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4 王爺,痛快點 文 / 昭和草
接下來,就該解開我的繩子了吧,歡顏暗想。然而,就在她滿心期待的時候,那茶香卻突然又漸漸消失了。
「好好的待在我身邊不好嗎?為何要跑到這兒來做妓女?還是,怪本王沒給你銀子?」
什麼?歡顏回過神來,猛地睜眼,只見背對著她坐在桌前的那白衣男人正閒適地給自己倒著茶。
這背影、這髮型、還有她覬覦過的那玉簪……不是那風騷王爺還是誰?
「本王不過是半夜醒來睡不著,過來這兒喝點花酒罷了,沒想到這麼巧,顏兒妹妹也在這裡。」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北羽澈,歡顏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此刻的驚奇、驚訝以及驚喜了。
「王爺,快!快給我解開,我是被他們下了套子,我是被脅迫的!」
原來這王爺是睡到半夜獸性大發,忍不住才跑到這裡來找樂子的。若是從前,她一定會罵他是精蟲上腦,斯敗類……但是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他這嗜好竟是如此的可愛。
北羽澈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口,懶懶地開了口,「我一直不知道顏兒姑娘曾經說的摔個狗吃屎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方才甫一進門,見到顏兒姑娘趴在地上的模樣,我可算是明白了。這形容果然恰當啊!」
恰當你妹!歡顏無聲地咒了句,忽然想起來,撞車那晚,她似乎對他說過這話。
堂堂王爺,竟然還想著初次相遇時她說過的話,如此斤斤計較,小氣巴拉。
衝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歡顏捋了捋混亂的思維,再開口,已是另一種語氣。
「王爺,不告而別是我的錯。我不過是想著,這一路總花您的銀子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就悄悄離開了。可不曾想,竟然落到這逼良為娼的妓院了……」
話中完全省去了那錠銀子,可說著說著,她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王爺,您早就知道我在這兒,您是跟著我來的?」
要不,時間怎麼剛剛掐得這麼準,而且,他怎麼會不要那個叫什麼紫菀的花魁,而獨獨要個沒經過調教的女人呢?還是,因為他有處女情結……可轉念一想,她又不禁想破口大罵。他要是有處女情結,還跑妓院來做什麼?所以,他一定是故意來看她笑話,來落井下石的。
可面上,她當然不能這麼幹。
「王爺,您是特地來救我的吧?」她笑吟吟道,心中卻是咬牙切齒,他明明就是見死不救。他要是想救她,憑他的武功,早在她被圍困在妓院門口時他就該出手了。然而看他現在這樣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明明是來看戲的。
果然,她的猜測成了事實。
「特地?救你?」北羽澈勾了勾唇,「本王為何要救你?」
歡顏燦爛的笑容倏地一僵,「您是王爺,有人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幹這傷天害理的事情,您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北羽澈懶洋洋道,「若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本王來管,那還要官府做什麼?」
擦,這意思就是,你不管了?歡顏張了張嘴,幾乎要破口大罵,兩束火苗在眼中熊熊燃燒著。
眼下四下無人,他王爺的架子倒是端得十足了。如果她能獲得自由,她一定上去先賞他兩大嘴巴子爽了再說。
可是,她知道,想揍他,那不過是白日做夢。
初夏的夜晚本來極其涼爽,可這房間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了,她慢慢的覺得自己有些燥熱難耐,唇乾舌燥。當然,任誰碰到這種見死不救的人渣,也難以保持心平氣和。
她調節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表情,嘿嘿乾笑了兩聲,「王爺,您解開我的繩子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麻煩您去找官府的。」
北羽澈終於悠然起身,拎著茶壺走了過來。
其實從她偷偷摸到他的房外,他就發現了。他沒有當場揭發她,卻一路跟著,不過是想讓她嘗點苦頭,再回來求他。只是沒想到,她沒被仇家捉去,卻把自己送到妓院來了。
「王爺……」她抬頭,盡量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望著他。
「渴了?」
歡顏看了看那茶壺,點頭。
你妹的,解不解,你倒是給本姑娘來個痛快的,別盡說些沒用的!
渾身的燥熱感愈來愈甚,似乎不只是口渴這麼簡單。滿堂春,她陡然一驚,是滿堂春的藥效起作用了。方才見到他一時高興,都忘記了這屋子裡還有這噁心巴拉的玩意兒。
他明知這屋子裡有催情香,卻還放任她在這裡吸入這麼多,到底是何居心,不會真的是要將魔爪伸向她了吧?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也渴了,」北羽澈說著蹲下身去,好整以暇地端詳著她,「這滿堂春果然還有些意思。我想,看一隻小刺蝟變成一個淫、娃、蕩、婦,一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的目光落在她滿是紅暈的粉頰上,面上掛著讓歡顏忍不住想啐一口的魅人笑意,而那白瓷茶壺則掛在他右手的食指上蕩來蕩去。
歡顏只覺週身已起了一層薄汗,渾身都有些無力,而這身體似乎隱隱有一種渴望,卻又不知想要些什麼。雙手被捆在背後,她狠狠地互相掐了一把,指甲刺破皮膚的尖銳疼痛終於讓她清醒了一點。
「王爺,快解開我的繩子。您先帶我離開這兒,您不是愛乾淨嗎?這兒都不知被多少男女用過。您先帶我出去,我什麼都聽您的。」
「什麼都聽我的?」北羽澈挑了挑眉,望著她依然瑩澈的雙眸,有些錯愕。
吸了這麼久的滿堂春,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看來這小妮子的意志力不容小覷。
「是。」
歡顏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忙不迭地點頭。
「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
「你的就是我的?」
「是。」
「以後還敢偷偷溜走嗎?」
「不敢了。」
「好吧,那我就暫且再信你一回。」
北羽澈這話雖然說得有些不太爽快,但她一直緊繃著的弦還是放鬆了下來。
全身獲得了自由,但滿堂春的效力也似乎越來越烈了,她只覺身上莫名的滾燙,薄汗黏黏膩膩的極其難受。
「出去,趕快出去,離開這兒。」
理智告訴她要趕緊離開,可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體內那種陌生的渴望不斷地積聚,折磨著她,全身的無力感讓她的行走都有些不穩。她跌跌撞撞地打開門,清涼的風吹來,卻絲毫也緩解不了身上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