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今生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羔羊 文 / 弱水度
第一百五十五章羔羊
「蝴蝶眨幾次眼睛，
才學會飛行。
夜空撒滿了星星，
但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但你墜落之際。
很靠近，還聽見呼吸。
對不起，我卻沒捉緊你。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想傾盆大雨，碎了滿地，
在心裡清晰。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裡，
多的是，
你不知道的事。「
修練真是一件乏味的事，腦海裡朦朦朧朧竟然想起了前世的這首流行歌曲，一曲歌罷，才醒過來，發覺自己也躺在了地上。很吃驚，來到這世界開始修煉後，自從能自由出入定境就再也沒有在打坐時不知不覺睡著了。睜開眼，還是那片無盡的夜空，這片夜空裡沒有星星，更沒有蝴蝶。
自嘲了一下自己的多情，看了看遠處還在熟睡的慕容秋月，她睡覺的樣子就像個襁褓中的小嬰兒，全身蜷縮在一起，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似乎曾經在哪本書上看過，這樣睡覺，是內心深處缺乏安全感的緣故。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我也是這麼睡覺的。
太久了，在迷宮內一直苦修，除卻之前昏迷後的入睡，已經多少個歲月沒有真正閉上眼睡覺了，沒想到剛才打坐修煉卻打了個盹。
我稍微動了一動身體，卻發現身體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聽話，怎麼回事？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看了看自己的髮絲，竟然全都變白了！果然，我身體裡枯竭的無屬性龍魂力已經不足以支持我的老化，我剛才就一段時間沒修煉睡了一會兒，竟然頭髮就花白了，這種老化的程度，比之前快了太多太多，時間在不經意之間就悄悄流過，而現在的流過，流失的是我的生命力。
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慕容秋月，她的容顏一點都沒有變化，想必是輸在她體內的龍魂力已經起了作用，能夠穩固她的生命力流失。手伸出去想摸摸她的臉，卻收回了手，我怕這一摸把她摸醒了，讓她看到我的頭髮已經花白。
從大背包裡掏出一面小銅鏡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的皮膚並沒有起皺，不像慕容秋月老的時候，只不過我的眉毛頭髮都已經花白，像極了神話小說裡鶴髮童顏的老神仙，如果再加一把鬍子就更像了，不知道這是不是跟我修練過道法有關。再次翻了翻背包，想找找辦法看怎麼掩飾自己變白的長髮與眉毛，結果發現我的背包空間裡沒有染料也沒有別的，只有幾套衣服，寶物，和一些鍋碗瓢盆。
正當我找的時候，慕容秋月在一旁睡得突然翻了個身子，嚇得我下意識用雙手一抬想要摀住我的長髮，奈何手太小，只不過徒勞。不過好在慕容秋月只是翻了個身子，依然睡得很香，嘴巴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做一個美夢。
在這樣下去可以不行，被她發現了，她一定又要我把魂力送回去。看了看背包裡的東西，這些東西怎樣才能染黑我的頭髮呢？
黑色，黑色，黑色？黑色！
我喃喃自語，卻突然在這些東西裡發現了一樣黑色的東西，鍋！
是的，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口伴隨我兩年多的鍋，這還是師父為我準備的。鍋底因為長時間的使用已經積攢了厚厚的鍋灰，以前從來沒注意去清理，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掏出一把小刀，拿出那口鍋，一點一點的刮著鍋灰，過了片刻，厚厚的鍋灰被我裝在一個石頭碗裡，搗碎，變成粉末狀的黑灰。做完這些，我笑了笑，再倒進去一些清水，攪了攪，清澈的液體很快變成了黑色的墨汁。
從大背包裡拿出一條絲巾，蘸著這黑色的自製墨汁，我開始染著我的頭髮。
「你以為你這樣做，對方就會感激你，愛上你麼？」黑土的聲音突然想起。
我聽到他的聲音，並不吃驚，之前我已經發現了，這傢伙從頭到尾應該都在監視我們。
我繼續著我手上的動作，淡然道：「你雖然是神器之靈，怎麼連人類感情都不清楚？我這樣做就是不希望她會感激我，愛上我，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掩飾我為她所做的一切。」
黑土：「哼哼，人類都是虛偽的，你這樣做不就是為了讓她發現你為她付出這麼多，還不告訴她，等到她親自發現，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之後的事情做準備罷了，虛偽！偽君子！」
我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欠她人情，更何況，我本來就不想讓她發現。」說完我收好一切，看了看身邊快要睡醒的秋月，起身走到火堆旁，挑出一根火棒，拿出來烘烤著還很濕潤的髮絲，不一會兒，頭髮便干了，雪白的長髮再次烏黑，只是缺少了真正的光澤，不過也無所謂了，在這無盡黑暗的世界裡，應該看不出來。
「騙子！都是騙子！你以為你這樣做我會感動地放你們出來麼？不可能！你們都是待宰的羔羊，等待著黑暗帶來的死亡吧！「黑土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
「為什麼你總是想這麼多呢？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會被感動，難道我感動一個想殺我的敵人，這個敵人還能變成朋友？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已經過了萬年的神器黑土，反而像個小孩子。「我盤腿坐下，閉目養神。
黑土的聲音沒有再響起，我也樂得清靜，緩緩進入定境，開始修煉，為了防止生命流失讓我死去，我接下來的時間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