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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五章 與佛有緣 文 / 農夫王子

    李黑娃問道:「六弟,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去少林寺。」楊鵬舉上馬道。

    「你老丈人在少林寺?」李黑娃愕然道。

    「他當然沒在少林寺,不遠。既然到了少林寺地界,肯定要去拜訪志隆禪師。」楊鵬舉說道。

    「真有意思,」李黑娃又不正經起來,「你們幫好像是譚長老才是幫主一樣,現在什麼事都是他說了才算。」

    「有什麼不好?」楊鵬舉說道,「這個丐幫不是我創的,和你的鯊魚幫不一樣,在鯊魚幫你當然一諾千金,說話擲地作金石聲。可是丐幫發展到今天,肯定有它獨特的的管理,要不然不會成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加上譚長老是丐幫碩果僅存的一位長老,他的威望高過我是必然的。而且他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丐幫。我勸你回去也要按丐幫的模式管理你的鯊魚幫,要不然發展不走。」

    李黑娃沉吟了半晌才說:「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來到樹蔭掩映的少林寺,早有知客僧飛報志隆禪師。志隆禪師親自出來迎接,見到二人,志隆禪師合什道:「不知什麼風把兩大幫主吹到少林寺來了。」

    楊鵬舉拱手道:「禪師言重了。路過少林寺,來看禪師一眼。」

    志隆禪師見楊鵬舉好像是有話要說,忙把他倆迎進禪房問道:「楊幫主來是去找元好問先生吧?」楊鵬舉拱手道:「不錯。」

    志隆禪師含笑道:「我怎麼覺得楊幫主今天來有什麼事?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楊鵬舉忙起身行禮道:「禪師這樣說折煞在下了。我是有幾事不明,想要問問禪師是真,豈敢興師問罪?」

    志隆禪師合什道:「你上次來不是要找元好問先生,而我沒有告訴楊幫主你嗎?俗話說出家人不打誑語,而我明明知道,卻沒有告訴你。」

    楊鵬舉哈哈一笑道:「禪師不告訴我自有不告訴我的道理。」

    志隆禪師誦了一聲阿彌陀佛後說道:「楊幫主這幾年果然進步不小。你要知道,自你一出生到這世上,你就承載了比一般人承載得多得多的任務。加上這樣多的人為你生為你死,所以你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楊鵬舉肅然道:「禪師的話我明白。今日我來不為別的,只是想問一事。」

    「請講。」志慧禪師也肅然道。

    「我不知道禪師知不知道當年丐幫辛幫主的弟子高倉薄是東瀛人?」楊鵬舉問道。

    志隆禪師合什道:「有所耳聞。」

    「當年東瀛人派的不是幾個人到中土來的,而是分成幾批次來的,而且據我所知,他們當中的許多人並沒有回去。」

    「阿彌陀佛,」志隆禪師說道,「楊幫主是認為我少林寺也有東瀛人?」

    「正是。」楊鵬舉道,「東瀛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

    「少林寺是佛門勝地,」志隆禪師道,「佛是不分國界,也不分民族的。佛門大開,既可以渡與佛無緣之人,也可以渡與佛無緣之人,可謂普渡眾生。如果東瀛人認為他的罪孽深重,我們為什麼不能為他們操渡呢?」

    楊鵬舉急道:「我是怕他們覬覦少林寺的絕學。」

    志隆禪師仍不緊不慢地說:「少林寺的武功主要是為了強身健體為宗旨,人人都可以學。天下武功本是一家,因為各人的心思不一樣,各人的練習不一樣,這樣才有了區別。」

    「可是他們是東瀛人呀?」楊鵬舉急道。

    「在佛的眼中,只有人。」志隆禪師合什道,「如果楊幫主沒有什麼事,老納要禪休了。」

    見志隆禪師下了逐客令,楊鵬舉只得和李黑娃起身告辭。出得來,楊鵬舉問知客僧知不知道李破天現在在哪個堂?知客僧道:「福澤師弟也進入演武堂,現在也是武僧了。志隆禪師親點的,他說此人有天賦。」

    楊鵬舉大驚,從剛才志隆禪師的神色上他好像知道李破天的來路,可是他為什麼還要讓他習武呢?誰又保證他不會成為第二個北條泰時?

