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三章 為學——水木清華 文 / 問道玄明
正猶豫間,突然身邊一同窗提醒他,道:「到你了!」心亭只得趕忙站起,答道:「永州、史玄明、二十二歲!」然後聽到頭頂,嘩啦一聲,卷軸垂落,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撲咚」一聲掉了下來似的,
然後傻傻地站了許久,心裡卻是糾結萬分!因為他知道玄明年紀不小了,武岳書院有新規定,自這屆以後,只招收年未滿二十的學子,所以對玄明來說,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但是他卻讓給予了自己。
這時身邊又有同窗叫他,讓他坐下,他才怔怔地坐下,若有所思,若有所失的模樣,他心內思量道:「到底要不要說實話,把真相向大家言明呢,說出來,意味著自己錯過了一次機會,而且以後有沒有可能再進來,還是未知數,但是不說出來,對玄明來說非常不公平,因為就意味著玄明永遠沒有了機會!」
但是正在他舉棋不定,手拿著信箋翻來覆去時,他發現背面還有字跡,寫著:「小弟,哥我本就已是世外之人,一介凡僧,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對我來說真的可有可無,我來武岳也不全是為了奔個好前程,我無親無故,了無牽掛,更沒有什麼世間的責任放不下,
而你不同,你年紀還小,卻肩擔家庭之厚望,且與個人命運息息相關,所以切勿以我為念,只管奮進,等你有作為時,再來幫襯我,豈不更好?祝精進。」心亭,不禁感佩不已,放下心來,
抬頭看時,只聽見唐長老朗說:「各位學子,祝賀大家,來到武岳,入我門來,戒驕戒躁,學而不怠,日行不輟,從善如流,嫉惡如仇,唯仁為本,以德為先,修身齊家,內聖外王,天道酬勤,錦繡光明!」
眾學子不由鼓起掌來,唐長老,小眼骨碌碌轉得頗為自得,並還搖頭晃腦,瞇起小眼來,不斷回味與自我陶醉,居然又恢復了初見時的先生模樣,不過眾學子倒不敢再小看於他。
然後,他不疾不徐,慢條斯理,道:「各位才俊,請將入學箋放回信柬內,武岳需一併收回,免得有人招搖撞騙,以此為憑。」
為進一步樹立他在學子們中的威望與形象,他等眾人將入學信柬收納好後,見眾人想一一上前,呈書於他,他大袍袖一揮,道:「無須一一上前,甚為繁瑣,各位在原座不動,老夫可以方便取來。」
眾人頗為詫異,卻不見他起身下來,上前取入學文柬,於是納悶,不知這個唐長老,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時,唐長老,像個老妖怪一樣,面容露出詭異的笑容,道:「是想知道我如何來取,是吧?好,看仔細,想明白了!」
說著他大大的袍袖一揮,只見其袖中竟傳來無數鳥鳴,一下飛出一朵雲霧,並神奇的一化為十、十化為百、百為千,變作一群飛翔的小鳥兒,
並在他的示意下,一隻鳥飛向一個人,落下、抓起信柬,又同步奏的,百鳥歸巢般,合攏飛回,遁入唐長老的袍袖之中,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了!
大家被他的神乎其技,看得目瞪口呆,個個嘴巴張得大大的,連說話都忘了,沉寂數秒鐘後,全場不約而同起立,響起雷鳴般,又似暴風驟雨般的鼓掌聲!
唐長老,手捻鬍鬚,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他知道這群小傢伙,已經被他徹底征服了,這才雙手撒開,兩個掌心朝下,微微壓了壓,作出靜一靜的姿式,示意各位落座,
方自謙道:「剛才各位看到的,不過是道家的戲法雜耍、小能小術,與世間雜技一般無二,不值得過份看重與盲目崇拜!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換舊人,各位只要虔心致學,必定勝過老朽。」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自古道詩言志,夫子於詩經讚譽有加,一會散學下去,須完成老朽給各位佈置的一道題,大家回去後,思量想好,
用一首詩不拘是自己寫的,還是前人寫的,用來言明自己來武岳的志向或個人立世之理想!等下次入學時,將這首詩寫在這卷垂下的絹布之上,永久懸掛於此,以為各位奮發之座佑銘與人生獨立之操守!」
散學後,心亭隨同各學子一起走出唐代學堂,這時雲飛、皓然、嘯雨齊來匯合,看到心亭不由大大的吃了一驚,道:「心亭,你怎麼在這裡?」
心亭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告知大家,這時心月也來了,她和大家聽了這個消息,都非常驚訝,無人不敬玄明之仁義,各自歎服不已,後大家又問心月在哪個學堂?
心月,道:「女生都被集合在一起,單獨開了一個班,叫有鳳來儀館,由女性長老帶領,在十國學堂輪流聽課,沒有固定在哪一個學堂,具體人數暫時只有十人。」
眾人又在一起談論起寄宿的問題,聽說也有了改革,海選出的十堂共一千名弟子,因是各方雲集於此,被稱作雲弟子,
既可居住在山腳下,由武岳書院修建的環繞武岳神山一圈的「雲來驛館」內,會有防衛、巡邏弟子值勤、當班,以保證各地學子的安全。但也可不住在驛館,須通報武岳,落宿於周邊各處旅館與自行安置之所,須自己負責人身安全。
三個月期滿後,從雲弟子中選出的九百名登堂弟子,只有登堂弟子,均需寄住於武岳山內,圍繞九峰,九道空中樓閣
即:每峰中腰搭建仿恆山懸空寺的樓閣建築,名「空中渡雲閣」,每條樓閣各有一百個居室,成環形,分別環繞各峰,有如空中走廊,雲中棧道,起霧時,飄渺樓閣,時隱時現,恍若海市蜃樓,亦象雲中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