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六五章 又現波折 文 / 農夫王子
這兩樣輕功都是絕頂輕功,從這裡看來,二人不分伯仲,可是楊鵬舉知道,他的內力比崔瑀要弱。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崔瑀這樣做不是炫耀他的輕功,而是讓楊鵬舉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運氣、如何操作,他知道接下來和崔瑀的過招,與其說是切磋,到不如說是崔瑀傳功與他。
果然不出所料,崔瑀對楊鵬舉拱手道:「我要出招了,請楊幫主收回丐幫的絕學。」只見崔瑀一個起手式「大鵬展翅」,對楊鵬舉繼續說道:「『鷹爪鷂子拳』共九式,九九八十一路,分為大擒拿手和小擒拿手、衝拳、扣拳、回拳,渾身肘、膝等各個關節無一不是攻敵的利器,輔以身法,和岳王爺的『降龍伏虎拳』一樣是實戰的武功,沒有太多的花俏。」
楊鵬舉聽崔瑀如此一說,才知道「鷹爪鷂子拳」並不是像先前的那些精英們打出來的,到底是咋回事,只有和崔瑀對完招才明白。於是楊鵬舉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擺出降龍伏虎拳中的第一招「猛虎出山」的架式。
崔瑀笑笑道:「你這招叫『猛虎出山』,同樣的招式,由不同的人打出來威力自不一樣。我知道楊幫主是武學天才,你能學會的,能學會的人不多,而別人可以學會的,你一樣可以學會。你放心,我學不會岳王爺的絕學,就是學點皮毛,也沒有意義,不要糟蹋了岳王爺的武功。再說了武學一途,不在多,而在精,過於雜亂,反而無章,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學你武功的。請楊幫主放心施為,不要有所顧忌。」
楊鵬舉冷然道:「也沒有什麼。學得會盡量學,用不著跑到中原。」
崔瑀臉上一窘道:「不錯,中原武功的確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學,正因為你們中原武學故步自封,不願意外傳,才引得眾多的人削尖腦袋都要學到。閒話不再多說,我們開始吧!這樣擺著姿勢累。」說完也不等楊鵬舉說話,崔瑀發動攻擊,依然是慢慢騰騰地出拳。
楊鵬舉在心裡冷笑了一下,崔瑀說這些不外乎還是想讓他的這幫人學他的武功,這樣多人,一個記一點一個記一點,到最後就是一套完整的拳法,他才不上他的當。再說無論崔瑀打多快,他一樣能看得清。如果快打,他的下屬也包括他不會全部看得清。絕學就是絕學,就連張衝冠和王衝冠兩個不是武學奇才的人都可以成為一流高手,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再說崔瑀絕對不會把所有的武學都演練給他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逼他出招。對於「鷹爪鷂子拳」,他在高倉薄那裡見過,因為高倉薄並沒有學全,所以楊鵬舉也只是在崔瑀身上映證。這樣一想,楊鵬舉一出手就是快招,而且知道崔瑀下一手會出什麼招,他提前就封住崔瑀的出招,逼迫他重新出招。
崔瑀當然也不是傻瓜,楊鵬舉會「鷹爪鷂子拳」。他一個「鷂子翻身」跳出圈外,寒著臉對楊鵬舉道:「既然楊幫主都會『鷹爪鷂子拳』了,何必又要來消遣我?想必丐幫十多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了。來人,送客。」
楊鵬舉心中大急,看來自己的一念之差,非但沒有逼出崔瑀的武功,反而惹惱了他,看來自己的江湖經驗還是欠缺。如今之計,只能實話實說了。於是楊鵬舉說道:「慢。你也知道我到過東瀛,也會過高倉薄,所以對辛幫主的『鷹爪鷂子拳』有所瞭解,可是當我看到崔幫主施展出來時,又較高倉薄高出不少,因此我才出此政策。要知道高倉薄當年在丐幫的地位比你的高,因此他所受辛幫主的傳授也比你多。所以我才有此舉動。」
「武功一途,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崔瑀冷冷道,「你也知道我和高倉薄雖然同跟一個師傅學藝,而且他得到的真傳也比我多,這是人所皆知的事。可是你別忘了,我們的背景不同。高倉薄是受皇家委派來學藝的,而我是背負著國仇家恨來的,因此他的進取心肯定不如我。」
