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五二章 隆州遼塔 文 / 農夫王子
譚娟娟說本來楊鵬舉就應該是她的,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傷害了元儼,覺得得對不起她,如今還一個本來的楊鵬舉給她。元儼聽譚娟娟這樣說,她反而還過意不去了,如果楊鵬舉不和譚娟娟結婚,那譚娟娟這一輩子就只得一個人孤獨地過。說實在的,元儼對譚娟娟這一招橫刀奪愛相當不滿意,對她說不上好感。如今一旦說開來,她才覺得譚娟娟也不是橫不講理的人,她之所以這樣做,全是為了她的家族,如今她的家族也沒有剩幾個人了,元儼就算有再多的哀怨都煙消雲散了。只不過她當時並沒有表態,也沒有說她們倆個共同侍候楊鵬舉,她知道苗族和她們鮮卑族一樣,都是一夫一妻。對漢族的一夫多妻都不看好,可事到如今,可能也只有這樣了。不過,元儼得問問楊鵬舉的意思。楊鵬舉說真了,對譚娟娟並沒有太多的愛,誰知道不慎中了她的情蠱,到如今譚娟娟放開了他,她反而落得孑然一身。元儼憂心忡忡地說:「譚姑娘走的時候對我說,她把你還給我,對於那段時間給我們造成的不愉快,請我倆多多原諒。」楊鵬舉苦笑道:「她這樣作說起來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反但是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挽救她的家族,說起來,她也怪可憐的。不過她的事,還得看你如何處?」「你還怪了。」元儼不悅地說,「為什麼就關我的事了?又不是我要娶人家。」楊鵬舉嬉皮笑臉地對元儼道:「不管如何,你始終是最先定的。按我們漢人的話來說,你就為大,後面不管多少都得聽你的。」「不管多少?」元儼杏眼怒睜,「楊鵬舉,你還想娶多少個?」楊鵬舉依然笑嘻嘻地說:「我哪敢娶多少個?就你一個行不?」元儼道:「不行,你得把譚娟娟一起娶了。這一輩子就只能是這兩個,如果再多一個,我就出家當道士。」楊鵬舉還是笑嘻嘻地問:「怪了,女人只能當尼姑,咋就想到當道士了?」「我就要當道士。」元儼絕決地說,「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楊鵬舉。」見元儼不像是開玩笑,楊鵬舉也不敢說別的,更不敢提起後鳥羽澄香的事。後來楊鵬舉也和李黑娃說起來這事,李黑娃道:「那個東瀛女人不要了就不要吶,誰又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去東瀛?這事我會叫我幫裡的人不要說出來。這樣對你影響不大。看來元儼姑娘還是通情達理。」
楊鵬舉不說話,他知道李黑娃並不是想譚如月,他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平日裡並沒有見李黑娃如此。就是發生在那日進皇宮後,李黑娃才開始反常的。觀其臉色,定是美事,男人只有在想得到,卻又沒有得到的時候,才有那種神色的。也就是說只有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美好的,可那又會是什麼呢?直覺告訴他,那是個女人。可是這一路上並沒有看到李黑娃和什麼女人來往過呀?楊鵬舉還是不明白。
李黑娃故意說道:「我每天看到你兩個卿卿我我,我就不可以想想你嫂子?」
元儼好像很明白的樣子說道:「我就知道。」
楊鵬舉看著李黑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李黑娃也不管楊鵬舉,對元儼道:「弟妹,前面就是黃龍府,你給我們說說黃龍府的故事吧!」
元儼道:「在遼聖宗年間,一天,一個雲遊和尚來到了遼國,對遼主耶律隆緒說:『主上是真龍天子,德昭天下,但現在諸邦並起,不可不防。昨夜我觀天象,遼國將有土龍出世,其位置在黃龍府東北處。』耶律隆緒一聽,大驚失色,忙問:『仙長可有妙策?』和尚微微一笑,合掌道:『想避其災難不難,可在那裡修建一座塔,鎮住龍脈,天下方能太平。』於是遼主就下了聖旨,在和尚所指的黃龍府東北處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時,和尚卻又向遼主進言,稱土龍已游移到黃龍府,鎮龍脈之塔需建在黃龍府城內。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並保住皇位,遼主對和尚所說深信不疑,遂下令廢棄已經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黃龍府內修建另一座塔,即現在的農安遼塔。農安古城的遼代古塔,建於公元983-1030年間。古塔為實心磚砌建築,八角13層,高近40米。第一層簷下為磚雕斗拱,八面均修有壺門。塔自下而上逐層收份,塔尖直指藍天,塔簷層層飛展,簷角風鈴琮琮作響,鈴聲悠揚悅耳。農安縣地處平原,遼塔矗立如雞群鶴立,於幾十里外即可見其英姿。」
