道為了什麼。
「小傢伙,以後有空去北京,給我打電話。沒空去北京,抽空了也時不時地給我打個電話。」曾華喝了口茶後邊放茶杯邊對我說道。
「好的,放心吧,我一定抽空去拜訪您。」我覺得這也就是禮節性的一種話語罷了。
曾華點了點頭後道:「把你的聯繫方式也留給我一個吧。」
「好的。」我應著卻找不到紙筆,而且看看曾華也不像是拿起手機要直接記錄的樣子,我也不好要求人家拿個手機來給撥過去。畢竟這曾華看著就感覺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我還是按著他說的來做吧。
我翻來翻去之時,一個黑衣男子已經將紙筆遞到了我眼前。我點頭示意了一下後接過紙筆給曾華寫下了我的姓名、電話和地址。
到站了,和曾華道別後,幾番推辭不過,曾華還是把我送到了車廂門口,在曾華的目光注視下,我跟曾華揮揮手後走進了出站的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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