「外加上二人的天賦本就差了不少。」楊鵬舉道,「崔幫主因為是偷學,因此學起來更加用心。而且在此基礎上,你不但融會貫通,還發揚光大,把當中有利於實戰的招式用來武裝軍隊。」
「你說對了一些。」崔瑀道,「不過我可不是偷學。我之所以到現在仍然尊重恩師,是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每次他傳高倉薄武功的時候,他都會叫我到暗處學習。你也是高手,如果有一個人在暗處偷學你不會不知道?」
此言一出,不但楊鵬舉大吃一驚,肖恩錫更是吃驚。不過這也是實情,雖知一個武林高手在習武的時候,那是全神貫注,周圍的事物逃不過他的耳目,何況是名震江湖的丐幫幫主。
崔瑀接著說:「恩師見我是個可靠之材,依他的本意,就是叫我以後輔助高倉薄。我當然當時也沒有想到高倉薄也是和我一樣懷著別樣的目的來到丐幫的,我只是想,我無意爭丐幫幫主,只要學會武功便離開。就在恩師遇害前幾天,我便接到國內的消息,說是國內有事,我父親叫我提前回來。沒想到這一走,竟然和恩師成了永別。」
「哪你又如何解釋辛幫主之死?」楊鵬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疑問。
崔瑀環視了一下全場道:「楊幫主請隨我到議事廳。」
見楊鵬舉一愣,崔瑀笑了笑道:「不怕。不是會客廳。再說了楊幫主只要小心一點,根本就治不了你。」
楊鵬舉也沒有想到在崔瑀面前有點失態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他臉一紅道:「走吧。就算崔幫主武功再高,要想在分分鐘把我拿下也困難重重。」
崔瑀也不答話,自個朝議事廳走去。進到裡面坐定,崔瑀道:「關於辛幫主之死,我也是回來後聽我父親說的,他說當時金朝要當時南宋兵馬大元帥韓侘胄的頭顱外,還要另外一個人的頭,那就是恩師辛幫主的。由此可見要害我恩師的是當時的南宋朝廷。我後來秘密調查過,當時的南宋朝廷是史彌遠一手操辦的,要說史彌遠要辦一個丐幫幫主也不在話下,可是恩師一直就在金朝為多,就算史彌遠有能人,要想到丐幫總壇殺我恩師也不容易。於
是我想到了恩師喜歡吃的河豚。應該說在沒有發生開禧北伐事件,一切都是穩定的。可是出了開禧北伐這事後,金朝對另外一支抗金隊伍也懷恨在心,那就是丐幫。」
楊鵬舉不動神色,現在他學機靈了,他也不打斷崔瑀的話,當中有許多事是他聽說過的。
崔瑀繼續道:「所以辛幫主也成了眾矢之的,金人在提出南宋投降的條件後,還提了一個秘密條件,那就是要我恩師的屍首。我在得到這個信息後我也是推斷,河豚才是唯一可以接近我恩師的手段。史彌遠要害我恩師他不會不知道這點,而我恩師吃的河豚是從長江來的,一直都是由漕幫供貨,好多年都沒有事。所以只有這條路才可以害我恩師。」
「要害辛幫主,我認為不只是這一環節。」楊鵬舉盯著崔瑀道,「比方說運輸、還有烹飪。」
「不錯。」崔瑀並沒有發覺楊鵬舉的意圖,道,「我也想到過。可是運輸全是丐幫襄陽分壇負債的,斷然不會出錯。要說烹飪,都是我和高倉薄負責,也不會有問題。雖然我們都是異國人,但是這種事是做不出來的,丐幫上下待我們不薄。我倆也知道河豚是有毒的,因此每次辛幫主吃海豚時,我們都會用蔞蒿加入裡面,你們中原人都知道蔞蒿是解河豚毒的。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這首詩說明了一個問題,河豚毒可以用蔞蒿解毒。李時珍
草部第十五卷記載:萎蒿『氣味甘無毒,主治五臟邪氣、風寒濕痺、補中益氣、長毛髮、令黑、療心懸、少食常饑、久服輕身、耳聰目明、不老』。」
楊鵬舉正想問崔瑀香蒿的事,沒想到崔瑀又接著說:「這種蔞蒿時令季節短,於是我就多貯存了一些,把新鮮的曬乾,這樣隨便恩師什麼時候吃都可以用。」
楊鵬舉暗暗思討,莫非高倉薄說的那種枯萎的香蒿就是崔瑀說的曬乾了的蔞蒿?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崔幫主,你知道香蒿嗎?」
崔瑀道:「當然知道。香蒿是我國和金國東北少數地區才有的,這種東西比高麗參還難找。聽說和那種蔞蒿看起來差不多,可是性能卻相剋,兩種蒿混在一起,剛好中和。」說完後崔瑀一下反應過來,他睜著眼問楊鵬舉道:「楊幫主應該是懷疑我做了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