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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逃出生天 文 / 往日晨曦

    臉上麻木中有些被用力觸碰的感覺,好像是被捏住了來回拽,時而又有被扇耳光的感覺。掙扎了半天努力睜開了眼睛,眼皮緩緩打開,皮皮的大腦袋慢慢引入了眼簾。皮皮正左左手攬著脖子抱起我的頭,右手用力捏著我的臉試圖叫醒我,大眼睛圓圓的等著我,看到我醒了過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嗓門裡發出了像是嬰兒般清脆而尖銳的笑聲。

    徹底醒來,雙手向後扶著地面,扭著脖子想四周望去。咦?沒有光源,我是怎麼能看清周圍這一切的?

    雖然我沒能仔細觀察之前我的藏身之處,但是我敢肯定現在我所處的位置肯定不是暗道入口那裡,在這裡我可以雙腿伸直平躺著,而之前的暗道入口處我只能蜷著身子低頭坐著。右邊屁股涼涼的,用手一摸,外面的牛仔褲和裡面的保暖內衣已被磨破了,回頭看了看身後粗砂地上長長的拖痕,原來是皮皮把我給拖到了這裡。黃色的牆壁上……不對!我猛地轉過頭才發現了哪裡不對,原來此時我的眼裡的鏡像全部是淡黃色的,像是夜視儀下的景像一般,只不過比那要清楚的多,更像是色盲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色盲的眼睛裡景像是什麼樣子,但是我此刻只能用這個來比喻。

    皮皮還是那幅萌的不得了的表情不解地左右移動著腦袋看著我,眼睛一眨一眨的毫無嘴裡發出「嗯……」的長音,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樣子。我趕緊一把抱過皮皮,擁入懷中,我此時開始理解為什麼林峰對這個小傢伙如此的疼愛。

    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這裡。心中瞬間有種強烈的求生**,更準確的說是責任感。其實自從知道了自己需要接受一個胸腹聯合手術之後,四個多月的時間,我對生死看的已經很淡了,甚至之間數次嘗試過自殺。現在或許是我內心還是想苟且偷生,但是我更感覺是因為我現在想要去保護這個可愛的小生靈,更或許是我不想辜負了林峰對我的托付。如果不是林峰在緊要關頭把我塞進了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道口,我是不可能現在還活著的,看著林峰當時的表情,我此刻突然感覺想起的那些外面的「東西」就是林峰之前說過的那些「不該得罪的寰冥」,不然林峰當時不會有那種對死亡的恐懼感的,對,林峰當時的表現我現在總結出來了,對死亡的恐懼:眼神、神態……

    我現在一身的冷汗,連一個兩百多歲的魎都會怕的「東西」,雖然我不甚清楚具體有多可怕,不過從林峰告訴我的一切和我被刀割時候的情景來看,那確實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趕緊抱起皮皮,右手護著他的腦袋,曲著腿、彎著腰地站起來,腦袋頂在這充其量一米五左右高度的暗道內。我現在所處的是一塊略寬敞一些的地方,前後都是高度一致但七十公分左右寬度的暗道,這裡像是一個儲藏物品的地方,寬度有兩米多,長度有四米左右。向後是皮皮拖我過來的方向,十米左右方向就改成向上的了,估計那裡就是剛才我躲藏的暗道入口的位置。向前,深不見尾的暗道,不過這也是我唯一的選擇。

    現在的姿勢雖然是我能做到的在這個暗道裡能行進的唯一姿勢,但是確實太累了,尤其再抱著皮皮。我邊行走腦子裡邊試圖找到更好的姿勢減輕現在的勞累感,但是沒有更好的方法前我也不可能停下來,現在我認為早一點離開這裡就意味著多一線生機。

    五十米……

    一百米……

    我數著步伐,粗略用每步大概一米的步伐前進著。

    八百三十四米、八百三十五米、八百三十六米,我看到了光,我感覺大概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在八百三十六米處我拐過一個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彎道,看到前方三米處是向左的九十度直角,那裡前方有光照耀了進來。微弱的光亮此時在我心裡被無限的放大,但是我還是讓自己穩住,因為我向來認為越是接近成功終點的路程就是越危險的路程。我把皮皮兩個手臂掛在了脖子上,讓他抱好,蹲了兩下活動活動已經僵硬了的腰部和腿。

    前面是一個豎井,圓形,直徑一米左右。有嵌在井壁上的由兩厘米粗的鐵棍彎成的寬三十公分左右的u型腳蹬,由下到上每個三十公分左右一個。豎井約莫五米的高度,我把皮皮放到地上,背過來蹲下身子讓皮皮趴在我身上抱好了,然後我一步一步地爬到了井口。在井口位置我並沒有急於探頭出去,因為就算走了幾百米,但是現在這裡已然還是危險範圍,我不清楚外面有沒有埋伏之類的。甚至說是不是暗道出口已經被端了我都不知道,井口上面蓋著一個水泥格柵,透過格柵我向上看,這裡是一間小屋子,像是田間的機井泵房,從陽光強度看我感覺應該是正午時分。

    等了十分鐘左右,我沒有發現外面有什麼動靜,於是準備推開水泥格柵,但是現在手腳都放在一側還背著皮皮的姿勢實在讓我無從發力。正四處張望惆悵之時,我發現了令我很是佩服的設計,我正後方的井壁上,和最上方三個鐵腳蹬高度平行對應的位置有三個洞,正好一隻腳的空間,這樣我的腳就可以交叉開用力向上頂起水泥格柵了。看樣子當時設計這裡的人也是廢了一番心思的。

    小心將高舉起的水泥格柵輕輕放在一旁,探起身子觀察了下沒有什麼問題後。我對身後的皮皮小聲說:「寶貝,快點,踩著我的肩膀上去。」

    說完後我愣了一下,這竟然是我那麼長時間對皮皮說的第一句話。

    皮皮則抱著我,大腦袋在我後脖頸上蹭了蹭後,慢悠悠地踩著我上去了。在井口邊上站穩了的皮皮趕緊拉著我的胳膊把我往上拽,筋疲力盡的我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在皮皮的幫助下上來了。四肢無力的立刻癱倒在了小屋荒草叢生的地面上,享受著從沒有門的水泥門框和後面的窗框攝入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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