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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三章 夜探孛魯 文 / 農夫王子

    左邊單遠飛、楊清垢,接下來是最後才來的東京丐幫分壇的另一位副壇主「虐雪饕風」閆有福。元儼聽說過此人,終年四季都是一襲單衣,可以在雪中不吃不喝一個月,他練成一種武功,「冬眠功」,和「龜息功」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龜息功」是待不到這樣長時間的,可以說在北方寒冷的季節,閆有福的這種功夫是大有長處的。

    這閆有福一進來見元儼和公孫四娘坐在上首,就嚷嚷開了:「上座何人?有什麼資格坐哪裡?」

    單遠飛對閆有福道:「三哥休要胡說,上首坐的是本幫幫主和幫主夫人。」

    閆有福仔細看了看公孫四娘對單遠飛道:「八弟,我就不明白了,我們雖說打著丐幫的旗號,可是這些年來我們並沒有聽丐幫的呀!這樣一個毛小子,我們為什麼要聽他的?他有啥能耐?我看乾脆把丐幫總壇設在東京,由你當幫主算了。」

    還沒有等單遠飛說話,元儼喝道:「閆有福,你也太大膽了,我知道你『虐雪饕風』的名字也不是白來的,你曾經一人在長白山獨戰『長白九熊』九兄弟,仗著你的『冬眠功』將九人殺死,從此以後你一戰成名。不過你要搞清楚,你現在還是丐幫的人,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還想是個成名已久的俠客嗎?」

    「也。」閆有福斜著眼看著元儼道,「這小妮兒到有一付伶牙利齒。別人怕你師傅清雲老尼姑,我可不怕,就算她在我也要這樣說。你把我咋的?」

    元儼明白,這個閆有福是來唱紅臉的,初步估計他們是要試試楊鵬舉的武功,如果今天不打下他們的氣焰,東北丐幫真的要越走越遠。元儼看了看公孫四娘,坐在那裡沒事一樣,好一付穩如泰山,她對肖恩錫道:「肖長老,替楊幫主教訓一下閆有福,讓他知道天有多高。」

    肖恩錫早就按捺不住,他朝元儼拱手道:「屬下遵命。」

    單遠飛見沒有激出楊鵬舉出手,到把肖恩錫給招出來了,他明白閆有福根本不是肖恩錫的對手。肖恩錫成名較早,可以說在辛幫主領導下的丐幫的時候都能進入前五。他忙上前對閆有福喝道:「三哥,我看你越來越不像話,不把我這個壇主放在眼裡。元儼姑娘,還請你收回成命,不要和我三哥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粗人。」

    元儼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楊鵬舉又沒在這裡,當真打起來,不一定討得了好。她冷冷地道:「你們東京分壇也太不把丐幫當一回事了。此事等我相公能說話了應該如何處置再說。」

    沒想到這下閆有福不樂意了,他冷笑道:「不知道楊幫主如何處置我?是要我命?還是要把我逐出丐幫?逐出丐幫就不用了,我們也好多年沒幫丐幫做事,不屬丐幫也是情理之中。要我命我隨時奉陪。」

    公孫四娘叫過元儼,在她耳邊輕聲道:「現在看來對方是要試我的武功,我看還是先行休息,等楊幫主來再作商議。」

    元儼正有此意,她大聲對單遠飛道:「單壇主,我相公說他身體不適,他想休息一下。」

    閆有福不依不饒,對公孫四娘叫道:「想不到堂堂一個丐幫幫主,還是一個縮頭烏龜。」

    元儼冷笑道:「就憑你想顛覆丐幫,你休想。明日我相公身體康復定叫你好看。」

    閆有福得意忘形,一口接道:「明日就明日,我看你會咋的?」說完才覺得這話說得不對,這一說給了元儼機會,讓她們又有了時間。

    華子虛此時站起來道:「既然今天沒什麼事,老朽明日再來看楊幫主和閆副壇主的比武。」他這話一出,更是鐵板上的釘釘,此事不定也得定了。閆有福無奈地看了看單遠飛,只得作罷。單遠飛忙招呼下面的人給四人安排房間。

    元儼和公孫四娘到了房間後,公孫四娘憂慮道:「不知道楊幫主明天到得了不?如果到不了事情就麻煩了,他的武功聽說沒有人可以學來的。」

    元儼見公孫四娘擔心,她實際上更擔心,但是她不能露出來,要不然公孫四娘晚上別想睡覺,她安慰公孫四娘道:「我相公肯定會來的,他來了就好辦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楊鵬舉現在怎麼樣了,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她不知道他找得到門路不?