李黑娃笑道:「聽弟妹說得如此美好,我明日定要前去看看。六弟,我想你也要去的吧?當年你師傅岳王爺口中念念不忘的直搗黃龍府,不去看看豈不遺憾?」
楊鵬舉苦笑了下道:「想我師傅他老人家到死都沒有到過黃龍府,不得說不是件憾事。」
元儼道:「岳王爺名聲太響,又是官方人,哪有像你們江湖中兩大幫主這樣有興致?」
李黑娃看了看楊鵬舉道:「這弟妹是在誇我們還是在罵我們呢?」
楊鵬舉也配合道:「當然是罵我們了,說我們沒有出息,就只能當個江湖中人了。」
「知道就好。」元儼扭頭不管二人。
楊鵬舉看了看不遠處有間屋子,對二人道:「我們還是到前面看看吧,在風雪中吹牛也算休息呀?」
三人三騎來到屋前,楊鵬舉上前輕扣緊閉的柴扉,半天沒有人響應。李黑娃從馬上躍進去,推開門一看,裡面冷冰冰的,空無一人,回來對楊鵬舉道:「裡面沒有人,也沒有東西。看來我們還得朝前走。」
又行了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座城池。到了近前,只見城池破敗,好像前不久才經過了戰爭。
三人進得城來,四處找尋住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間客棧。楊鵬舉見掌櫃正在打瞌睡,叫了兩聲小二,那虛胖掌櫃才屁顛屁顛地跑出來問道:「請問幾位客官是吃飯還是做店?」
「飯要吃,店要住。」楊鵬舉道,「把你店裡最好的酒食端上來。」
那掌櫃憂苦地說:「店裡也沒有什麼好吃的,就是一點滷牛肉。如今天下不太平,生意難做。一連好幾天都不開張,我到市集上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給你們弄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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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楊鵬舉、李黑娃和元儼把馬一甩,走進店來,楊鵬舉說道,「先把牛肉給我們端上來,再來點酒,把馬給我們餵飽點。」
掌櫃連連說好,可是不見他有所動作,站在那裡不停地搓著手,一付欲言有止的樣子。
楊鵬舉知道是怎麼回事,忙拿出五兩銀子給掌櫃道:「掌櫃的,如今兵荒馬亂的,生意不好做,你看五兩銀子夠不?」
掌櫃接過銀子道:「夠了,吃住都用不完。客官不好意思。我兜裡真是沒有錢了。哎,我這就去把牛肉給你們端出來。」
端上來的滷牛肉也不知道是幾天的存貨,黑黑的。李黑娃打趣道:「比我還要黑,還吃得不?」
楊鵬舉笑道:「二哥,你就將就點吧!再走幾家也好不了多少,到北方人又少,也許錯過了這個村還真沒有這個店了」
李黑娃無奈地搖搖頭道:「真不習慣你們北方,到處冰天雪地,這輩子還從來沒這樣冷過。」
元儼道:「你後悔了?這樣的季節,北方人都很少出門的。你不應該來,就應該回瓊州抱著譚如月姑娘睡覺。」
「你可快別說了。」李黑娃苦笑道,「如果不是內功還可以的話,我都喊輸不起了。」
不一會兒,掌櫃提著一隻野兔回來了,後面還給著一個人,看這人身材魁梧,一臉短絡腮鬍子,大冷的天,穿得單薄,看上去也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不差。掌櫃苦著臉道:「到處都沒有東西賣,看到他在賣野兔,要價卻高,要十兩銀子。我這不擔心沒有吃的,讓他來你們商量價格。」
「不用商量,」楊鵬舉掏出十兩銀子給那壯漢道,「這樣冷的天,獵一隻兔子得值十兩銀子。只是我們吃了你的兔子,你吃什麼呢?只要兄台不介意,一起吃吧,只不過多一雙筷子。」
「不用。」那漢子冷冷地道,「我有乾糧。」然後他叫掌櫃的給他來一罈酒。
一罈酒十斤,就見那人摸出一個饃來,邊吃饃邊喝酒。楊鵬舉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喝酒的人,這應該才叫是喝酒吧?喝酒如此豪快之人,定是豪爽的人。楊鵬舉心念一動,遂有接交之意。他也叫掌櫃拿一罈酒出來,端著那點牛肉走過來坐在那人對面說道:「兄台,在下楊鵬舉,見你海量,心中羨慕,想來陪兄台喝酒。」
那壯漢看都不看楊鵬舉一眼,只顧喝酒,把楊鵬舉晾在一邊。李黑娃看不過去了,好大的架子,居然不理不睬,他走過去就要把那壯漢提起來。楊鵬舉忙阻止李黑娃道:「二哥,休要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