    楊鵬舉又問:「李破天到少林寺多長時間了?」

    知客僧道:「福澤師弟到少林寺已經十好幾年了。」

    楊鵬舉默然不語,如果他只是個東瀛人,那他就太可怕了,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以在這地方呆上十多年,而且為了習武,寧願做個小沙彌十多年,單是這份耐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怪不得志隆禪師都要讓他所欺騙,也可以說是得到志隆禪師的信任。可是和這樣的得道高僧談佛,他楊鵬舉根本不可能說得過。楊鵬舉苦笑了下,和知客僧話別後出了寺院。

    李黑娃一出少林寺就氣不大一處來,他對楊鵬舉道:「六弟,我看這個志隆禪師是老糊塗了吧?好話都聽不進去。」

    楊鵬舉哈哈笑道:「二哥,你平時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天進少林寺沒見你說過一句話。」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什麼身份?那有我說話的地方?就是覺得氣人。知道有東瀛人還讓他在寺院裡。」

    「你不是俚人嗎?」楊鵬舉忽然道,「我在想志隆禪師說這話肯定有他的意思。」

    「去。」李黑娃不悅道,「這是哪跟哪?我可是大宋人。不錯,你們有的漢人是看不起我們,經常找我們的麻煩,因此我才成立鯊魚幫的,為的就是我們不再受那些漢人的欺負。」

    「這也許就是志隆禪師

    想要給我說明的意思吧?」楊鵬舉拍了拍頭道,「太傷腦筋了。算了,不想了,走,找我老丈人去。」

    李黑娃見楊鵬舉不再悶悶不樂了,馬上又嘻嘻哈哈起來:「六弟,你不是說連未婚妻都沒有看到過嗎?這樣說不管對方是不是醜八怪你都認了喲?」

    楊鵬舉也嘻嘻道:「只要是女的都將就。我想元老先生不可能給我一個對不起觀眾的人吧?」

    李黑娃想了想道:「也是,聽說鮮卑族的女子個個能歌善舞,長得也好看。而且聽說元好問先生是出身於一個世代書香的官宦人家。他的祖先原為北魏皇室鮮卑族拓跋氏。相傳,他的祖先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的兒子(一說為秦王拓跋翰,另一說為南安王拓跋余)。後來,後來的祖先又隨北魏孝帝由平城(今大同市)南遷洛陽,並在孝帝的漢化改革中改姓元。好問七歲能詩,有神童之目。十四歲從學郝天挺,六載而業成。所以在我看來,我的弟媳也不會差到那裡去。只是,我看你以後如何應付,一個苗族女子,一個東瀛女子,一個鮮卑族的女子,還有個漢族的梁姑娘,沒有一個善茬。哈哈哈,有得你累的。六弟。」

    楊鵬舉哈哈一笑道:「你不瞭解我們漢人,有個三妻四妾頗為正常。你看我的身體連四個女人都吃不消呀?那天我看到太子那付身板都可以有後宮三千佳麗。」

    「那不一樣。」李黑娃道,「這是你們漢人,我們俚人和苗人沒有這個習慣,都是一個女人配一個男人。好像我聽說鮮卑族也是這樣的。因此在這個問題上你定然不會好過的,就連那個梁姑娘我看也未必承認你有這樣多的女人。」

    楊鵬舉歎息了一聲,李黑娃說的也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譚娟娟是如何把情蠱給他解了的,我也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楊鵬舉道:「不管了,我們先看到元先生再說。」

    找到紙條上的地址,楊鵬舉看到山腳下有一排草蘆,到有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感覺,你對一個大家來說,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二人來到草蘆前,看一人披頭散髮,手中提著一壺酒正往嘴裡灌。嘴裡念道:「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天已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算謝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今古。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舟少住。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聽得此人會吟詩,楊鵬舉和李黑娃都可以認定此人就是元好問無疑了。楊鵬舉上前對此人施禮道:「請問老先生是元好問嗎?」

    那人停住吟誦,往嘴裡灌了口酒道:「先生並不老,老先生沒有,元好問到是在。」

    楊鵬舉聽這話不明所以,還以為這人喝醉了,但他不敢造次,只得躬身恭敬地問道:「敢問元先生在哪?」

    那人把頭前的長髮朝後甩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醉醺醺的臉,可是看上去只有三十歲的樣子,因為縱酒過度,眼睛浮腫,身體消瘦,他看到楊鵬舉,眼睛一亮道:「楊鵬舉。鵬舉,真的是你?」

    楊鵬舉在記憶中沒有這張臉,但他還是恭聲道:「在下正是楊鵬舉,不知先生可否告訴我元先生在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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