    卻說楊鵬舉在完顏陳和尚住的地方也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公孫四娘和元儼能不能熬過這一晚上,單遠飛不是善樁,他可以多年來不聽丐幫的號令,他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而且手下多是綠林中人,更不是好惹的,

    接下來楊鵬舉又再想他的事,這個孛魯到了東京,會到什麼地方呢?他問過陳和尚,丐幫分壇附近有什麼大點的建築物?陳和尚道:「我到附近看過。『聚義莊』附近都是富裕之家,基本上都是大戶人家,幾進的院落。我也再思索,如果孛魯要來,他定然住在附近,你只要看附近進出人多的便是了。再說孛魯來了,他再喬裝打扮,下面的人還是有蒙古人的,蒙古人好認。」

    這樣一說,楊鵬舉心裡更有底了。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楊鵬舉悄悄動身了,他看著外面雪白的反光,叫陳和尚找來了身白色的衣服,這套衣服沒想到還是公孫四娘的,楊鵬舉莞爾而笑,穿上後,問清「聚義莊」的方向,一路急馳。

    楊鵬舉來到「聚義莊」左近,不敢再往前飛行,他知道「聚義莊」來了不少高手,難免會聽出動靜來,反正是易過容的,到四下裡觀察。左右都有人進進出出,可是對面卻門可羅雀。楊鵬舉看了看四下進出的人,都是漢人居多,而且看起來都是大大咧咧的,一付江湖人的模樣,他長了個心眼,越安靜的地方,可能更為可怕。他輕輕躍上這個看似安靜的院落,悄悄地探頭往裡面看,這一看,楊鵬舉心中一驚一喜,喜的是這裡果然是蒙古人的居住地,驚的是這裡面的蒙古兵不是少數。雖然他們都換了裝束,不過從他們在雪中的站

    姿來看,定然是蒙古兵中的精銳部隊,這一點楊鵬舉在木華黎軍中待過,他一清二楚。裡面又會是些什麼人呢?楊鵬舉又輕輕地來到第二進院落,還沒探頭,就聽見有人喊道:「各位同仁,今晚的口令是『宰羊』。」楊鵬舉一聽聲音,此人正是昔裡鈐部,既然是他在這裡傳口令,那下面的這些人一定是「血衛」。口令「宰羊」不就是要殺楊嗎?楊鵬舉心道:引他到這裡來果然是陷阱。

    楊鵬舉慢慢看過去,只見昔裡鈐部傳完話後又回屋。楊鵬舉見那間屋內燈火通明,斷定孛魯就在裡面。他又看了看下面的近百血衛,想來木華黎對此事也很是重視,分出一多半血衛過來,誓要拿下後天大會上的人。

    楊鵬舉正想朝那間屋靠近,卻又擔心屋內有高手,聽出自己的到來。這時聽到有人傳,閆有福求見。楊鵬舉暗叫,機會來了。他趁著來人大踏步的聲音,躍到那間屋的房頂,藉著開門聲,用手刨開積雪,掀起一小片瓦,朝下面觀看。這一看楊鵬舉心裡又是一驚,下面坐著的人有孛魯、昔裡鈐部、死敵武貴,最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還有秦天來和他的師傅、博爾術。就聽才進來的那個人道:「閆有福見過各位大人。」楊鵬舉見此人穿著一件單衣,看來此人和李大元一樣,有一身橫練功夫。

    孛魯問道:「閆壇主,楊鵬舉來了沒有?」

    「楊鵬舉那小子一行四人到是來了。」閆有福冷笑道,「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縮頭烏龜,隨便我如何激他,他都不出手。所以我現在不敢斷定是不是他,或者說他並不像江湖傳說中那樣牛。」

    孛魯笑道:「你是沒有和他交過手。」

    閆有福道:「聽說楊鵬舉那小子身體不舒服,失聲,說不出話來。聽元儼那小妮兒說明日再教訓我。我看他明天如何處置我?」

    孛魯好像並不關心閆有福的事,他又問閆有福:「單遠飛現在是什麼態度?」

    閆有福道:「單遠飛還是中立,我在想如果不是他的兒子在大汗手上任職,我想他不會聽任何人擺佈的。」

    孛魯道:「任何人只要阻擋蒙古人前進的腳步,都是死路一條。念在單遠飛也是條漢子,賞他一具全屍。」

    閆有福道:「單遠飛的武功不弱,要想拿下他也不容易。如今楊鵬舉又來四人,要逼單遠飛就犯更不容易。我和各分舵的舵主都說過歸順的事,只有兩個舵願意,四個舵中立,別的舵根本不願意歸順。而綠林那幫人,只要誰給他好處,他們就給誰,一多半都願意給蒙古人混。」

    楊鵬舉聽明白了,原來單遠飛並不是反丐幫,這些年不和丐幫來往,是因為他的兒子在鐵木真手上,他投鼠忌器,不和蒙古作對,也不作對不起丐幫的事,此次叫他來,也是想要自己幫他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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