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5 王爺真是好身手 文 / 昭和草
正在這時,那騷包又說了句作死的話。
「這麼說,本王方纔的話是白說了?堂堂背劍書生難道也想與七煞門不入流的宵小躺在一起?」
歡顏不禁暗自擔憂,這話一出口,便免不了一場惡戰。可是一對六啊,你能行嗎?
雖說她最初對這騷包沒什麼好印象,但此時得知他是個王爺,卻並沒用自己的權勢和武力來威脅她,心中便對他生了些好感。她悄悄探出半個頭,暗中觀察。
「王爺若是不隨在下走這一趟,那我們只好硬請了!」
「本王困得很,你們便一起上吧。既然是君子劍的手下,那我也只用劍法。我倒想看看,君子堂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北羽澈言畢,打了個呵欠道,「動手吧。」
「王爺,得罪了!」
背劍書生說罷忽地後背一震,背後長劍沖天而起,只見他凌空一躍,挾長劍向北羽澈疾刺而來。這劍長約三尺,較普通的劍略寬。而另外五人長劍也皆已出鞘,腳下迅速騰挪移動,將北羽澈團團圍住。
北羽澈見狀微微一笑,右手撫向腰間,月光下銀光一閃而過,腰間的玄月軟劍已錚然出鞘,冷冽若數九寒冰。
七人劍來劍往,錚聲陣陣,光影四閃,縱橫交織。歡顏只覺眼前有數道白影飄忽不定,有如鬼魅,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來。
須臾,光影漸漸散去,兩道白影平身躍起,剩下五人站立不動,卻依然保持著揮劍的姿勢。顯然,他們被點了穴道。
「你說過只用劍法,那你為何點了他們的穴道?」背劍書生落地站定,長劍一抖,劍尖直指不遠處淺笑盈盈的北羽澈。
「沒錯,本王是點了他們的穴道,可本王用的是劍尖,難道這不算劍法嗎?還是你覺得本王不應該點到即止,而應順勢讓劍身穿透他們的身體?」
月光下,北羽澈手執三尺長劍,素白的衣袍在夜風中輕輕鼓動,眉眼清潤卻又帶些邪肆。
歡顏暗暗叫好,沒想到這騷包還真有兩把刷子,並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而且明顯甩了那背劍書生無數條街。
背劍書生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了,兀自嘴硬的道,「刀劍無眼,王爺不必忍讓。若是死在王爺劍下,在下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語畢提氣躍起,長劍一揮,挾帶著凌厲勁風,向北羽澈襲來。
北羽澈淡淡一笑,舉劍相接,劍走輕靈,綿綿不絕,直將背劍書生逼得狂躁疾閃,更襯得他閒適從容,姿態曼妙。
背劍書生愈鬥愈狠,卻又漸感吃力。忽而飛身躍起,長劍劍指,劍尖分花,三招連刺,而隱藏在袍袖中的左掌也同時微微翻轉,凝聚內力。
眼見長劍攻到,北羽澈飄身後移,左手負於身後,右手軟劍微抖,唰唰幾聲,竟有如靈蛇一般纏上已至胸口的三尺青鋒。
背劍書生瞅準時機,左掌驀地直拍其面門,這一掌北羽澈避無可避,只有以左掌硬接,但他說過只使劍法,這一掌他不願受也得受著。
歡顏屏住呼吸,只見白影一閃,明明正在後移的北羽澈竟以極其詭異的身法閃到了背劍書生身後,而那三尺青鋒已飛落一旁,插地上兀自顫動。
背劍書生那一掌分明落了空,卻還未及收勢便被點了穴道,而此前握劍的右手也是平伸在前,樣子甚為滑稽。
見危險解除,歡顏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只可惜沒有慢動作回放,方才北羽澈身形的變化她根本就沒看清楚。
北羽澈還劍入鞘,臉上有些倦色,「你們若是不會自己衝開穴道,便只有等三個時辰之後自動解開了。回去轉告你們堂主,這幾年他為我找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雖然本王只是個閒散王爺,但也沒那麼多閒情逸致陪你們玩這些無聊的遊戲。」
原來這風騷王爺的武功這麼好,而且,心地還不壞,歡顏撫掌微笑,從巨石後走了出來,揚聲讚道:「王爺真是好身手,好氣魄!」
北羽澈恍若未聞,逕直走到車伕跟前探了探其鼻息,發現其已氣絕身亡,而一旁的馬還躺在地上抽搐。
歡顏跟了過去,在他身旁蹲下,兀自問道:「還有得救嗎?」
只是話音未落,卻見北羽澈袍袖驀地一揚,掌風過後,方纔還在抽搐的馬霎時便沒了動靜。
「你……」歡顏氣結,他拍死了那馬。
只是還未等她發作,北羽澈已舉步而去。
歡顏正想追上去,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又折轉身。
那塊黑色的玉石,對「她」和她應該都是極其重要的,說不定能由此查到她現在的身份。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車伕,思慮良久,終於還是走了過去,雙手合十,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
她蹲下身將他懷中的玉石掏了出來,小心收好。
北羽澈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死人的東西也敢要,這女人還真是個財迷。
歡顏連忙跟上,與他並肩而行。她將方纔的經過細想了一遍,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笑了出來,「看不出王爺還是菩薩心腸啊!」
「何以見得?」北羽澈挑了挑眉。
「那馬沒救了,王爺不忍心看它忍受折磨,所以給了它一個痛快。而且君子堂的人,你也只是稍稍的教訓了他們一下,並未要了他們的命。」歡顏頓了頓又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同樣是半路截你的,為何七煞門的人就
沒這種待遇呢?」
心思被看穿,北羽澈有些不悅,「背後使陰招的人還希望本王對他們客氣?另外,你也別將本王想得那麼善良,以你此前對本王的不敬,你就算翻來覆去死上百次都不夠。」北羽澈語聲涼涼的道。
歡顏抿唇一笑,「不知者無罪,既然王爺之前未表明身份,就別想治我的罪。」
嚇唬竟然沒用?北羽澈斜睥她一眼,不禁對她的身份起了興趣。
看她的衣裳極是普通,頭上也只是以同色的髮帶將鬢角的青絲綰起,身上也沒戴什麼值錢的首飾,未施脂粉的臉上顯著病態的蒼白,就一雙眼還算靈動。
若說這張臉還勉強能看,可這身板,雖說也算纖合有度,但卻不夠豐腴。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過在面對危險時的反應倒讓他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