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妖孽擋道:王爺請讓開

正文 008 得了便宜還賣乖 文 / 昭和草

    次日清晨,二人用過早飯後再度出發,可歡顏發現,那個叫展凌江的男子沒與他們同行,當然這不是她關心的事情。

    歡顏將車簾拉至一旁,以便能看見外面的景色。馬車駛出小鎮,躍進眼簾的是一路平原,零星的村莊在綠野裡靜默著,馬車駛過,偶爾會驚起路旁的小鳥。

    恍惚間她以為自己正坐著大巴駛在回鄉的路上,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小麥在風裡舞出一層層碧浪,當她背著行囊跳下大巴的時候路旁仍有一個拄著枴杖翹首以盼的身影。

    可是,那個陪了她二十年,與她相依為命的人已經不在了。她慶幸,奶奶先她一步離開,不管是生離還是死別,都只有她一人承受。總之,不論是在哪一個世界,她都是孑然一身。想到這兒,她眼眶微紅。

    望著窗外許久,她眨眨眼,再回過頭來時已換上了另一種神色。

    北羽澈迅速將目光從她臉上收回,佯裝牽了牽袍袖的褶子。

    這王爺不光有潔癖,分明還有強迫症,誰會無聊到注意他衣服上有幾道褶子?

    歡顏盤腿而坐,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半晌。

    「王爺,您昨夜似乎沒有睡好啊?看,都有黑眼圈了,不會是擔心在睡夢中丟了性命吧?不過您武功這麼好,應該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北羽澈下意識地想抬手遮擋一下眼睛,但突然發現她臉上促狹的笑意,便立馬住了手。方才明明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但瞬間便又換了一副欠扁的模樣,但不管怎麼看與畫像上那個人的神態都有太大的差別,倒不像是同一個人。

    北羽澈將軟墊移了個方向,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在墊上,故意對她的話不做理睬。

    腦際忽然靈光乍閃,他陡然生起一股促狹之意,於是略偏了頭看著她不緊不慢地道,「昨兒半夜客棧裡似有人練嗓子,聲音似男似女,如同鴨鳴,所以害得本王一宿都沒有睡好。我看顏兒姑娘精力旺盛,想必昨夜睡得太沉,所以沒有受到驚擾吧。」

    「練嗓子?」歡顏一怔,她確實沒有聽見。

    「嗯。」北羽澈點頭,「聲音不小,所以本王依稀聽得幾句,『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歡顏面上飛起兩朵紅雲,念這詩的除了她還會是誰?她趕緊隨便找了樣東西轉移他的注意力,指著窗外脫口道,「看,飛機!」

    「飛……機?」北羽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唇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雖然不知她在說什麼,但他顯然看出了她的小小算盤,但也沒有拆穿,心道,罷了,這次就放過你吧。

    見北羽澈沒再提起夜裡的鴨鳴,歡顏又歡然了,對她來說,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王爺,肯定要挖挖宮牆內的八卦,比如宮闈秘史之類的。可惜這男人口風緊得很,盡同她講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不過好歹從他口中得知,當今皇上最喜愛的兩位皇子是煊王北語破和太子北羽羲和。

    想起二人這一路同行,她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便忍不住問道:「對了,我們好歹同生共死了一回,也算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了,可我到現在連王爺的名諱都不知道,您的名字是需要特別保密的嗎?」

    北羽澈微微一笑道:「熠王北羽澈,顏兒姑娘難道不曾聽過?」

    「這個……」歡顏訕訕笑道,「小人平素只關心溫飽,所以對這些並沒有太留意。」

    知道我是熠王,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北羽澈莫名地有些不悅,不過繼而又想,他這熠王的身份也不是多麼光彩,她不知道也好。

    「對了王爺,我昨日在路上遇見煊王,見他領了好多騎兵,像是出征的樣子。既然皇上這麼喜愛他,為何還忍心讓他領兵打仗呢?兩軍交戰,總有傷亡,萬一有什麼閃失,難道皇上不心痛嗎?」

    提起北羽煊,北羽澈似乎來了興致,「顏兒姑娘難道沒聽過荊北的戰神北羽煊?自十六歲上陣殺敵,他可從未輸過。」

    「聽過,當然聽過。」歡顏隨口附和道,其實她何曾知道這些。不過聽到這,她心中竟生出一股凜然之意,十六歲便上陣殺敵,那該有多大的膽量和氣魄啊!

    只聽北羽澈又道,「原本父皇有意立他為太子,可惜他生性殘暴,六年前荊北與南玥國一戰,便是他率先攻破了皇城盛京,下令屠城,城中老弱婦孺,皆無生還。皇上一怒之下,才另立了各方才能都不如他的北羽羲和為太子。」

    聽到這兒歡顏全身泛起一陣寒意,這麼帥的一個人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北羽澈臉上帶了笑意道,「你不用害怕,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雖說是冷漠了一點,但還不至於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所以我一直很懷疑那個下令屠城的到底是不是他。」

    「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即便是變了,也極有可能只是做給別人看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他來個驚天大逆轉,變成了太子呢?」

    歡顏的話裡帶了些輕蔑和嘲諷的意味,畢竟電視劇裡這樣演的太多了。

    北羽澈收起笑,嚇唬道:「就你剛才說的這番話,若是傳到煊王耳朵裡,便能要了你的小命。」

    歡顏斜睨他一眼,「你身為王爺,背後議論就有理了嗎?方纔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還以為你熠王有什麼想法呢!若是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拿去大做章,你這王爺還做不做得成都該另當別論了。」

    「你這是過河拆橋嗎?若不是你問起,本王會和你講這許多?」

    原本這些事他是不該向外人講的,但不知為何,聽她提起煊王,他便口無遮攔地講了出來。

    歡顏抿唇一笑,「你是王爺,小人問你,你大可以不說的啊。」

    故作不解的口吻,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北羽澈不禁語塞。

    他北羽澈何曾讓別人在嘴上佔了便宜去,可自打遇見這小妮子,便幾次受她壓制。

    一旁的歡顏鈴鈴笑著,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抹紅暈,只是這一笑顯得下顎愈發小巧了。

    北羽澈看著一旁笑得甚為得意的女人,目光突然變得深邃,在嘴上失了勢,他自然該從嘴上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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